烟花错

文/白茶心

人说漫天樱花雨最漂亮,七七坚持烟花最美。

七七小时侯看的烟花,都是小儿科,这里一小朵,那里一小朵,从来没有恣肆张扬过。

学校的生活很多彩,最让人期待的是学校100周年的校庆,听说学校将邀请一大票的校友,在音乐广场上还有一场大型的演出。

吃过晚饭,昆便和一大群朋友约七七去玩,先是在学校逛了一大圈,看到花花草草都披红戴绿,连平时黯淡的路灯都眼神抖擞起来了。演出在广场上,可是空间有限,昆说,我有个好哥们来了,我们去接他,之后我们爬到山上看演出吧。远远的篮球场上有一个瘦高的影子,一扬手轻轻巧巧扔了个三分球,然后慢吞吞地走过去,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捏着搭在肩上的外套。来来,这是七七,这是扬,昆匆忙介绍。晚会已经开始了,一行人匆匆跑到广场边,根本就挤进不去,人太多了。便依先前的计划,跑到学校的后山去。山上满是野草,爬坡的时候七七滑了一跤,正惊慌之际伸来一只手,温暖的手。感谢扬的及时,七七感激地微笑,一行人嬉笑爬上去,各自站了位置看演出。昆把七七拉过来,瞩她不要手舞足蹈掉下去。扬站在七七的右边,让她拉住一棵小树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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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的现场是一片嘈杂的声音和混乱的灯光,倒映着昏黄的湖水。一伙人大失所望,索性坐下聊天。学校闹腾在这热闹的气氛里,无处可去了,索性不下山,坐到12点,只听“嘭嘭”的声音响起,灿烂的烟火映亮了西边的天空,一朵还在盛开,另一朵便迫不及待跳跃,一时间,万花齐放,七彩的天空下,万人齐欢呼,七七听见扬在耳边说,许个愿吧,很灵的。那真是七七看过的最灿烂的烟火,足足盛开了半个小时,山下的道路上满是举着相机的人们。山上却是满山轰动,差点没把山坡震平。

后来,偶尔在QQ上碰上,扬总是显得很忙的样子。毕业后,七七听昆说他去了广州。

暑假,七七去旅行,最后一站是广州。想起他,便打了个电话。扬说,老朋友来了啊,我晚上做饭给你吃吧。七七便拖着小小的行李去找他。

天河区很繁华,七七差点迷路,围着天河城转了好几趟车。见了扬,扬说,七七,你还是这样冒失。带她回家,煮玉米排骨汤,炒小茭白给她吃。吃完饭,带她到窗边看广州的夜景,扬住在第五十层楼,放眼看去,星星点点的灯火,迷幻的美丽。随后带她去散步,街上很安静,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七七觉着仿佛时间都停滞的触动。

七七在广州逗留了三天,白天扬去上班,七七自己去玩,她不看地图,只看公交站牌,三天跑遍广州,坐车去越秀公园爬山,去瞻仰先烈拜祭烈士陵园,去中山大学跑步,去海边看喷泉,走大街串小巷,学小孩子叫“羊羊羊”,买一个椰子,吃半个扔半个,快乐极了。晚上向扬汇报一天的行踪,扬看她的样子,总忍不住说:看你没心没肺的样子,改明儿看人家把你卖了。

第三天的晚上,扬说,带你去一个地方。他们来到顶层的天台,铺着布,布上摆着啤酒和花生米。呀,那是我最爱的呢,七七惊喜地叫到。最后一个晚上,我想请你喝酒,扬打开一瓶酒。他们坐下来,夏天的风很轻微。只喝了几口,扬的脸、脖子都红了起来。他说,其实我一喝酒就过敏,但是我还是想陪你喝酒。七七说,你是第一个专门请我喝酒的人。说着,她笑了起来,她指着扬笑得喘不过气来:你的样子好象一只红色的虫子,以后就叫你红虫子啦。扬佯气:你的比喻好难听,换一个。七七说:不换不换,非常形象啊。

半打酒瓶空了,扬忽然望定七七,说,其实:我在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你,可是昆喜欢你,他是我哥们。。。七七轻笑,不要说啦。扬说,我的女朋友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是她很爱我。七七轻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福气,凡事没有十全十美的。太贪心不好。

一时间陷入沉默中,扬说,还有一件小的礼物要送你,七七闭上眼睛,三二一,睁开,忽然那么近,一朵小小的烟花盛开,似乎映亮了整个羊城,静了几分钟,远远的高楼处盛开了漫天的烟花,恣肆张扬,楼房很高,每朵烟花都残缺不全,那么美,那么远,那么孤寂,没有圆满。七七看得痴呆了。

晚上七七说,今天换我睡客厅吧。半夜的梦迷糊得很,梦见被抱着轻飘飘地飘在天上,耳边是轻轻地叹息声,手臂上有游丝般的凉意。

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房间,起床收拾行李,去逛天河城,美丽的衣服,穿在身上美轮美奂。终是得赶车,车子开动,只来得及回望一眼,广州已呼啸而远。

后记:旧文一篇,捂脸……有点《花溪》风,听说已停刊,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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