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曾经在《朗读者》上表示,“从某种意义上说,世间一切,都是遇见。”
很多处于青春期的女生很容易幻想自己的白马王子会骑着白马,系着长袍,挂着配件,风尘仆仆地来寻找自己。这大概是从小受到童话故事的熏陶,缔结下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和期许。
我也不例外。我一度以为在那一天橘子树下遇见的那个男孩就是我的白马王子。
冬日的寒风不算刺骨却也吹得我的脸有点生疼,幸好,时而阳光微暖,也算是冬天给人们的一点点薄礼。
前两年,舅舅在乡下包下了一大片山地种橘子,到现在,每年的冬天果园里都是硕果累累。倒是我,因为上学放寒假回家晚,从未去过果园。这一年便很巧。我放寒假从学校回来的第一天,刚好是很多老板来收橘子的日子,肯定是要去凑凑热闹了。
为了赶最早的班车,六点钟我就起了床。窗外的天空还是繁星点点,这在我们这的冬天很少见,真的是难得好天气啊。
1.
到了果园,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漫山遍野的果树还是令我震撼,舅舅说好几户人家的果园都在这一带,到了橘子成熟的的时候,也算蛮壮观的。这话说得一点没错。
然而,尽管果树漫山,橘子香甜,却也不及我一眼看见他以后的心跳。
走进果园里便看见看见了一个男生,身材并不是很高,但很瘦。这时候的他背对着我,看得出和我年纪差不多。鉴于我是一个能够和很多男生玩成了哥们的神经质女孩,所以从不害怕和陌生男孩交流。
“应该不过是一个普通男孩”正在喝水的我凝视着那个男孩心想着,漫不经心。
但是想象总会有偏差,事实也总爱打脸。他转头过来的一瞬间,我被惊艳到了!
“我的天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眼睛!”那一刻,我的内心百感交集,被自己实力打脸真的不好受啊。
那双无暇的眼睛镶嵌在那张五官精致的脸上,高高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做包装,好像脸上所有的一切都在映衬那双明亮的眼睛。不算太长的睫毛,但是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他的眼里有光。
这大概就是“确认过眼神,遇上对的人”吧。
2.
第一次变得不敢主动和陌生人交流,第一次感觉自己不像自己,心慌慌的,不敢看,却又忍不住时不时用余光扫过他的眼睛。
“美女,你要吃这个,这个才是甜的。”我停下准备往嘴巴送橘子的手,转头看向对我说话的人,他正举着一个看起来已经熟透了的果子,示意我应该去拿他手中的橘子。
“是吗?可是看起来已经熟透了,不能吃了吧”天啊,好激动啊,感觉已经要语无伦次了。心跳再次飞快加速,似乎很快就要冲出我的左胸腔,是一种比坐过山车下落还刺激的感觉。原来这就是一件钟情,无关姓名,无关兴趣,无关样貌,只关乎于感觉。
但我偏偏是个倔强到底的人,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内心。除了第一次的对话,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时不时地和我找话题,看起来我成了他搭讪的对象。反倒是我爱理不理的样子。不是我没了喜欢的感觉,而是喜欢的感觉太过强烈。我害怕我的那一点点的小心思会守不住而泄露,成为一个笑话,毕竟我是一个多要强的人啊,连喜欢都不愿意自己先动心。
3.
经过几次我的冷淡回应,他不再寻找话题和我搭讪了,开始和我旁边的阿姨聊起各自家乡的习俗。我的内心既是开心也是失落。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知道他来自河南,跟着哥哥过来这边大批量收橘子,运回河南出售。和我差不多大小,大二在读,家里有一个姐姐。姐姐过春节的时候就要结婚了,姐夫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伴侣。他还说,他们那里的春节可好玩了。我猜想,他一定很爱他的家乡,因为他提起他的家乡的时候,满脸都是骄傲和自豪。
他和那位阿姨聊得很投机。我渐渐心生嫉妒起来,为什么我没有像阿姨一样的落落大方?我忍不住把目光转向他俩。金灿灿的阳光打下,忽然被反光的东西射到了眼睛,不由得换了方向继续看向他,同时也在寻找着反光点。
原来是他的手上的戒指。他的左手的中指戴着梵谛诺的戒指,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虽然我不太懂每个手指戴戒指都是些什么含义,但是我还是失落的认为“原来是朵有主的花”。
大概他对于我来说真的只是过客,认识了也会忘记,干脆放弃了交流。
4.
我以为,那个男孩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过客,眼神交换擦出的火星转瞬即逝。我没想到的是,直到我回到家,吃饭的那一刻,洗澡的那一刻,敷面膜的那一刻,躺下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的是他的样子,他的那双眼睛久久不能忘记,而我明明是个极其脸盲的人。
我心想,我不能错过他。
我后悔自己白天时候的冷漠,讨厌自己的傲娇和那自以为是的尊严,如果当时勇敢一点就好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最后我在自我安慰中睡着了——明天应该还可以见到他。
我希望明天还可以见到他。
5.
听舅舅说,明天晚上会是一个丰收的庆功宴,很多有过合作的老板都会来,也许他也会来。
出发去果园前,我精心打扮自己,底妆打的很好,眉毛化了一个很显脸瘦的,眼影用了今年很火的枫叶调,淡淡的腮红,最后是橘红色唇釉,出自完美日记。
我希望他能够记住的我的样子是美美的,我心存着化妆之后的样子能够替换掉他记忆中第一次见到我时候的样子的念想。
然而,再精致的妆也没有用了,那天中午,他已经启程返回他的家乡了。他该回去了,带着我舅舅家的橘子。
看着果园中茂密的果树,还残留着一些不太成熟的落后者,我面前走过一个人又走过一个人,却没有一个人是他。
就像海子在《山楂树》里说的那样:“今夜我不会遇见你,今夜我遇见了世上的一切,但不会遇见你。”
6.
“今晚的妆不错。”阿姨拿了一杯可乐走了过来,“其实今天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他看你的第一眼就好喜欢你来着......”
我错愕,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河南距离广西有多远?
7.
如果以后能够遇见,我一定放下所有的骄傲,勇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