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时的高铁一路自南向北开过来,气候逐渐变得不适应,于是一下高铁就开始轻微咳嗽。但觉得北京的夜里真是暖和,比湿气重重的南方冬夜好过太多,竟也没有在意,回到住处,就光着身子在房里走来走去了。洗完澡,觉得空气实在干燥,重度懒癌患者犯病,懒得去给加湿器注水,裹着被子,翻来覆去,两点多才睡着。
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床,果然感冒了。咳嗽不止。不想吃药。开半小时车,去把假期前寄养在朋友家的猫接了回来,给它洗澡,吹干。然后一个人去看了场电影,十一排十一座,看到字幕结束,一小时四十八分钟。不是大片,没有彩蛋。回家,感冒呢,愈加严重了。不流鼻涕,光咳嗽。
于是想起药箱里有药。消炎的,清肺的,咳嗽的,各种胶囊,胡乱抓了一把,每样两粒,就着凉水吞了下去。舒服睡了一觉。醒来好多了。
渴了喝水,困了睡觉,生病了吃药。对这些符合自然规律的事情,我是如此地心怀敬畏。
想起春节在家的时候,陪父亲去河边看了个风景。回来后他就说脑袋不舒服,晚饭也没吃,就躺下睡了。七八点,妹妹说,带父亲去医院看看吧,他老说这疼,那疼,跟他说也说不清楚,干脆去拍个片吧。我说好的。妹妹在医院上班,身体不适,我听她的。
一路拥堵。父亲便顺便向我和妹妹解说他的症状,说疼了很长一段时间,病发时一阵一阵的疼。晚上也睡不好觉,每天能睡着的时间,也就三四个小时。试过诸如喝烧开的红牛之类的偏方,也尝试着加大治疗头痛的药的剂量。被妹妹一顿说教。药品的服用,还是得谨遵医嘱和和药品说明书。
量了血压,收缩压数值128,正常极了。于是只开了剂丹参片。活血通经,清心除烦。叮嘱多休息,睡前少思考,少玩手机。父亲挠挠头,跟个孩子似的。
也许上年纪后,身体机能比不过年轻力壮的时候,难免心生疑惑,怕老,怕病,怕死。
临上床前,我又胡乱抓了把药箱里的胶囊,依旧是那些消炎的,清肺的,咳嗽的。其中有一粒掉到了木地板上,我想了想,弯下腰,捡了起来,像捡一根掉到地上的烟一样,吹吹灰,就着水,又一口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