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的词语像新冠病毒传染,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你却能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们在哪里,你的身体明明白白地诉说了感受。就像苏轼在《南歌子》里对于寸恨的描述。
寸恨谁云短,绵绵岂易裁。
谁说那轻微的惆怅太短,她连绵、悠长。哪那么轻易地裁断?
一个“裁”字不似“cut”那么果断。在中国文化中,有对珍贵布料的敬意,有端详的仔细和凝视的眼神,还有不忍剪短的心情。
惆怅的心情人人有,五味杂陈俱能体会。但能用文字让你眼前看到图像的就是如苏轼一般的大家。“半年眉绿未曾开”,划开了寸恨的长度和状态。那么久,女子的眉未曾开过,那天上的明月,温柔的风,僻静的隅都是别人的猜测。
残冻尚在,幸好春雨来了,能消能抵;冷灰冷灶的困境还在,幸好温风到了,能暖能拂。还有酒,还有曲,还有对饮,还有心灵的慰藉,我留了曲终的一拍、只等你来。
总觉的在“乌台诗案”后,苏轼一度是郁的、躁的。按现代的语言讲,就是抑郁了,一直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直被朝廷器重的人才,突然间成了阶下囚,有“身后牛衣愧老妻”恓惶。
文人是恐惧的、孤苦的、迷茫的。被发配黄州,定慧院写下的《卜算子》里有缺月、有漏断、有孤鸿。他说,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时光有治愈,劳作有功劳。苏轼成为了苏东坡,如果是一场考验,他赢了。疫情也是一场大考,愿你在对抗的过程中有苏词的陪伴、不寂寞。这首《南歌子·感旧》与你一起分享。
寸恨谁云短,绵绵岂易裁。半年眉绿未曾开。明月好风闲处、是人猜。
春雨消残冻,温风到冷灰。尊前一曲为谁哉。留取曲终一拍、待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