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心,让平凡的你熠熠生辉。
戴斯蒙德·道斯,一个生长在美国弗吉尼亚小镇的男孩。小时候和哥哥打架,用砖头狠狠敲向哥哥的头部,哥哥差点死去。你以为他是个暴力的小男孩吗?不,他吓坏了。盯着墙上的第六诫“不可杀人”,心中泛起深深的悔意和后怕(我猜的)。
道斯的爸爸参加过一战,战争的残酷和失去战友的痛让他一直活在痛苦之中(是否属于“创伤后应激障碍”而后导致人格发生改变?毕竟他的妻子说,战前他是个很好的人。还对儿子说“你爸爸内心比谁都痛苦”。这就是真爱吧),并习惯性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喝醉了酒就打人,打妻子,打儿子们。又一次道斯的爸爸又发酒疯了,打了妻子不说还拿起枪对准了她。道斯因为“他打我就算了,但是他打我的妈妈,这个绝对不能忍”,弱小的身躯为了保护妈妈迸发出了强大的力量,他夺过了父亲的枪,并把枪口对准了父亲。在母亲的哀求声中(也因为毕竟是爸爸啊的内心呼唤吧),他最终没有扳动扳机。但他在扔掉枪的同时,也下定了此生再也不碰枪的决心。
二站爆发了。为了家园,道斯家乡的青年们都纷纷上了前线。道斯因为在海军船厂工作,本可以延期征召(Deferment,征兵法案中对于从事公共服务和军工厂熟练工人的适龄男青年可以缓征入伍的条例),但他拒绝了,并以“因良心反对兵役者”的身份应征入伍。
所谓的“因良知反对兵役者”(Conscientious Objector)最早可以追溯到16世纪,通俗来说,它指的是因为宗教或者道德原因拒绝征召服役的人。虽然他们的信仰和出发点各有不同,但是在反对战争、拒绝提枪杀敌这一点上是没有区别的。
道斯作为“因良心反对兵役者”,并非指他反对服兵役,而是以“救人”而非杀人为目的地服兵役。他反对战争,但在不得不面对战争时,他选择了相反的方式来保家卫国。在军队里,这当然被视为懦弱(加上他柔弱的小身板)、矫情、装腔作势。因为他“不服从上级命令”,害得全师的人被惩罚,当晚道斯便遭受了众战友的拳脚相加。但第二天,当上级询问“士兵道斯,你认得昨晚打你的人吗?”他说,从来没有人打过我。这一刻,大家都默然了。道斯不是一个装腔作势的人,他是在践行自己的信仰——他宽容了打他的人。这是一个转折点,大家对道斯的看法有了转变,道斯用自己的行动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战场比训练残酷n万倍。不拿枪的道斯却比谁都勇敢。在他安抚伤员,帮助伤病的时候,那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绝佳演绎。面对日军的反扑,在大部队都撤离的状况下,道斯决定留下,因为“能救一个是一个”。他凭借自己的胆量和智谋,救了一个又一个以为自己“命必绝”的战友。每救一个,他就念叨着:“上帝啊,让我再救一个,再就一个……”然后继续寻找还有生命迹象的战友。甚至在躲避日本人的追击途中,在地道中碰到了一名日本伤兵,道斯也发挥了他的大爱精神,为伤兵进行了包扎,注射了吗啡。在道斯的心中,生命,高于敌我之分。
当大家在营地看到了以为必死无疑的战友时,都惊呆了。等大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道斯的形象在大家心目中越发高大起来。以至于第二天当大部队要再次返回钢锯岭时,战士们都表示,必须要有道斯同去。在大家心目中,道斯已经不再是那个瘦弱的懦夫,而是支持着大家勇往直前的精神支柱和心理慰藉——道斯在,可安心。对于道斯的信仰,大家也从尊重到了深深的理解。于是出现了部队在重新攀上钢锯岭之前,全体战士等着士兵道斯为大家祈祷而违背上级命令没有按时登岭的一幕。
也许是道斯的祷告起了作用,也许是道斯的勇气和坚定让大家更无畏,美军在当天拿下了钢锯岭。道斯在救人的过程中受了伤,被抬上担架后发现上衣兜里随身携带的《圣经》丢了,坚持要停下找到。战友们对此不再嘲笑而是给予了充分的尊重,冒着炮火为他带回了那本夹有心爱妻子照片的《圣经》。
在往钢锯岭下运送担架的绳索牵引下,空中躺着的道斯在阳光的照耀下,恍若天神。
对于那些战友而言,对于一条条生命而言,道斯其实就是上帝。在人间的上帝。
影片的最后通过人物采访和纪录片的形式为大家介绍了历史上真实的戴斯蒙德·道斯。那位“上帝”在战场上一共救出了75位战友(网上的资料显示该数字是这样的出来的:道斯自己估计救了五十个士兵,他的指挥官们却认为在100人左右,于是他们平均了一下,确定的官方数字为75人)。1945年11月1日,美国总统杜鲁门为戴斯蒙‧道斯佩戴上了美军最高荣誉的象征——国会荣誉勋章。
每个敬畏生命的人,都是值得最大程度尊敬的。
每个因为敬畏生命而舍身忘我的人,都是充满了悲心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