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得久了,就不敢轻易相信好运了。正如在黑夜走得多了,就不敢相信黎明了。脚下的坎坷多了,不敢轻易相信平坦了。
从来都是现实教会人成长,而不是一次一次的运气。久而久之,便肯定运气是所有偶然的集合,现实得过分了,就显得极其物质。不知道是教训太多,还是现实逼你残忍,你变得不善良,或许是不如出生的时候善良。
在享受夏夜的灿烂后,你专注了星空。开始独自行走在黑夜里,不顾明天是否阴雨,不管今夜有无星空。你在黑夜里被使了绊子,还执意在四方的角落里寻找有趣的玩意儿,看吧,你愈发地钟爱黑夜,不再相信黎明的美好。你说,曙光不如星光。
原以为自己的路会很平坦,走起来光着脚都显得惬意。可是踩到一个石头,硌了脚,便轻易决定了以后的路布满了鹅卵石。你走得小心翼翼,我看到粗心大意。岁月不易轻狂,终究轻狂过后留给人白发苍苍。
相信,将就得也需要哪怕没半点关系的证据,你细数着现实背叛你的沙砾,数着,哭着,抱怨数字,抱怨数不尽的沙砾,抱怨玻璃瓶太小。我在拐角处看你,看你哭,看你还没数完就把瓶子打碎,瓶子碎成了文字。你在沙砾上堆起不相信,堆着悬空的希望。现实教你别相信,别相信现实,现实不知给了你多少计巴掌,打醒你的时候,天早就亮了,梦太浅,你没进梦里,巴掌显得更用力。记得时间曾打哭过你,你看看落日,不与它计较,次日便跑赢了时间。这次,答应我,别与现实计较,明天现实会向你妥协,希望,早已尘埃落定。
路平坦的时候,恰好是冬日里的泥泞,夜正黑的时候,恰好布满霓虹,现实最残忍的时候,恰好与你无关。不相信脚下的路,不相信明天的黎明,不相信现实温柔,没人怪你,岁月催出的老人只会慢慢给你说:
“发丝还黑的时候,我的额头还没生出皱纹,我的脚上还没凸现青筋,没人赶着我走,我睁眼闭眼,看着日出日落,现实不会敲打我,我的生活不会给我带来过多烦恼,我的路始终顺畅。我相信一切,从不质疑所拥有的一切,仿佛一切都拥有得心安理得。可是,岁月慢慢熬着,头发白了,我在自己的时间里熬成一把拐杖,没有木纹,没有文字,朽了,不可雕。”
你的眼睛里没有回味,没有一丝光芒。雨,如约而至。被雨水打疼了,哭吧,不相信好运就不相信,你不是正在看着东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