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蛮子
2018年7月3日 出发
01
原本打算的黄山行程，因为天气预报天天有雨而作罢。
同行的孙教授是个细心人，预定前在各个气象网站查了几遍，确认张家界天气是阴天无雨。我们的行程遂改成张家界。
机票、酒店、旅行社均预定完毕。临行前再看天气，预告又变成天天有雨。
想与旅行社协商能否推迟行期，一查，四十多天，仅有四五天无雨。旅行社还告知那几天也不可靠。只有冒雨出游了，我郁闷地在行李里塞了雨具。
飞机在张家界荷花机场落地，大家心里还是关注着天气。透过舷窗，居然没有下雨。停机坪上一汪又一汪的积水倒映着机场的灯光，如一面又一面连接的银镜片，煞是美丽。
出了机场，一股热浪扑面袭来，几分钟后，就领略到了南方气候里“背汗湿如泼”的滋味。
导游小陈介绍，若不是七点刚下过大雨，天气会更热！暑期出游的小孙兴致勃勃，一副很享受的模样：“咱们是免费蒸桑拿！”
我们一行还在担忧明天的大雨会不会影响出游。小陈说，张家界全年二百多天是雨雾天气，除非特殊情况存在安全隐患，景区会关闭。其他都没问题。
看着大家忧心忡忡的样子，小陈开了个玩笑：“天气预报只是仅供参考。在张家界山区，预告有小雨，就是早上有小小的一点雨；预告有中雨，就是中午时候下点小雨；预告有阵雨，说不定哪一阵子下点雨；预告暴雨才要注意。”
大家顿时在这个玩笑里放松了许多。
2018年7月4日 第一天
绝美天门山
02
登天门山的途径，有AB两个方案可以选择。
在导游的推荐下，我们选择游览方案B，就是坐环保车上山，坐索道下山。
我们先从市区统一乘环保车到天门山景区门口，再乘坐上山专车。
导游介绍说，我们要经过的盘山公路全长10.77公里，海拔从200米很快提升到1300米。大道两侧，绝壁千仞，空谷幽深，共计99个弯，180度急弯此消彼长，似玉带环绕，弯弯相连，层层叠起，直冲云霄，被誉为天下第一公路奇观。
车子一来，游客们一拥而上，居然没有人留意副驾驶的位置。
征得司机同意后，我幸运地坐上了副驾驶座位。前无遮拦，视野开阔，能一览沿途风景，又方便拍照。
司机是一位中年妇女。没有笑容，一脸严肃地叮咛我一定系好安全带。
两车道的公路，中间一条黄线异常醒目。司机熟练地驾着车。
每遇拐弯，司机一把方向打到尽头，我系着安全带的上身随车晃动，双腿却惯性地停在原位。感觉起来，好像身子不动，两腿一会顶在车门边，一会顶在方向盘底座。
拐弯时与下山车辆汇合，从不打喇叭，就靠转弯处的反光镜默契避让。
每次汇合，似乎觉得两车要摩擦，总是有惊无险；每次转弯，似乎觉得车头临近峡谷，总是力挽狂澜。
每转过一个弯，随着惯性，满车乘客都会一个方向晃动，大家吓得一阵阵惊叫。
每次转过弯，大家不谋而合，一阵“啊”声，有的是对摇晃的惊吓，有的是对映入眼帘如画景色的惊喜。
我紧张地看着司机，想与她交流，但看她专注的神态，不敢打搅。想好的话，几次欲言又止。
直到到了上天梯停车场，车子停了下来，我才舒了一口气。感谢司机师傅“开得好”！询问一天跑多少个来回，她说不一定，看客流。询问有多少个这样的环保车，她答道：113个。
问一句，搭一句，惜字如金，还是没有表情。但我非常敬佩她。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的工作，而这工作，关乎着一车人的安全与多少家庭的幸福。
03
下了车，一个山谷间夹着一层层台阶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头上云雾笼罩，身后一片云海。只见平台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书协主席王石的题词“上天梯／莫谓山高空仰止，此中真有上天梯”，提醒我们这就到了著名的天梯口。
上天梯，连接通关大道与天门洞的阶梯，共999级。寓意至高无上和天长地久。全段坡度，五缓四陡，扣合九九之意，譬喻人生道路起伏跌宕，经坎坷之后，方可成器之理。因天 门关，经常云雾蒸腾，上天梯，常常如悬浮在云雾之中。自下仰望，不知終处。
导游介绍有扶梯可以上去。我们想亲身体验一下登天梯的感觉，决定慢慢攀登。
刚才还是云雾缭绕，只看到部分台阶，瞬间云雾渐退，天门洞清晰地露出原型。
我们高兴地拍照，只见云雾从山后穿过洞口喷射过来。
我形容云雾像烟囱冒烟，小孙形象地说像空气净化器喷出的气雾。无论那种比喻都无法解释大自然的神奇。
天空飘着细雨，我们相随而行，走走停停，每一步都很艰难，每一步都踩得很踏实。
及至半腰，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我们驻足歇息。头上的汗与雨水交汇在一起，不停地遮住视线。
我屡屡擦拭眼睛。向后看，层层叠叠，一路向上；朝上看，似乎全剩下陡坡。我不由地感叹，人生也如登山，过去的都是好风景，面对的才是艰难，必须时时努力，才能到达人生的顶端。
天门洞开，位于天门半山腰。是台地边缘的一个地下岩洞。因向斜构造之力挤压、坍塌、溶蚀，南北两端，岩层崩落，裸露天门，谓之天门洞开。天门洞高131.5米，宽57米，深60米，南北对开千寻素壁之上，扶摇而通天，气象变化万千，似明镜镶嵌于蔚蔚天幕之上。终年白云紫雾，氤瘟蒸腾，气势磅礴，巍峨高绝，是世界罕见的高海拔天然穿山溶洞。
1999年，世界特技飞行大师曾驾机穿越天门洞，把天门洞推向了世界。随后翼装飞行、自行车飞跃、徒手攀岩等一系列活动更是把天门洞炒作得人气鼎沸！
04
从天门洞乘扶梯登上天门山顶，是一个平台，四周绝壁，地势高悬，有原始地貌和原始群落。布满青苔的奇石随处可见，名贵树木云集，珍希药材遍地，负氧离子浓密，俗称空中花园。
我们从东线绕过，踏入玻璃栈道，当时浓雾笼罩，除了下能看到玻璃，旁能看到扶手，往前看，一片雾海，看不到任何画面。我们遗憾地踏雾前行。
大家说什么也看不到，小孙调侃，“能看到雾”。
到底是孩子，问他爸爸，知道有雾，为什么不立马换乘飞机去其他地方旅游？
孙教授借机引导孩子，人生哪能处处有阳光？要学会面对人生的阴晴雨雾。
经天门寺、过桃花源、踏悬浮桥都是只见脚下，不见景色。
绕道西线，进入鬼谷栈道，隐约明亮一些，能看到脚下的山峰草木。
压抑了一上午的游客们一阵惊呼，纷纷拿出相机，举起手机。
只见远方山峰绵延，树木层叠，脚下峭壁直立，沟深百丈。
在鬼谷关的前头，我们遇到了另一段玻璃栈道。
西线玻璃栈道长60米，宽1.6米，架设于于海拔1430米处的悬崖绝壁上。护栏、地面均为高强度钢化玻璃，刺激震撼程度可与举世闻名的美国大峡谷玻璃走廊“天空之路”媲美，因而有东方“天空之路”美誉。行走其上，游人如悬浮在千米高空中，脚下深渊令人胆战心惊。如有云海雾涛翻涌，则仿佛踏云而行，可顿觉羽化成仙。
我曾经走过玻璃栈道，不害怕，有客人第一次踏入，大呼小叫，抓住栏杆不敢前行，还有蹲在地上不敢走的。
我感念上天眷顾我们，上午云雾弥漫，让我们什么也看不到，中午时分却天空放清，景色清晰，弥补了我们的遗憾，让我们真切感受到了天门山的奇险绝美。
想起王安石的一句诗：“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我们依靠努力已经到达山顶，拨开云雾，看到阳光，只是时机的问题了。
05
天门山索道全长7455米，高差1279米。由山顶直达市区，犹如一道彩虹飞渡“人间天上”，又似一条巨龙腾翔素云苍穹，拔山籍壁，恢宏壮观，荡气回肠，奇绝震撼。
我们乘索道下山时，已是晴空万里，太阳高照了。
坐在索道车厢，一座座奇峰怪石尽收眼底，天门洞由正面到侧面清晰地被我们收入相机，通天公路蜿蜒如蛇，曲曲折折，现代化的张家界市区高楼林立，澧水绕城，碧波荡漾。我们心旷神怡、惊险刺激的同时，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惊喜，为人类战胜自然的奇迹而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