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家里如约而至来了一位贵客,是女儿的男同学。虽然腊月二十六首次已到我家登门,但由于那天他要遵循其母亲选择的吉日良辰,一大清早提着一堆的礼物来我家,并提前就与女儿说好,只在我家吃早餐,吃完早餐稍事休息,就接我女儿上他家去拜见他的父母,一定要在他家吃中饭,我也只能主随客便,置办早餐接待。
贵客正月初二再次登门,我当然不能懈怠,必须认真对待,热情接待,盛情款待,至少要表达我爱屋及乌的情感和心态。老伴春节前就被结石病扰得寝食不安,一切接待重任皆得由我一人担当,如有不到位之处,不仅颜面尽失,而且于心不忍。
虽然曾经当过多年企业办公室负责人,完成过太多重大接待任务,接待过大到国家部长级的诸多各级领导、企业家,也牵头或参与操办过多次全国性会议的会务工作,但还从来没有过要亲自操刀下厨的接待经历,这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清早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思考接待工作的重头戏——菜品的准备。做菜可不是我特长,自己吃也能对付,但接待如此重要的贵客心里难免打鼓。但为了女儿,也为了我自己,只能硬着头皮撑起来。
首先清理家里有些什么菜可以上的,然后再去农贸市场采购,可到了农贸市场,大门紧闭,只有市场外零星菜农在叫卖小菜。只好迅速去离家最近的那个超市看看,超市虽然开着门,但溜达一圈,发现我要买的有些菜如基尾虾等都没有。
于是跑出超市,上了一辆公交车,往远一点的大超市去。可能是由于春节放假没有送海鲜的车辆过来,大超市也没有虾子出售,我只好改买其他菜品。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买回一天要吃的菜品。
回家后吃了早餐,便开启一天的厨师工作:择菜、洗菜、切菜、配菜,该蒸的蒸,适合凉拌的凉拌,该煮的就煮,需炒的就炒,心里列出一个先后顺序的清单,充分利用炊具和灶具,能同步进行的尽量同步进行,最大限度节省时间,加快烹饪进度,确保客人进屋一个小时内开席。
11点多钟,我在厨房听到了敲门声,坐在客厅等客的女儿迅速起身开门把客人引进屋内,我也到客厅迎接,并与其互道新年好。然后我按老家的传统习俗,请客人上桌“挂红”,喝有红枣泡的茶,吃装有腰果、松子、巧克力、花生、南瓜子的团盘,还有几种水果。
打个招呼见过面,我继续回到厨房进行我的厨艺。再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忙碌,终于完成自己事先都没有完全想好的十道菜,有凉拌也有热炒,有蒸有煮,土洋结合,荤素搭配。
12点半,待最后一道菜上桌。我请客人和自家人围桌而坐,自己则像个学徒一样,等待客人、女儿和老伴对我厨艺的考评。虽然每一种菜数量不多,但10道菜上齐把小小餐桌摆满了,事先并不知情的老伴和女儿看了都感到惊讶了一下。女儿的男同学则连连点头称赞。在一片欢笑声中,我们共同举杯祝贺新春。
说起做菜,让我想起自己刚结婚的那一段时间,我和妻子都还不会做菜,每天早餐在食堂或饮食店解决,中餐和晚餐都到岳母家吃饭,既不买菜,也不做菜,只是偶尔负责洗刷碗筷等辅助活。岳父也曾担心我们做菜有困难,就一直不让我们单独开火,而是挽留我们在他家里吃饭。
后来,我和妻子商量,觉得这样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总得学会做菜。于是妻子主动提出由她来做饭菜,在接受岳母简单培训并在岳母家实习几天后,就回家匆匆上岗了。为了做好菜,我们特地上书店买了一本菜谱,开始按照菜谱做菜,不懂或不会的菜就先请教她母亲,因为妻子平时看她母亲做的菜比较多,边学边做慢慢也就上路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刻意”操练,就能做出我们自己能接受的饭菜了。
我那时工作相对较忙,下班也晚些,而妻子是上轮班,时间相对宽裕,所以大部时间都是妻子做饭菜,她的厨艺不断提升。我只是偶尔当一下替补队员,所以厨艺一直原地踏步,没有什么长进。
前几年,我的工作相对轻松一些了,自己也有意识主动下厨操练,勤于学习并大胆实践,不停地练习,所以这几年才有所进步,勉强能应对日常需要,也基本成了家里平时的主厨。
年前,因我在忙,老伴炒了一餐的菜。结果吃惯了我炒菜的女儿发现口味不对,就问桌上的菜是不是妈妈炒的,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发出感慨:厨艺也得刻意练习,日久不练,技艺也会生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