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一笔丹青,染一身烟雨(一)
“王爷,这些人脖颈后有刺青。”
单云禾眯了眯眼,用剑挑拨了一下那头目的手掌······
“看来是娄烦人,真是越发猖狂!”他沉着脸,一剑刺穿了那人掌心。
外头的刀剑声渐渐弱了,屋内安静极了。
单烟儿跪坐在竹垫子上,手指不停摩挲着杯沿,她抬眼看着窗外疏雨的影子,沉默了良久,直到传来敲门声:“郡主,安全了。”
坐的有些久了,单烟儿在红棉的搀扶下,走了出去,到门口,顿了一下,转过身向主持作揖道:“今日多谢主持。”
“哈哈哈,无需多礼,郡主与老衲是有缘人。”
走出屋外,单云禾正在让剩余几人处理院内尸体。
“父亲。”
“啊烟儿,今日之事,可吓着了?”单云禾摸了摸她的头,眼里满是关切。单烟儿摇了摇头,朝着他笑了一下,见到烟儿神色较为平静,单云禾放下心来。
“此事重大,为免旁生枝节,为父待会便进宫一趟,你快些回府。”
“嗯,女儿知道了,父亲早些回来。”
望着单云禾远去的背影,单烟儿的思绪也随着马蹄声,飘远了······
“郡主,该回府了。”疏雨走到郡主身侧,轻声说道。
怀阳殿内,
“陛下,子怀王求见。”
单云禾额头微沁薄汗,走入殿内:“臣参见陛下。”
“平身,子怀此番前来,可是有要事?”楚梁看见单云禾还喘着气,便招手让人给他上了杯茶。
“陛下,秦州之事,势力不可小觑呀。”喝了半盏茶,单云禾算是缓过来了。
楚梁放下手中的笔,从手边一沓奏章中挑出一本,“这是苏涯昨日上的奏本,上面说秦州叛乱已由霍佻和刘宗镇压了。”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单云禾打开那奏本看看。
“陛下,这太荒唐了,霍将军前几日才来信,说秦州已是不堪重负,请朝廷增派援兵。”单云禾看完奏章后,眉头紧锁。
“那他为何不上奏此事?”
“霍将军在书信中提及,他几次欲上书,都被刘宗给拦截了,不得已之下,才书信于臣,望臣能将此事传达。”
楚梁摸了摸眉头,咳了一声:“你的意思是,刘宗合着朝内大臣,在诓朕?”
“陛下,恕臣直言,朝中权臣,一半为财,一半为势,而这两样东西,刘家都给得起。”
楚梁一听这话,拍案怒道:“放肆,刘家是要翻天不成?”
“那个蠢材,要不是看在刘老将的面上,朕早就卸了他的将印了!”
见皇帝龙颜大怒,单云禾心中一颤,跪地伏首道:“陛下息怒,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增派援兵,保住秦州。”
楚梁扶额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向单云禾,一双眼睛带着些血丝,想来这几日朝中事务繁忙了些。
喝了口茶,说道:“刚至春时,新招募的那些兵还不能去增援,朕知道子怀你有一支兵,眼下先去秦州那里守着。”
他起身走下台阶,扶起单云禾,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有过一丝欣慰:“国之大事,除却朝中进士大臣,也就子怀你最上心了。”
“系国之重任于己身,乃臣忠良之本。”
王府内
经上午那一吓,单烟儿觉得有些肚饿,就靠在榻上,吃着樱花酥,嘴鼓鼓的。她本想着拉石沁红棉一起吃的,但他们俩没什么胃口。
这些糕点得乘鲜吃,单烟儿也吃的七八分饱了,她拍了下肚子,哼哼了两声:“这会儿是真吃不下了。”
“疏~雨~”许是糕点吃多了,这呼声也变的甜腻腻了。
“郡主何事?”疏雨一进门,单烟儿就捧着一杯茶,一脸殷勤的看着她。
一旁的石沁开口道:“郡主撑着了。”然后捂嘴偷笑着,红棉轻拍了下她的脑袋,而后也跟着笑。
“疏雨,你尝尝这些糕点。”单烟儿下榻踩着绣鞋,抬着那木盒子噔噔蹬小步跑到她面前。
疏雨担心她摔着,上前迎去,扶住单烟儿的手臂:“莫要摔了,郡主。”
俩人靠的近,单烟儿抬眸朝她一笑,腾出只手,一把抓下疏雨面罩,将一块酥点递到她嘴边······
一股樱花香突入鼻腔,这是那糕点的味道,也是单烟儿的味道,清清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