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还没纳入规划的村庄,土狗与杂草野蛮生长,成群结队的中华田园犬整日游荡在大道菜田中。老家附近的母狗生了一窝崽儿,每日红着凸起的眼朝过路人狂吠。
也窥伺过它疾驰逐人的模样···稀疏的毛皮,哒啦一长条的涎水以及随风微荡的松弛奶子。被它盯上的那些日子,差那么一点儿我也就香消玉损了,它那威风的气势真叫人不愉快。
“抓狗抓狗,土狗野狗…”扩音器刺啦出一阵声响。
它旋在摩托车上的笼子里,与其他同样遭万人睡弃的各色野狗一起,失去神色。好似早已预知了这狗生不长,小命难保也。当时我是心喜万分的,毕竟“敌去势,猴欢乐”。
现在也许是老了或是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总为这生灵掉小珍珠。
你或许没看过那双眼,它印出我的身影,那不是一片静湖,是喷涌难诉的野泉。那只白的长毛乖儿一直在低声抽噎,发出呜鸣的求饶声。这可笑又无耻的人类啊,只拍手叫好,没看到它颤动毛发上打转的虱子也蜷住了小肢与宿主共情?
等待它们的是滚烫涌动的油锅还是泛着寒光的歃血利刃或是剜心刮骨的冷冰机器?我不敢继续写下去了...
以至今日,破开了我不愿承认的事实。
“你就是一个冷酷愚蠢的臭小孩,你爱哭,会为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事感到委屈落泪,可你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