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柠檬柚》 (61)

文/丫头的徐先森

“巧遇都是借口,大多都是注定”,这是一个陌生人对于我提出孤独的一种问答,有人会觉得它牛头不对马嘴,可我却不知为何对他的回答总感觉津津乐道。

那是我一次尝试着和孤独相处,在电影院的第四排六号位置,前后左右都是一对对卿卿我我的恋人,唯独我一个男人坐在那个位置上,我以为只要慢慢适应就好了,可最后发现这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而已。

戴着略显暗黑的3D眼镜,我假装自己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大屏幕上面的电影,尽最大可能去忽略周围人带给我他们彼此暧昧的气息。

那一大桶爆米花放在我的位置边上,我不顾是否吃它们的所发出的声音影不影响周围的人,我一口一口的吃着它们,并嚼出嘎嘣脆的响声。

尽管我十分的不愿意承认,可耻的孤独让我情绪低落,低落到电影的每一个煽情点我都在掉眼泪。

别以为我是男生心就很坚硬,其实大多数的时候,我只是假装而已,若是真心谈论起我的心,它也和千千万万少女一样,是一颗容易受伤和破碎的玻璃心。

电影里的画面很感人,它不仅仅是单纯的说两个青年人之间的爱情,更多的是,在爱情后面,男孩为了女孩所做的一切,和女孩为了男孩所隐忍下的心酸。

看着周围一片片的女孩也被电影情节里煽情的画面弄得掉眼泪,再看着她们身边的男友很细心的给他们递纸巾,我惊讶不易,因为这样的场面让我想起了和她当年第一次去看电影的时候,她哭的样子。

这一场电影,我本想着去适应孤独,可没曾想反而更加孤独,我和电影院里面的女孩都掉了眼泪,尽管我是电影院里唯一一个掉眼泪的男孩。

可大家是否想过,我一个大男孩为何掉眼泪,很多时候,眼泪和眼泪其实是不一样的,有些人掉眼泪,那是因为她们是被电影里煽情的情节抬高了情绪而哄出来的,而有些人掉眼泪,那是因为他们自己无能为力的孤独而掉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一次我傍边的位置没有空着,而是她像我们曾经第一次看电影那样坐在傍边的位置上,那又会是一个如何不一样的境遇。她可能不说话,很认真地抬头看着大屏幕上的电影;她可能也像其他女孩一样,哭的稀里哗啦,泪流满面,我很绅士的向她递过去一张纸巾。我们可能看完电影之后去吃点宵夜,很幸福的就这样过完一个充实的夜晚。

她的存在,使得孤独在我面前消声灭迹,甚至有可能这辈子,我都不会体会到孤独是何滋味。

可悲哀的是,到了这也只不过是一个假象的如果而已。

还记得那年的那一天,我和她还未从朋友变成情人,大家在朋友的生日聚会上玩得很开心,聊得很尽兴。

我主动得给她拿了一杯橙汁,希望能够以此获得和她聊天的机会,她和我说了句“谢谢,”我以为这是她不想和我聊天而给的婉拒信号,没办法,我只得默默得停止了进一步想要前进的心情。

不过后面发生的事情,是我始终没想到的。正当我不适应朋友生日聚会场所的喧闹想要起身离开到外面透透气时,或许是她看到了我不适应KTV里面这样的环境,又或许是她本身也不喜欢这样环境的原因,当我和朋友侧耳悄悄打好招呼之后,便起身出了门。

刚到电梯口等待着电梯到来的那一瞬间,她也默默地来到我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嗨,不多玩一会儿,你要走了吗?”

“没,没,我只是不太适应房间里面的环境,想到外面去吹吹风、透透气。你呢?是要走了吗?”

“刚刚好,我也和你一样,不太适应里面太闹的环境,也想出去吹吹风。不如我们一起吧。”

“好啊,我求之不得呢。”

我没想到这会儿,她会如此平易近人得和我说这些,和房间里面的她截然不同,这鲜明的对比,让我不禁对她在房间里的那一丝单纯和矜持而感到欣喜。

大夜晚的,我们来到街边的马路上,吹着夏日夜晚的凉风,边走边聊着我们儿时有趣的经历,尽管有些话题是我编出来的,可令我高兴的是,她还是听得乐此不彼。

我们路过一家烧烤摊,看到她眼神时不时往摊上撇去,我没对她说我吃烧烤过敏,便主动得对她说“肚子饿了,之前聚会时没怎么吃,吃点烧烤吧。”

她很高兴的答应了我的提议,坐在烧烤摊边的位置上,我叫老板拿来了一瓶啤酒,我以为她不会喝酒,所以我只叫老板拿了一瓶。烧烤好了,我将第一份烧烤递在她的手里,她像一个小姑娘一样,吃过不停,嘴巴边还粘上了点辣椒粉。我打开了啤酒盖子,倒上了第一杯就往自己的嘴里送去。

我本想像电影情节里面演的那样,亲自用纸巾擦去她嘴边残留的东西,可我还是没有勇气做到,一杯酒下肚之后,我扯了两张纸巾递到了她手里。

她问我为什么只看着她吃,自己不吃,这样的话她会很有压力。没办法,迫于她的要求,我将一串烧烤递到了嘴巴边,缓缓的吃了下去第一口。

“你看,我吃的吧,别在乎太多,你吃东西的样子虽然粗鲁,不过很纯真很美丽。”

吃完那一串烧烤之后,我又倒了一杯在杯子里。“别一个人喝啊,我陪你喝点。”她很随性的便将陪我喝酒说出了口。

“我没想到你也会喝酒,那要不要再多来一瓶。”

“别别别,那倒不用了,我们俩喝一瓶就够了。”

我强忍住刚才吃下去的那一串烧烤给自己带来的身体不适反应,还是满脸笑容的陪着她吃着那一串串烤得金黄的烤串。

那一夜短暂的相处时间里,我们彼此畅聊得很嗨,似乎就像两个多年未见的朋友,聊得忘了时间,聊得毫无禁忌却又恰到好处,聊到心里起了酸酸甜甜的小情绪。

尽管后来我们回到KTV房间里,彼此又恢复了如初的矜持和平静,可和她在一起吃烧烤喝啤酒的那个场面却一直萦绕在我身边,陪伴我度过了那晚之后的难熬时光。

那天玩得很晚,最后分离的时候,由于喝了太多酒,所以我已经忘记了是否最后和她说过话没有,甚至有没有说过一句道别。我被朋友们送回到住的地方,狠狠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下午才醒来,醒来时十分的口渴,泡了一杯茶,没喝完两口,便感觉浑身的酒气使得自己不舒服。

到了浴室脱下衣服,看着镜里的自己,才发现满身的红疹把自己吓了一跳,匆匆忙忙的洗去身上的酒气,也顾不得家里一团糟。便换了身衣服往医院赶去。

那年那天的那一次朋友聚会,尽管最后的结果是以我住院为结局,不过我很感谢那晚和你在一起吃烧烤的日子。

即便是我因为过敏而全身红疹住院,我也毫不在意。所幸几年后的如今,我从朋友那里得知,那晚是你将我搀扶下的电梯,那晚是你将我送上的车里。

于此,我便觉得这辈子,认识你,真的是一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即便是我们最后没能在一起,我也会默默地将自己的心留一个位置,来守候着这一份心甘情愿的单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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