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心灵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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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厚一脚便成功踢开了门板,又一脚迈过了门框,一眼即全部。物品陈列有序,地面干净整洁,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两人放下了东西,便扬长而去。刘羽凡知道这俩长辈有事要谈,也就没有邀请二人闲坐。待他们走至楼道深处,屋外人一些话细碎地传入了屋内人耳中。

“要不要一起去吃点夜宵。”老友相聚难免一番桌前长谈,更何况二人还是老乡。

房间尚算宽敞,比两间厕所的体积稍大些,一副铁架子搭木板的床,上铺的板子已不知所踪,周边直矗着四根细长的铁棍,当支蚊帐子的四角骨架是绰绰有余的,坚硬的质地,就算把蚊帐子用上几十套,它们依然不改笔挺姿态。直而硬的事物,本质上最能坚守岁月的存在。

王勇的床是特别的,用木料板衔接着钉的。靠近门的地方有两张独立的都是上下两层的木柜,门对面墙角放着木桌和凳子,杂七杂八的小东西靠墙陈列,中间空旷的可以塞下一辆车。墙面的旧态,不只是坎坷不平,更有深沉的锈色,绿白相间,下半浅绿,上半灰白,石灰已经成片地掉下来不少,乍一看灰蒙蒙一片片,跟狗啃了似的。墙上钉的有大幅风水画和女明星写真,零几年流行的风尚,比较非主流。‘唯宽可以容人,唯厚可以载物’,面对以往工厂老员工的文化品位,他没有去忍俊不禁,去感受着粗俗中,蕴含着真挚的情感宣泄的快乐,有些快感是藏在眼底的,无论身处于什么时间点,它在、它散、它还在!全在心灵之深浅。

王勇的床上枕被铺的整整齐齐,床下鞋子摆的板板正正,他当过兵,内务打理能力极强。原木颜色渐渐消弭着,柜面长年累月下来,加深着腐朽姿态,工厂秉持着能省则省的原则,屋内用具大都上了年头。刘羽凡打理好床位,穿着拖鞋橐橐橐走入暗色长廊,脚底是粗糙的水泥地,拖鞋趿拉在上面,比之磨刀石,不遑多让。

墙面连着房顶是粗糙的黑灰色,像是被人为泼上了多色墨水,颜色上深浅不一。墙边放着糙木成品的家具,上面有布满油垢的电磁炉,还有爬满油渍的锅碗瓢盆,像是久经沙场的战士,尽显沧桑容颜。

“一个个都像大厨一样,没事总要秀一秀个人厨艺,把人间烟火气也传递出来了,这无可厚非,但常常打扰到我无比宝贵的睡眠!是让人抓狂的,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自家做饭,干净卫生,口味更好。”

工人们普遍自家做饭吃——普遍是中年夫妻在一个厂上班,互相照应。女工有不少,男士的活,她们也大多能干得下来。夜班时,工人们简单吃点东西都慌忙赶去作坊上工了,少数人在外边吃,下班的工人们大都自己做点吃的,填个肚子。

那香味和声响顺着门缝侵入刘羽凡的梦乡,常常使他被迫睁开惺忪的睡眼,隐隐浮现着血丝,因他们的方便所致,他不时的苦瓜脸,神色苦闷,因为群体都这样,他则是小部分牺牲品, 为了大家的愉快,他只得暂时忍受着不愉快。‘若将世路比山路,世路更多千万盘’,人在各自重复的生活圈,在他人眼中,谈话是绘声绘色的,行为是眼花缭乱的。

顶灯大都没了灯罩,灯管大都黑灰似的,失去了本来面色,走廊两边尽头开着窗,凉风习习,袭进了夜的凉意,暗浊的光线,旧廊的身影挺拔消瘦,阑珊处,形单影只,刘羽凡意陷孤勇,心微凉迷茫于长道间,他不禁想着:“夜尽一方,脚往一处,寻觅于何方?敢问心中答案为何?”

他一直沿着长廊走了没多久,到了卫生间门口,惯常的男左女右。是正常人总要遵守的常规,男去左边,女去右边,反言之如果反过来进入,就会被定义为变态,遭到异性群体的围攻,这时群体抱团性最强!超出惯常的“异类”容易被针对。

两层木门,外层洗刷室瓷盆小池,内层卫生间蹲便池和淋浴。男士厕所外层门上的锁坏了,关不严实,内层厕所也是关不紧实,破得十分灿烂。男厕这扇棕色外门下面破了一大块,跟被人咬了一口的“大饼”似的,小孩子钻进钻出绰绰有余。洗漱台墙上镜面缺失了一半,盥洗池边角,也爬上了裂痕。里面的木门还算体面,可以做到完整遮挡,蹲便池表面一层污色,像是一张白布上被甩了一块泥巴,着实显眼,沟槽里有一层垢渍,水冲不净。成片的油渍是饭后之人倾倒饭渣所致,积少成多,图方便了,难免要做一些对他人不太方便的事情,各种人多了,难以避免。

冲水器和作坊间一样上有大水槽,拉起拴着绳子扣住的塞子,槽内水压压力达到饱和点,水存满了便不会加水的槽,塞子一开一股脑地倾泻而下,大水压把污秽物冲洗的干干净净。最惨烈的当属水龙头,头不见了,就剩一根铁管子耷拉在上面。没有热水器,窗户遮挡用的玻璃塑料纸破破烂烂,一捅就开的厚度,对面的高楼轻而易举便可以窥见厕所全貌,里面的人洗个澡也得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刘羽凡轻手轻脚上完厕所,灰溜溜地跑回宿舍,面对眼前有些差劲的环境,他闭目沉静了好一会儿,对着空气一阵欲言又止,压制了内心小奔溃的情绪,他适应了一下,他感到眼前环境比之内心想象的要差劲数倍,他怀揣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心情(比打翻了粪桶还复杂),沉默着洗漱好。

“依靠着床沿支架,直望向窗外层层叠叠的夜色,床边半遮的橘色窗帘,还很薄弱的星光,看着那帘子心底莫名生出一种感觉,像看到了一丝丝夕阳的余韵,斑点的星芒阴暗的空容,不知不觉又陷入了某些思绪中。工厂看的不错的话,应该是阳眼之地,阳气的汇聚十分浓郁。对面就是曾辞退自己的那座小工厂,不会忘掉,那落魄的归途。坐落在旧厂房一角,以往倒闭的老厂,破旧衰败的气息无形中影响着那里现有的格局与气场,一直回绕着那里,慢慢成为阴眼之地。那是衰败的颓然之所,会慢慢集聚异样因素躲藏其中,在那里的几天有一种心烦意乱之感,无形的什么萦绕在那里,就像在心头蒙住了一大块灰布,晚上其中呈现特殊的阴阴之态。人与事都被潜移默化地命局引导着,发生着合理的看不清的下行变化。斜眼的挡车工同事,犀利刻薄的老板娘,阴阳怪气的老板儿子,拜顶呆滞的老板,千奇百怪的饮食习惯,太多太多的古怪集合在不大的坊间。看似正常,实则他们已经在慢慢与常规大相径庭。极阴之地必会滋生极阳,生成两极,平衡世间之气,它们是共生的,阴气的附近也会慢慢聚集阳气,与之共衡。道德经中有云:“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阴阳是构成万物的两个基本要素,而阴阳的平衡与和谐是宇宙万物运行的关键。这是天地一种奇妙而又从容的法则,平衡的地理格局和流态不会被打破,两端对立也共生。

虽和谐,但之间也在产生量子纠葛,因为事物阴面的产生有其因,阳面聚之所向也有其果,一切自有相对之因果造化,交互之间互为并联缠乱。玉米种子长出玉米,小麦种子长出小麦,化为面粉,分别呈现出黄与白色,都可以大量供给生物能量所需。躺在床上想到了很多,而两个地方自身的脚步都有所牵扯,是否会起到牵连两者之气的作用,那么会发生何事呢,决定一部分两厂之气的走向吗!”

至于结果如何,以后的刘羽凡不得而知,两气接连与大变化需要三四年方才见分晓,而他只在那片地区域待了半年而已,他引动了气场,未来它们之间产生的气数命局之因果,他不得而知,好与坏已经在互为簇就。刘羽凡入睡不多时,王勇醉醺醺回来了,那是他在此处第一次夜中的惊醒,也是往后数次“噩梦”的开始。

这个破门而入的“战士”,探头探脑地大致环视了一圈暗暗的小屋,借助着屋外楼道的灯光,寻找着什么,他摸索着打开灯看到刘羽凡,脸现讶色,小声地有闷气地嘀咕道:“哦,原来是你啊,主任说的新室友,都给他说过我喜欢独处,哎~”

王勇的叹息声中夹杂着不耐烦,不满的语气溢满了整间房。细碎的声音此起彼伏,他拿盆接水烧水收拾东西,办事利落,叮叮当当,粗鲁豪放,他没有过多在意刘羽凡的存在,只是自顾自地大喇喇做着自己的事情,一些声音不免有些故意成分。

这是个大龄男青年,他同别人介绍自己时,说不到二十九,他对什么人做什么表情动作和语言去面对各种环境有很清晰的个人思路,后面一来二往熟了后,刘羽凡感觉他性格还算随和,谈吐直爽豪放,抒情达意也是张口就来,小精明,爱臭美,偶尔对人有点不太友好。

王勇是极聪明的一类人,学东西还有做人有自身的一套价值体系,当他喜欢上一个优秀的姑娘,他本身是个很敏感的人,占有欲强,贴心之至,面面俱到,有独到的想法和做法,深入姑娘内心。那些让刘羽凡难以猜透他的言行举止,透露着无比让人迷惑的古怪,刘羽凡感到了复杂。

后面正常工作了,刘羽凡虽然还是有点手忙脚乱、出现错误,但都能耐心下来慢慢消化处理掉了,不能处理的就找领班慢慢学习,领班对于外地人藏着掖着,懒得教太多细节,怕被能人取而代之,他便会无业可做,人性有时候是自私充满利益链条的,人生这个过程,自我的挣扎式救赎。

——

孤独了二十几年,还没有遇到认可少年思想和音乐能一起走下去的女孩。如果有一天我的世界里那个人像冬天大雪般纯净可人的小精灵,忽然而至,其他人与事都会立刻变成将就,一定会毫无犹豫地狂奔而去,向着她敞开最赤热的胸怀。而人最害怕和恐惧不过就是将就的生命过程。

生活慢慢进入了一个平稳期,暂时没找到合适的人生定位,只能试着学会如何在将就的生活间绽放青春的余颜。

只有写作才能丰富渐渐木讷的灰色心田,那是心灵世界中璀璨的各式花朵,倾国倾城的牡丹,纯洁无比的百合花,傲立霜寒的梅花。一朵朵不太一样的烟火般绚烂色泽,照耀下五彩缤纷的内心世界。

那时,心脱离了灰暗的桎梏,重回还有的异彩,来自心底深处的爱好啊,感谢它的存在,走向青年的道路上少了许多徘徊,心灵一直有寻觅的地方。这绚丽的百花争艳的方向,因为心地精彩的生命力才遍野了世间,否则活着就是默默地煎熬。

人类精彩心面的衍生,生活因为心灵而脱离了实物的禁锢,多了些许梦幻迷离,我仿佛看见了,充满优雅与诗意的月见草,它以独特的魅力吸引了我的目光,粉红色的香气占满了眼前的天空。这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让我无比沉醉的美丽事物,渐渐撑开着广阔的内心天地。

最喜欢的依旧是书写诗歌,以前笔下多是梦幻的青春畅想。随着现实生活的体悟,不断被生活消磨着利益化,美丽幻象的童话慢慢破灭了,现实的世界只有现实,而自身已经深处漩涡之中越来越深。

以前的我是个躲在家院书屋和电影画面里幻想着唯美世界的男孩,躲在温馨的花室中,如那瘦弱的害羞草,任何外界的风吹草动都让我心田动荡不安。贪图安逸的想象着世间一切之绮丽。写下来的文稿,却忽略了一种自然野性的真实感,而太多实际轨迹上密布的荆棘狠狠鞭笞着少年的身心,上了太多课,竭力地适应社会的生存,你得像狼一样,坚韧、不放弃、不妥协,用智慧和毅力达到目标。

世界有黑暗也有光明,光明与黑暗,相生相克,互相依存。在光明的照耀下,黑暗无处可藏;在黑暗的笼罩下,光明才有其存在的价值。每个人都在按照自己的光明形态,在行走的世间。就像人性面的双重性,羊面和狼面,一面多么和善,一面多么凶残。慈祥和狰狞,你无法彻底看清和选择在成为什么样子,该成为什么样子。

光明如日,黑暗如夜,世间万物皆在轮回中寻找平衡。而你我只是在走,有时候两面都在历经,这样反而全面,反而更加清醒自我苦苦寻求的某条概念,世界应该是怎样的呢。没有跨过门槛的人体会不到那个槛究竟有多高,如何方便行得。

跨过现实的线,别人说再多也是扯淡,只有感同身受才有了自我形态的成型。这是在未来的成长会更广阔的概念吧,心有多大视界就会有多高,心之所指视界就有多远!人性很简单也很复杂,生命很简单也很复杂,人的欲望很简单也会复杂,在于心灵这个世界点,一场场固守和放开真我的选择和行走路线。人生很广阔,也可以很渺小,像巨鹰,更像井底之蛙。打开眼界去看去寻去觅吧,当你的眼底漫不经心即把事物的点看到一种特殊的极致时,会趋向于返璞归真,眼中的世界,和路过的视界万象不再是一面体,只有多面体的时空角度下,才无限接近了本与然的概念。

心中的花园

“每天伴随着针盘和机头呲哧呲哧的摩擦声度过,身体像涌动的急流,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一会溅落在那台机器旁边,一会又是这台旁边,每次长歇后,会有忙碌与沉重的时刻,是充实的,不知眼界还未有所沉淀的人,他们是充实的吗。

我不想如此无味,像个轻飘飘的浮叶,没个踏实的落脚地。累到木头似的直来直往也是存活着的证明!工作与生活,开始和谐共处了,成为正式员工后,也开始了上夜班,一星期一转。漫漫长夜慢慢度过,杯中温水会渐凉,人心必然要时刻升温才行,不然“血气”凉了,人生就彻底淡然索然无味!我常仰望深沉的夜。

透过窗户的细缝,把针尖似的目光射出去,把夜色“扎”出了光斑来。也总是出神和沉默。一切的高山绿林鸟语花香,都隐藏在了低沉的眼睑之中,还未闻花名般的遇见。随着经历了越来越多尖锐的社会人事,社会的“尖铁锥子”已经狠狠地击破了我的“心墙”,渐渐有了反击生活的面积和勇气,不至于把气力过多地耗费在了突破自我的“墙”上。”

对于生活和人性之间不断思考让刘羽凡心中看清了一些事。“鸡毛”脱离了鸡身,大风来了,鸡躲在窝里,“鸡毛”飞上了高天,一波波出奇的远。随着他近距离接触到了社会生活,它的矛与盾,它的平衡与混乱,他在逐渐构思内心世界的体悟。这个想法的出现是可怕的,意味着他得分心,这就直接导致他又开始犯些低级错误,心绪不宁,他的心境不时被一些思绪“缠”成了一个个麻球,如何去“织锦”眼前的生活,对他是充满考验的。

一心二用的代价,是一直在产生的,他的错误,他被一些领导批评,他被领班白眼,不过好在他的心理素质过硬,还顶得住。很多时候,于他而言,虽然忙碌的身一直保持着工作,心却早已飞往了远方,作坊之外的某个虚拟与真实的国度,在最高的位置,也在最低的位置,和“他”说了话。起了话端,皆可诉之。

“嘿,少年,你想好去哪了吗?”

镜面中的“他”斜着头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房里的他,他揉了揉额头,说:“我一直在路上,生命需要动力,需要向前的勇气,你我奔跑在人生道路上,只要坚定方向,就该义无反顾。年轻的生命不该踌躇不前,生命可以停止,但奔跑永远在路上。长江路横跨铁道的高架桥,腾越过京九线。它们交叠着时代的热度,各向车辙共建的远方。这是一段看不见摸不准的特殊征途,我在搭建“新的国”,永远在路上不停歇,才能更好地发现让“昙花”永现般美好事物,更加美丽的世间。”

“他”眼睛细眯地笑着,说:“在这路上,那个“你”一定可以飞,常言道无形的,总要漂浮起来的一些“思绪”。”他低着头,沉思片刻,说:“南京路的“商”字,是一个字,也是千年精神的信仰传承,它的屹立是数不清的手在推立,数倍于它的高楼,都没它伟丽。我只是想让必然的合理存在,无关走或飞,无形的只是在让有形行得更远。”“他”表情严肃着,说:“存在即为合乎情理之中,虽然会有太多束缚、裹挟与鞭笞,动即生为存之,无非途中一段风雨粼粼之象。”

“有阻碍才是生命在进化在起伏,一首优美的乐曲,是一双双手和在奏响的每一个音键共同造就的,缺一不可。”

“高台钟楼,为天地敲响了时辰,也为你我敲明了生命在进行的意义。钟声走了很远的路,一时时,一声声,“钟声”不止,生命不歇,“敲”开着人心一次次麻球似的“结”,生命的意义也在激荡。”

下班后,因住得近了,刘羽凡也有了更多自由空闲的时间可以支配,看看电影、看看书、听听歌,便是他精神丰盈的文艺状态,它们像清水一样荡涤和润泽着他枯燥的灵魂。下班后他尽情畅游于精神世界的做法,让他心理得到了极大满足。

就像突破了蝉蜕的爬蚱,可以随意悬浮天地!不至于在一个地方把光阴黯然地失散,至少在这个世界的慢游中他在找回方向感。‘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作为一个向着文人迈进的书生,日常的刘羽凡闲时乐于逛哒,尤其偏爱于公共庭园,有一次他被一处小庭园吸引了。

这是一座院落式公共庭园,矗立在一条不知名小路边,一堵堵围墙立在小道旁。灰白围墙边有几个椭圆的无门之洞,往里深处走最里院是屠甸艺术中心社区的房屋,一座三层小楼。入目处尽显端庄,墙体色调,白色和灰黑色给人一种厚重的历史典籍之感,它的侧墙构造富有巧意,两边仿若悬空的阶梯直角分明,只待有缘人前去登攀一般。棱角又有弯钩式瓷砖瓦片,漆黑如墨的琉璃饰物,视觉上是夜之秘的震撼,正面是典型的民国时期建筑特点。房屋外表大都灰白,平整的块块窗口和大大的玻璃面,条条凸出的房梁是探空的‘棒尖’,轻轻地探问式的,戳进人们的视线中,探取着什么呢,它把人心也挑得高高的,指向的是远大前程。

当属大门处最具有视觉冲击,高大外表,上面椭圆下面方正,一个个凸出的炮弹似的大铜球,褪色的古铜把手,条纹斑驳有序,一座富含意境的小庭园。小桥流水,亭台边花草巧落于块块细长花台之间,像大盘子里摆放的丰盛糕点,五颜六色,横平竖直密布于园内各处。还有那些古风盎然绕着一半池塘的长廊。青石台面,刘羽凡拾阶而上,不紧不慢,根根深红圆柱,条条陈列两旁,笔直的压迫着路人瘦弱的身板。架着微拱的条条框框,上面是稍凸的细梁一横横。两边弯弯翘起的砖瓦飞檐挑起了虚空的“重担”,下面条条罗布的木枕,深红也添灰白,掩藏了不少艳丽之色,躲藏于悠然岁月之间。

长亭下,人群三两,多是情侣两两端坐依偎于柔和月光下,望向石塘波光艳影,影影绰绰的物像,不知他们是否在幻想着化为了塘中鱼儿,自由地游曳,欢快地依存。他望向了光,那眼瞳中也充斥了星河般的光芒,灿烂而敞亮地汇合向所遇之人的心田。那时,光影藏在了人之眼底耀开了眼底前岸,水镜闪耀着柔和的晕彩,鱼儿也愉悦,接连着池水宛若一张卷袖,由光的牵织呈新面,一片皎洁网网勾连。

一座小桥矗立在池塘中间,旅人跨过走向对岸,桥中间平台上有龙形篆刻,遨游的身形,栩栩如生。在最中间大块青石面上,条纹若隐若现,乍一看耳目一新。还有对着一端桥头的两只眼睛,大而通神,光下内蕴游动的细芒,有灵则有光,守护着一方水土安平。石桥灰白古朴,似有光泽却又内敛,意境深远。下呈一拱形,桥上两边窄细的石条横竖勾搭,呈围挡状,刘羽凡负手立于中央,看向两边塘道,于他心中别有一番悠然之境。

人身处其中时,“云破月来花弄影”,仿若任何一片影子都有了一缕流淌着的心绪。塘边绿树棵棵成荫,它们为大地遮风挡雨,大地成全着它们的生生不息。它们抱团似的圈立于一方,风掠过黄纸般的灯面,摇曳的光线如烛火般飘摇不定。塘水面暗影微恍,一片片叶落无声地划入,拂起圈圈漪涟,漾波飘向边岸化无形,如不知所踪的一缕炊烟消弭于一方。

树自是极粗大的,每棵都有数十年头,细密庞大的分叉密如发丝,群枝摇曳带起风声一阵接上一阵。树影婆娑着大地,兜起成片暗影,多大的影面积就经历了多少月日的蹉跎!风花雪月,岁月多么美丽,就隐藏着多少沧桑的暗荫,无尽虬髯斑驳的棕黑树皮,条条粗大纹路得走过了多少风吹雨打的消磨。碎冰般的纹路,铺满了全身炙热在光华中的面积。若迟暮之露骨嶙峋,才坚贞着岁岁屹立着不倒不屈。

一片密林,杨树密麻地环抱一破旧长亭,大块碎石闲置于台面,像散了不知几多时日的碎馍馒,在其旁边一座有祭祀石碑的小亭中,有一张十分宽大的石碑端坐正中,占据大部分位,碑上划刻字迹周周正正。放眼于其上,皆罗列之前,个个世纪之丰人伟绩矣,皆是本地人之陈情怀表惦念有大功绩之人。碑本深黑,字凹里镌刻之深白,飘逸的字迹游走在厚重的黑面更显洒脱,苍白痕迹在包围它的石灰色累累其上,字残破痕两两,台阶碎石点点,年年步伐之踩踏,和着风雨阳光事物,皆有所被侵蚀之证,两边长石凳应是德高望重之人端坐两旁,安抚尘事之悼往,扬台下之青人沉思。站在碑前,看着空空的台下,一声声的练嗓子,成为了空闲的刘羽凡所处之长夜之地的常态。

这亭子边上只有瘦弱的长杆挑起的一盏十分孱弱的光线,可怜的亮度,附近昏暗不明,事物皆在试图隐匿行踪。在夜幕下,他用歌声来歌颂年少梦想,用实践见证着铿锵信念的远行,园里它们都是见证者!

这厚重的人世间旅途需要多少行与思,才能化茧成蝶。诸般慨叹,情态万千的乐曲,他一一唱起来沾染了不少哀愁。一条条绷紧的弦音渐渐松散,乐声中人顾犹怜。虽然刘羽凡还不太顺畅倒也是慢慢有了每首歌曲中心灵世界的微妙共鸣,他这一练,就是半年。

说到这座小公园,一到晚上是僻静的一隅之地,常常冷清的姿态,像黑暗的丛林,模糊的暗影错乱成一片。心有梦想的世界,一切是不足为惧的。在这孤独的王国之中,他寻着星光向着心灵国度所在的高远之地。这种清幽让他能躲藏在静谧的心田,随着恬然的夜隐匿和长行,他心之远涉,无所惧往矣,顶天立地之念。

每天偶尔有启发的刘羽凡就会写点东西发到朋友圈里,分享给朋友,他产生一种莫名的满足感,他找寻着生命的扎实感。豆浆在加热和凝固剂的作用下,生成鲜嫩可口的豆腐块。这是豆子的“扎实感”,它升华成美味食物。这简单而又直接的生活形式,让他怡然自得,却也孤寂难眠。

那时他写的第一篇正式文章是关于寂寞的思考,寂寞也许是可以看到的!

——

大部分人都喜欢总结,站在不同角度去看待同一件事,以自身变化着的生活线索为基准,思考面荟萃博大,普遍说,这会让人心渐渐风谲云诡,想的东西也会五花八门。女生们很多不太爱接近心理庞杂的男孩,她们的心理更偏向于简洁直接的生活方式,所以思想领域里男性多一点。乌龟可以在泥路上慢慢腾挪爬,也可以在海里深度畅游,一慢一快,是它的生命形态。

男性面对寂寞有很多种方式可以排解,稍微范围广阔些。换个角度看不规则是世间一直存在的,扯得毛线越长,越难以绷直,跨度大了,线的粗度却不变,再大的力量也有耷拉的一天,女性心细,用情较深,爱对于寂寞的男女是根心灵上的救命稻草。当一个人走在极冷的地方,一缕火,一片稻草,可以带给我生机的热量。而在干燥的地方,同样的两者确是,带来的毁灭。不过,换个角度看,它们可以让人暂时摆脱众多的孤寂。

有时候真的伤害是一种动力,你会明悟许多突然启发出的思想种子,打破着年龄层的桎梏,你会清醒和觉悟以往没看到的,成长中的得到也是建立在伤害中。

广厦千万间,接引着这个世界的人与事,太多太多是个忙碌而又空虚的纸盒子,雨雪,一湿一压,就扁了皱巴了。人们学会了盲目活着,感叹着,得到着,失去着,不少女孩任性和放纵,游戏是“无底洞”。放纵就是欲望吗,谁又说得清答案呢,人的欲望像那高山滚石,一旦开始了,就会越滚越快,力量也是几何倍增,越来越庞大的厚重,越是无法阻止它的前行,而能阻止的只有它自身的毁灭,粉身碎骨,也是它散落停止的终点。

这里南方的纸醉金迷,一些欲望的放纵也看得很淡然,如人吃稍贵些的“酒菜”,在心头放了名菜的念头,总要去“吃“上一次。一切自有其地方、人文上的合理性,荣华中有它自身的默然,男女的落寞,还有无尽的寂寞。那寂寞里的放纵自我,是一把钥匙,打开着有所区分的心境,光明和黑暗交织的。

玉骨冰肌的梨花,孤寂诡异的黑郁金香。植物界尚且如此对立,更何况人心。终究在两者之间徘徊和选择的。‘日升月落费思量,容颜迟暮花自散。人生几番风雪霜,最恨年少心彷徨’,女性一生最多的苦难是心上的,心细的男孩相对而言,显得少了,这一切无非男性需要在外在不停奔忙,被迫压缩了内在的扩展,心乱外在只会更加茫然。与其说是缺乏心细,不如说是在生活里,不得不大条起来,奔波的琐事已经够琐碎了,只得自觉屏蔽了心细的想法。嫩豆腐有嫩嫩的炒法,排骨有硬货的炖法。不得已而行之的生活态度,心的面积,全在目之所及。

心细之人本能的总是在抓住生活中许多的东西,这些身心不对称的内外状态,很大部分只会得到漫长倦怠里的身心俱疲。

很疯的生活时代就是现代,夜市KTV,夜总会,排档,酒店,足店,饭馆,夜幕下挂着羊头卖狗肉的,有太多事可做、可玩、慢慢失控着。一些人的本性是偏向疯之一面的,在事业上生成着“抢”的态势,什么都在争着抢先一步,抢占商机,“抢”得佳人相伴,“抢”得家缠万贯。

就像疯狂的生命才有了放空一切的动力一样,也是最好的!?没有任何驳杂的想法,从内心出发的最纯粹和本能的排解方式,卸下心压之旅,解放了心墙伪装的端庄的枷锁,做着开心的自身。

这一场场的生活背后,似乎充斥着一场场寂寥的活法,山珍海味有吃腻的一刻,青山绿水有看尽的一刻,才子佳人也有抱憾终身的。我游览过不大的香君公园,也曾慨叹过侯方域和李香君的爱恋之真切,血溅桃花扇,一次次命运的捉弄,有情人终成眷属,却也逃不出世俗种种袭击。龙凤呈祥的远方,如此迷人的落寞之地,注定了是少许人才能登攀之所。虽说使部分人望而却步,也仍有多数人挣扎前往,一探明亮而迷人的芳泽,也许美丽的风景会一次次模糊,美好的感觉会一次次淡去,也许终究它们是常伴左右的。生活总有诸多不如意,也许前方是厚重的蹉跎。但只要有微光就要继续往前,因为停步,生命如死水般,其实已然完结,行尸走肉罢了。

在我看来,每个人都有专属于自身的僻静之地,怀揣着渐渐安静下来的心结在找寻可以解开的人,也许那个人就在即将到达的地方。就像拜伦式战士英雄主义,在慢慢真实的现下泥沼漩涡里,一座美丽的心灵之国,某个浪漫的港湾。唯一的选择只有一次又一次踏在路上,走走停停走走,直面着心死与心生,人生路总是没有尽头的周而复始,不怕脚下沟沟坎坎,只怕不曾泥泞的身心自认为“纯粹”的在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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