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每个人,小时候都有着一个很单纯的梦想,要做什么?想做什么人?而我的梦想,那就是做一个农民!那时的我,对农活倍感兴趣,这也主要是受我爷爷的影响。
在乡村里的爷爷是务农的,而我那时住在外省,每年回乡下一次,看一次爷爷奶奶。每次回去他们都很高兴,毕竟我们不在的日子,老房子是冷清的。而我每次回老家,都觉得屋内有种特殊的味道,一种柴火和老房子陈旧味,应该是一种家的味道吧?是多么粗犷深沉的味道……
因为在老家没有小伙伴,我都喜欢跟着爷爷的尾巴,屁颠屁颠的去田里玩。那时的我对田里的一切事物都感兴趣!一颗小小的种子,埋在土里~可以长出一颗瓜苗,可以长出一把花生,可以长出一颗菜……觉得一切都是神奇的!
那时我特别崇拜爷爷,他种的东西长的都特别好,当时在村里头,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种菜能手呢!这也少不了爷爷的勤劳,说起爷爷的勤劳,让我想到一个很“变态”的事情,那就是爷爷的地里没有野草!是真的!大概爷爷是有强迫症,不!是一定有!在摘瓜的时候,看到瓜架中间有颗草!也要钻进去拔了,浇水的时候看到有草~拔!施肥的时候看到草~拔!真可谓寸草不生。
爷爷的作物长得好,还缺少不了爷爷的精心斥候,真的是全身心的投入。每天凌晨两三点卖完菜,回来睡到5点左右,又去田里,不时回来装些开水,直到中午这样回来后休息一下,到3点这样又出去……到7点回家吃晚饭。这还不算完,如果当天摘的菜,晚饭后还给拿稻草整整齐齐的绑起来。10点休息……又去卖菜。说真的,我现在想想,这样真累,特别的累。也是这种作息时间,为后来的事情埋下伏笔……
后来因为户口问题,我回到家里读书……那时十三岁,小学六年级。
之后田地里多出了一个小伙伴。我每天放学就去帮爷爷干些农活,说起我最喜欢去摘瓜,喜欢那种收获的满足感,还因摘瓜需要很好的眼力!那些瓜躲在瓜苗下,有些很难被发现,每当找到一些极其隐蔽的瓜,就越有成就感!而我眼力相当不错,比爷爷还好,这也是我唯一得意的技能。也许你们不知道,像苦瓜这一类瓜,如果漏了一次没摘到,下次可能就熟了,那样就不值钱了~还有像丝瓜、葫芦瓜、毛瓜,虽然漏了一次没有熟,可是会长太大,那样会老,会长种子了,口感也没那么好了,价钱也会低。所以那时觉得自己特厉害。
后来上初中,我住校了……不能每天帮爷爷摘瓜什么的了。有时会想,那样会漏很多瓜吧!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生活依旧,只能每个星期回家一次,看看爷爷和爷爷漏的瓜。
有段时间,家里的叔叔们都叫爷爷不要这么操劳了,太辛苦!现在大家都不愁吃穿的,不用这么拼命的干,怕老爷子身体吃不消,都这个岁数了!
不安分的爷爷没有听,依然我行我素,爷爷就是这么倔的一个人,在家里他就是老大……
也是因为这样,每个星期我回去都尽量多帮他些农活。后来我可以帮他担菜了,可是一周假期也就两天,还有五天,爷爷一样给自己扛!
就这样,我上到了高中!唯一不变的就是爷爷和爷爷的农活,依然很繁重。可以说是我们全家人的心病了。叔叔们都在外面工作,不可能时常回家,都有儿女要养,帮不上忙,只能寄钱回家,可爷爷就是要干活,谁也没办法……我觉得爷爷只是想做自己能做的,活的有意义点,毕竟人一生,你不知道你能做多少事情,能做的时候,就是幸福的。
在我高二那年,如往常一般回家,回到家后,发现爷爷不在家,我问奶奶,看着奶奶一脸憔悴,皱纹好似粘起来了。我那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爷爷,去医院了!中风……
事情似乎如预期一般的来。虽然不想,可客观上我知道会出事。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去到医院,看到病床上的爷爷……内心还是难受极了,我还是忍着的,毕竟出了这么一件事,大家都肯定很难过,我必须要坚强点……
之后的爷爷就一直在床上了,生活完全不能自理,似乎他的田园生涯结束了,也是我的结束。他病的那些日子,我去田里看了下,说不出的荒凉,说不出的心酸……看着到处长满的野草,似乎在对我嘲笑,说着“看吧!这里最后不还是被我们占领了。”我小时候的田园梦,就在这里终结了……
夜里,我依稀的听到苦瓜叫我去找它,说它快熟了,那样就卖不了好价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