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 灵魂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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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刘晓天喜结良缘

胡文胜两天没来他家,刘晓天正纳闷。他要去胡文胜家瞧个究竟,正要上得大路,迎头撞上了谢红。

你要上那去?谢紅问刘晓天

我正要去胡文胜家,不知他遇到什么事了,两天没来喊我做事了。

你拉倒吧,快回去,我有话跟你说,谢红推车在前走,刘晓天只好回家。

这不是槐树圩的闺女么?刘晓天母亲一见谢红和刘晓天走进院子,便开口道:哪一阵风吹来的。

谢红读书时,经常来喊刘晓天玩,所以,她认得眼前这闺女,那怕刘晓天后来念高中了,她也会在路上偶尔遇见,所以不眼生。

大婶好!

好,好,好,她乐颠颠喜盈盈:这闺女长的,越来越好看了。

真的,谢红也享受她的夸奖:刘晓天,大婶都夸我,你看呢?

看把你美的。刘晓天白了她一眼;还是要藏点掖点好,不要太自我感觉良好。

哟!多念两天臭书,跟我还认起真呢,本姑娘不孬就是不孬,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刘晓天母亲一看这情形,心里忽然有了种感觉,还能跟我家儿子好上了吗。她想一想也便喜上眉梢了。要是能把这闺女娶进门,也算是祖上烧了八辈子高香了。她这样一想,便离开院子,出去了。把这空间留给两个年青的人。

你找胡文胜干什么去?

他两天没来找我玩了,我想他定有事离不开身,我想去找他侃侃。

拉倒吧!谢红便把这两天,胡中来去提亲,自已又怎么做的事,一五一十地对他讲了一遍。他现在恨死你了!

怎么会是这样,原来他在追你,早知这样……刘晓天欲言又止。

谢红一听便问:早知这样,你会怎样?

我就不掺和了,刘晓天故意装出后悔的样子:这下没有好同学了。

呸,谢红伸手搡了刘晓天一把:好你个刘晓天,你把本姑娘当什么了,是我重要,还是他胡文胜重要,快说!

谢红身大力不亏,面对毫不设防的刘晓天,她用力一搡,刘晓天竟然一下子倚到了墙上。头差点碰到墙上的小橛。

谢红被吓了一跳:没撞上吧!

你多大劲啦,刘晓天是有点惊讶的,三四年没在一起,那个柔弱的姑娘不见了。农村可真是个好地方,如果让像她这样的女孩无拘无束地疯长,那么不长出一身原生态的粗野来才怪呢。他喜欢这分毫无雕琢的原生态粗野,这是娇生惯养,或者说整天在书房里的女孩所不可能具有的美:我头脑也没坏,跟他能过一辈子么?刘晓天立刻表白,他忽然觉得,戏言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虐待,他不想让她多想。

这还差不多,谢红并不小气,不是那种爱使小性子的女人,她一向大开大合惯了:不说这些无用的,言归正传,我来找你,是让你找人去我们家说媒的。

还走这形式,什么年代了,何况我俩也属自谈一类,刘晓天有些不理解。

不要给我来大道理,生在农村,就按老规矩办,也让我俩在一起,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更何况老爸在这方面对我们很严,如果我随随便便,他也没面子。见刘晓天默默无语,她又追问道:听没听见?

行,等会儿,我跟我妈讲,刘晓天非常认真地表态说:你的意思我明白,只不过,刘晓天忽又犹豫起来。

只不过什么,还没容刘晓天犹豫,她就接过了话头。

你看我们家这条件,我怕你家会不同意,刘晓天道出了实情。谢红她爸谢中治,整个槐柳村,没人不晓得,他是个势利鬼,且有一双富贵眼,经常瞧不起比他差的人家,与人搭话,话头非要压人头上。对于这种人,刘晓天不可能有完全的信心。

这你甭用管,你家只要有人去,剩下的由我呢,谢红人爽话直:日子是人过的,就凭我们两个,只要认真苦,你还怕过不上好日子。

话说的很对,刘晓天明白,谢红完全是冲着他人来的,既然她有这份信心,我怎么可以装怂呢,他立刻信心百倍:明天就请人去你家。

一言为定,谢红高兴地说:赶快定下来,我俩就不用藏着掖着了,也打掉流言八谈的来路。她很用心,也有见地。为了眼前这个意中人,她什么都想到了,对爱情的渴望,已经使她没有了矜持,但有一条,她绝不随便,一切都必须名正言顺。她也勇敢,为了爱情,她做了她应该做的事情,她不虚伪,心里希望对方那样,却又不讲出来,人都是一个个个体,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所以,有时候,当对方没有做到她希望的那个样子时,就使出小性子。谢红不是这样的女人,当然,她对自已也有信心,面前的这个大男孩一定也喜欢她。

我走了,别忘记我的话,谢红的优点是做事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就在这吃中饭吧!

以后的,她拖过自行车,天天在一起的日子多着呢,不要拘礼于眼下。

刘晓天的母亲正在门口,和邻里拉呱,见谢红拖车走出院门,便挽留说:天快晌了,就在这吃中饭呢。

不了,大婶,我回家还有事,您在家啊,谢红笑着说着便骑车走了。

这丫头不是槐树圩的么?邻居二奶问。

是槐树圩的,刘晓天应道。

乖乖,这丫头人不孬,俊巴巴的,小天子,不如呱来做老婆。

那请你啊,刘晓天随口就说:二奶。

哎,邻里二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大婶,西头麻奶会说媒,不如去请请她。

嗨!人家怎会看上我们,晓天母叹了一气。

妈!我们怎么啦,不瞒二奶,我跟她早好上了,刚才就谈这事呢,她要我找人去提媒呢。

真的假的,晓天母停下手中活,她似乎不相信自已的耳朵。

哟呵,邻里二奶也出乎意料:乖乖!小天子,真有福气,照这样子,得是现成媒,准成。

晓天母自然是喜出望外,她立马就去找麻奶,麻奶随后就去了槐树圩,一切都很顺利,谢中治没有表态,他女人同意,假七假八的谢红更没意见。其实这一切都是谢红一手导演,她早就说服了母亲,父亲惧内,既然女人同意,并且老婆说日子是事在人为的话。他也就不吱声了。

农村的规矩,双方都没意见,就吃个订亲饭,算是真正成了这门亲事。这一关目,似乎比结婚还重要,因为这以后,男的可以名正言顺地在女方吃饭做事住宿,女的也一样,如此一来,双方便有了机会。他俩正青春年少,当然不是糊涂。春上,谢红便来了妊娠反应,两家一合计,干脆把喜事办了,于是,这两个活宝,便走到了一起,开始了属于她们的生活。

而生活会按他们的预想,顺利到达彼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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