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开头难”简单几个字,却可以总结在生活的方方面面,正如芽儿破土冲破黑暗这生命初始的艰难,生活中的我们常常可以与这一真理产生共鸣,让你不由得感叹前人的智慧。
“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你对我说……”激昂的音乐在校园的人头攒动中更添了几分热烈,夏末的阳光在指间的时光缝隙里悄悄地褪去了六七月份的热辣,带着几分温和静静地洒在忙碌的父母与孩子们的身上。校园各处都是拖着行李的家长,和背着双肩背包的同学。校门外各种车辆堵满了,水泄不通,不同音频的“嘀…啵……”夹杂着,司机“往后倒一点”,“你往左边进”的嘟嚷……好一派繁忙的景象。
校园进门一排白色铁皮式平房上贴着用A4纸打印的学生班级信息,平房前围满了学生,目光在一个个名字中流连搜寻着。平房前面是一个四面敞开,用铁皮、钢材等建造的停车场,棚顶挡下一片阴凉,里面没有停车,老师们在棚子里,坐在搬来的课桌后,等待自己班上学生的到来。这会子早已挤满了忙碌着办理入学手续的学生和家长,棚内如集市般沸腾。办完手续的同学放好行李,告别父母,在学校食堂、教学楼、操场晃悠开来,一抹阳光下,三三俩行人。两处风景,一面有着青春的喧闹,一面又清净恍若远离闹市。
我同样也身在如此环境中,爸爸拖着装满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的蓝皮密码箱,手里拿着用蛇皮袋装着的一床盖用的小被子,爸爸在校园里一直面露着喜色,似乎这红砖绿树的校园环境很让他满意。我面无表情地跟在爸爸后面,没有因这繁忙热烈的氛围而变得热切,也没有因这新的校园环境而满怀期待,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同学的音容笑貌已不再熟悉,我游离在这个环境之外,格格不入。看到这人、这花、这草、这树,只有一种难以抑制的陌生。挤过人群,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在高一六班,顺便看了看自己班上同学的名字,没有昔日好友,上面的名字读来陌生拗口,但却让我对名字背后的人产生了好奇。当看到姜欢跟马文君的朋友马云飞两人同在二班,想到自己在班上“举目无亲”,一种寂寞孤独之感涌上心头。我微翘着嘴走在爸爸后面,行为举止在有意无意间表现内心的不悦。
爸爸看到棚内六班的老师时,转向后面的我,想要指给我看,发现我迷离的眼神,笑着说道:“还想着家里的电视呢,是吧?”,我扭着身子大步走到爸爸前面,哼唧着说:“没有!”来到一个个头瘦小,头发泛着油光梳理整齐稀疏地扒拉在脑门,坐在一张小办公桌后面的人前,这就是我的班主任了,在他的桌子前白纸黑字醒目地展示着“六班”。签好到,办理好入学相关手续,分配床位时,爸爸让他给我安排个下铺,好住着方便些。爸爸跟他简单地交谈了几句,无非是些“他是教我们班什么的,学校多久放一次假啊……”等等一些话。这老师说话每一个字都是在同一个音调上,声音低靡温柔,完全不能听出他话里包含何种情感。老师说我们班是高一十几个班中的重点班之一,爸爸喜上眉梢,扭过头来告诫我要更加努力地学习,我翘着嘴敷衍地:“嗯!”了句。熟不知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报完名之后什么时候开学,心里准备的答案是今天就仅来报名,然后放几天假,给我们这群待战的兵休养生息,再来个“厉兵秣马”也是合吾意的。但事实果然是骨感的,很好地避开了我的期望。我郁闷了,没打算今晚还会留在学校,在家里时妈妈让我带东西去,我总说报完名一定会放假的,到时候再拿,就连垫的被子都没带,忧愁真真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啊难以挥去。
告别老师,和爸爸来到六栋女生宿舍,这是如筒子楼般的建筑,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寝室门相对着,中间是一条狭长,显得冷清幽暗的巷道。找到了我的寝室,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两张床稀疏地放着些行李物品,透着点生活的气息,显出几分温暖。矩形的寝室分为两部分,靠窗的那一边是两个水龙头,和一个小小的卫生间,水龙头下没有洗漱台,地面上贴着地板砖,地势比另一部分略低,有漏水孔用以排水。走进门的这一边是住的,五个铁架木板床,上下铺共十个,靠墙安置着,围成一圈,中间留出一片活动的空地,上面是一个大电扇,在卫生间的那堵墙上安装着空调。麻雀虽小,也算是五脏俱全吧。找到我的铺位,放下行李物品。
我和爸爸离开寝室,一起去食堂办了饭卡,带着笔和一本笔记本来到教学楼,各种挂着金属牌子的绿色植物在斜阳下镀着一层金边,恪尽职守地立在教学楼大门两侧迎接莘莘学子的到来。一排红色的建筑横劈这一片绿色园地,上面“双馨楼”几个字很醒目,这学校挺有意思的,每栋楼都取了名字,就如刚刚去的食堂就叫“思源厅”,还有各个种类的树,花啊,草儿的也都有挂着牌子的介绍,几个极美丽的名字让我印象很是深刻,“含笑”、“海棠”、“潇妃竹”又做“泪斑竹”……
由门进去,又是一片不一样的天地,教学楼围成一圈,中间是一块贴着地板砖的活动区域。我和爸爸寻觅着来到了四楼,找到了我的教室,高一六班的教室。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桌子密密麻麻地分成三大列排列着,黑板下是比教室地面高一台阶的讲台,下面是紧贴着的讲台桌,第一排桌子就以讲台桌为准线排成一排,站在讲台上,虽感居高临下,但其前桌子紧靠近黑板,以致还有一种咄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