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瑞年不由得想起了前年秋冬时节玲玲他们在石门沟演出的事。跟现在这个戏台子的搭建方法一比,那一次的戏台子简直是胡搭一气,所幸除过玲玲把脚窝了外,再没出现其它意外。
后来,瑞年又了解到:剧团一部分工作人员今天晚上随戏箱一块儿到唐家河街道,连夜要撑起幕帐。音响灯光等等,也要连夜安装。明日早上,本次演出的大部队人马就到了。根据计划,明日下午就要开始演出。不过瑞年并未打听到剧团的人来后将要住在哪儿。
瑞年又在那戏台子跟前流连了好半日,方折身往唐家河街道走去。一边走,心中一边就想:不知道玲玲是今晚上来呢,还是明儿早上来?也不知道她现在长变了没有?
……算起来,他跟玲玲已有一年多天气没见面了,并且也没有音信相通。过年时候玲玲倒是回来了,可是并没有来他家拜年,他也没有去过她门上,便也就没能见上一面。
忽然他又想,玲玲现在人大了,名气也大了,工作也忙,肯定早就把他忘了呢!是啊,她为啥还要记得他呢?她是衍荣的媳妇,把他忘了,不是对她更好吗?更何况,她是走州过县的,以后还不知道要弄多大的世事呢?而他,则只能拌一辈子土巴,并且他现在还在修公路,说不定哪一天把小命就报销了……想着想着,忽觉一阵莫名的酸楚涌上了心头。
瑞年正低头走着,忽听得一阵汽车喇叭响,急忙抬头看时,早有一辆解放车迎面开了过来。他急忙闪到路边,折转身看着它飞快的驶来,又飞快的朝中心小学驶去。
那车厢里站了十来个男男女女,还放着几口硕大的箱子。他暗想,这肯定是剧团的车,那几个箱子肯定是戏箱。可是由于汽车一晃而过,他并没有看清车上的人里面有没有玲玲。
木了片刻后,他便飞跑着去追汽车,车后面腾起的烟尘扑了他一身,更呛得满嘴里全是土腥味。
等他气喘吁吁的追到操场上时,那车上的戏箱已经卸下了两只,放在戏台子一旁的地上。还有一个戏箱正被人七手八脚的从车厢里往下卸。瑞年犹豫了一下,便朝那汽车走了过去,在离车沟子七八尺远处站定,却又将跟车来的那些工作人员打量了好几遍,眼里看到的一个个全是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