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录 |霍东来与机关塔
文 |小卫
《霍东来与机关塔》 第十四章 勇气与打抱不平
上午的技击课，廉广汉老师提出来让大家自由的对打，可以穿上盔甲与头盔之类的装备。苏胜正在和东来探讨背刺的诀窍，“两脚要张开一点，重心左倾”东来正在尝试。
苏胜补充道，“我感觉此时容易重心不稳，出手的时候身体旋转，把全部的重心放在剑上，向上刺过去。”
突然头向前方一顷，苏胜呼喊道，“东来，你快瞧瞧。”
苏胜看到了一个像巨人般的男孩站在剑架之旁。单凭目测，此人大概有一米八的个子，大头长脸，一对苍白的眼睛局促地看下脚边，汗水淋漓的指头则在精致的丝绸短袍边缘揉搓。
“我...我是新来的插班生...范..时节。”巨人男孩犹犹豫豫地说道。
范时节被廉广汉叫过去换盔甲，但是这一换就是半节课。因为他实在太高太壮，廉广汉只好找了个一年级学生用的最大号胸甲，帮他套上，但是还是露出了腹部一大块地方没有遮挡。他的护手和护膝紧紧地绑在四肢上，看起来活像条煮得过熟的香肠，随时可能爆开。
“希望你稍微减减肥”廉广汉道，“我去取个更大号的盔甲给你，你先凑合着用吧，找个人和你练练手”
这时李孟阳走了过来，他昨天下午和高年级的学长比武输了，正要找人发泄。自然不会错过欺负这个新来插班生的机会。
李孟阳刚来列子学院不久后，就开始蛮横起来，因为其天赋和自小在陇西养成的彪悍作风，打起人来下手很重，在崇尚勇武的白虎学宫也是如鱼得水，一年级很少有比他更狠的拳头。
“这下有人要倒大霉了。”苏胜喃喃道，事情果真如他所料。
霍东来看着李孟阳这样的跋扈神情，也是看不惯，扭头自己研究起剑技来。
打斗不到一分钟就告结束。范时节倒在地上，血从左手臂和前后盔甲的缝隙中流出来，他趴在地上不停地颤抖。“不打了，不打了”他尖叫，“求你了，我投降，不要打我。”李孟阳和其他几个男孩哄笑成一团。
这时很多小孩子都在起哄，李孟阳眼看范时节还是躺在地上，还是觉得打得不过瘾，“于是就用脚踩在范时节的背上，叫他立刻站起来，李孟阳试探性地敲敲对手肿胀的脸颊。
然后脚下一用力，范时节立刻嗷嗷地尖叫。李孟阳满意地大笑起来。
霍东来跑过去，把李孟阳推开。用手使劲拉范时节，想把他拉起来，可惜实在是太重了，连累霍东来也重心不稳，摔了一跤。
“你这废物出来为这大胖猪打抱不平啦？”李孟阳用他那冷酷的声音说，“你算老几，敢推我？来陪我练练？！”
“苏胜，这人蛮不讲理，我们继续练”东来站起来，故意不理睬李孟阳。
“人家都投降了，你这样欺负他有什么意义？你有本事就找那个高年级的学长算账，在我们这儿逞什么威风？”他慢慢地跑到苏胜身边。
李孟阳，拔出剑，指向东来。“霍东来，你有种！拔剑！咱俩练练，看我怎么虐你！”
东来看着周围的人，为了自己的面子，只能抽出长剑，“好的，我早就受够你了！”
整个教室顿时一片寂静。大家都为霍东来捏把汗。然而最先出手的却是东来，李孟阳差点就不来及举剑格挡。
东来不断进攻，逼得壮硕的李孟阳节节后退。这几天清晨，他一直苦苦练习剑技。东来开始分析：李孟阳脾气火爆，向来不惯防守。只要想办法激怒他，他自会破绽百出，到时我一击打倒他。
这时李孟阳却一个侧身，躲过了东来的劈砍，右手剑换到左手，向东来刺过去，东来横剑挡下一记侧击，力道之大震得东来手臂酸麻。东来立刻调转身形，想要移步一记背刺打中李孟阳的后背，却重心不稳，没有击中。李孟阳猛力扫他左腿，东来倒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东来抓住李孟阳的腰带，两人同时倒地。两人在地上互相压着彼此，谁都无法站起来。
此时老师廉广汉终于取到了大号头盔，来到了教室。他一脸嫌恶地环视全场：“你们这些小鬼闹够了没有，剑法被你们当成地痞打架的工具了？”
“霍东来、李孟阳各扣5分，朱雀学宫、白虎学宫集体分各扣5分。如果再斗殴，立刻退学。下课后，你俩在教室打扫地板，霍东来西半边，李孟阳东半边。”
苏胜扶东来起身。东来左腿脚踝处没法吃力，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没什么大问题，才放心下来。但是覆盖在护甲和皮革下的肩膀还是隐隐作痛，他收起剑，脱下全身装备。拿起抹布，就要蹲下来擦地。
“让我来。”一个声音说。粗厚的手指夺走东来手上的抹布，“都是我的错”巨人男孩的腰际有凝固的血块，那是刚才李孟阳砍到的地方。
“我是从陶朱谷来的。我前段时间生病了，所以刚过来上课”
“我是霍东来，从很远地方来的，你的身上没有事儿吧？”
范时节点点头。“我……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时节。”
“好的，叫我东来就行”东来又指着苏胜说。“这个是我的好朋友，叫苏胜，你可以叫他阿胜”
“刚才你怎么不站起来反击啊？”苏胜问时节。
“我也想啊，真的，可我……我就是做不到。我也不想一直被揍。”他看看地面，“我……我猜我是个废物，我的叔叔们常这么说。”
“哈哈，最近有人总叫我废物，现在又来了个自称废物的人呢”东来笑着说，“待会儿一起去食堂吃饭怎样？”
范时节的视线刚碰到东来的眼睛，随即像受惊的动物般转开。“我……对不起，”范时节说，“我去擦地板了”他巨大且不灵活的身躯在地板上摩擦着。
东来叫住他。“我们擦吧，你回去处理下伤口，好好上课，不久后你不会比他们弱的。”
时节一脸哀怨地回过头。“才不会，”他强忍泪水说，“我是个废物”
等他走后，苏胜皱起眉头。“胆小鬼人人讨厌，”他很不舒服地说，“早知道咱们就不帮他了。要是别人把咱们也当胆小鬼那还得了？”
“你太笨啦，当不成胆小鬼的。”东来告诉他。
“我才不笨，我是天才”苏胜拍拍胸脯说，“你讨打！”。
“你笨死了。只要有吃的，你的脑袋都不转了”东来敲了敲苏胜的脑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