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老天给每个人的生命旅程不尽相同。生命就像一首歌,五线谱是固定的,但音符如何跳跃,我们自己决定。1984年的腊八,冷得真可谓是冻掉了下巴。而我就是个调皮的孩子,偏偏选择了在最冷的时候给了父母最难忘的记忆。
晚上十点多的产房依然灯火通明,孩啼声不断,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仿佛在用哭声宣告着自己从此在世界上拥有了主权。而我却走了不同寻常的路,无声无息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医生:“怎么不哭,吸痰,然后观察。”80年代粗糙的玻璃管就这样插进了我的喉咙。我也倔强的 宣告了我主权。拔管瞬间我的嘴不断的流血,我还真想弄个时光机回去看看自己当时的样子。医生非常淡定的告诉父亲:你孩子有病,天生的,我们这几天要抽血化验。从那天起,我的血就不断的被抽着,滑稽的是每次的结果却都是正常。而医生就像杠上了我一样,非要找到一个结果。两天之后,我的血几乎抽完,只有微弱的呼吸。而医生却像发现了重大的宝藏一样,告诉父亲:你看,孩子确实有问题,呼吸功能开始不行了,医院是建议您放弃,不然将来肯定是家庭的负担。三个小时就差不多了,您就在外面守着吧,我们尽力了。当时的走廊只留下父亲的身影,我能想象到那个身影在那一刻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最无助的身影。时钟滴滴嗒嗒的走着,一个弱小的生命喘息着,一个无助的父亲低声抽泣着。凌晨一点,那个弱小的喘息依然没有停止,两点,三点。。。也许是上帝看到了父亲的绝望,也看到了我对这个世界的渴望。一位护士来到走廊,轻声的告诉父亲:大哥,如果您觉得过不了自己的心里关,就给孩子输点血试试,要是活过来说明这孩子就是您的缘,即使没有,您也尽到了做父亲最后的责任。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了。当时的父亲应该是觉得在黑暗中找到了光明,沙漠中找到了水源吧,谢都没说就跑大夫值班室去了。而他所得到的答案是,没有抢救的必要,只是时间问题,规定凌晨是不能输血的,因为无法办理相关手续,最快要等到上午。好吧,就想用我的离开证明你们是正确呗。可惜,到了上午八点,我还在微弱的挣扎着。医生可能也是感受到了生命的顽强,开始为父亲办理手续,抽血化验。 直到上午十点,我僵硬的身体和仅有的一丝气息即将逝去的时候,父亲的血液进入到了我体内。渐渐的身体开始变得软起来,呼吸逐渐强烈,有力。一声倔强的啼哭再次穿过医院的走廊,这哭声远比任何一个婴儿更加有穿透力,我仿佛是在用哭声宣告:我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