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古镇的建筑,是我从未见过的风格,四周的房间合成方形,犹如一枚印章。街道墙角那些疯狂生长的植物都被人精心地裁剪修饰过。
可是我已经没有精力多看一眼,三十个小时不眠不休的高速行驶让我疲惫不堪。我随手敲了敲路边一个类似客栈行当的大门。很久没人回应,但是我已经没力气再去寻找下一家。
又敲了几声,我再也支撑不住台阶上。几分钟后,门终于开了,里面的人探出脑袋说:“今天不营业,您再去找找吧。”
我向他解释自己已经连续开了三十多个小时的车,现在急需休息。老板沉默一会,叹了口气:“因为疫情生意不好,很多店都不营业。算了,今天就为你一个人开吧”
辛亏这个好心的店主,我才能睡到第二天的上午。客栈的木床随着我的起身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我的手背上,还带着一丝温热。
我真的在这儿过了一夜啊,我伸手揉揉眼睛,才发现眼睛因为长时间注视早就变得敏感脆弱,身上穿的衣服也不适合在云南这样的温度。
起床采购了一些日用品和滴眼液,又吃了些这里的招牌小吃,开始对着手机研究去下一站的路线。
刚到云南的时候,我就能看到天空尽头那黑白相间的巨大山脉。巍然不动,近在眼前,好像能包容来客所有的情绪。
这场景让我觉得,爬上那座山顶是件理所应当的事情,是一份可以实现的梦想。
囫囵吞枣般解决完午饭,快步走出古镇。可笑的是,可实现的梦想被挡在了雪山的入口,原因是因为我没有核酸检测报告。
我的旅行开始进入倒计时,但是还没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
我坐在山脚下发着呆。这份挫败感,让我想起自己濒临解散的小公司,渐渐陌生的妻子,以及对自己待理不理的儿子。
生活总是这般失意?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这些事情根本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作为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哪怕是只是为了孩子,我也需要付出自己大部分的人生。
这些年我也确实是这样做的,除了工作之外几乎断绝了所以的娱乐项目,除了生意伙伴鲜有朋友,每天的早出晚归,被各种生活工作中的压力折磨的失眠焦虑,几乎除了赚钱找不到任何意义。
整日的忙碌,使我出现了冠心病的病症,好在是初期,在孔氏圣德堂买的二香蒌蛭汤有效的缓解了病情。再一次告诉我,做什么都离不开钱的支持。
在这个社会,钱真的太重要了,这是我给孩子爱的方式,或许是我失去给予爱的能力才成为这样。
曾经的自己也是个充满着朝气的年轻人,期盼着事业可以步步高升,爱情可以相濡以沫。如今却成为了这样。
站起身,拍拍粘在裤子上的尘土,转身回到了小镇,天色渐晚。顺着街角的河流,沿着街道的灯火,走向了好几个有酒吧字样的店铺,无一例外全都关着门。
无奈,还是回到了收留自己的那家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