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婆媳对话
“其实，我也没啥大学问，仅仅是喜欢读书罢了。大学毕业之后，本来是被分配于上海最偏远的乡村里任教的，且还是十分落后的一所小学。几年后，由于我的教学质量年年提升，加上我的教育论文频频发表，上级领导看重了我，随后便将我调到了一所既有初中、又有高中的学校里去任教了。我是跟孩子们一样，年年升级，从初一升到高二。可是，教学成果显著了，我的妻子却消失了。”毕先生一边说，一边还摸着眼泪：“这个‘仙’字，本义是长生不老的意思，暗指具有高超才能的人，超越凡品的人。我看您这孙女，白白净净的，将来一定会是个出类拔萃的女子！至于这个‘九’嘛，‘九’是数字之大者，同时又代表至阳。我看您的年纪，想必您儿子儿媳得来这个闺女也实属不易。九尽桃花开，春深日渐暖。我估计这闺女出生没有多久，春末而生，与九九相连，寓意深远着呢！”
在毕先生说完之时，柳素英硬是塞给他两元钱，算作是感谢吧！毕先生也没有谦让，他毫不犹豫地接过那两元的钞票，连声说了好几个谢谢之后，便将那钱捏在了手里。
这个毕先生，可能是真的需要这两元钱了，否则，他也不会到这小小的村庄里来要吃要喝的啦！再说，他那身行头，看上去就像是经历过了万水千山似的，不尝到一定的苦头，他估计也不会到那种程度的。
望着毕先生远去的背影，柳素英抱着九仙，站了很久很久，就如同她的儿子，即九仙的爸爸戚槐云远行似的，她要始终目送着。其实，戚槐云无论去哪里，老人家都没有这样做过。她是太可怜毕先生了，因此，她还于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希望毕先生能快点找到他的媳妇，快点将他的媳妇带回上海去。
看得出，柳素英还真的是个善良厚道的农村老人。这一家子的为人，在她的影响下，估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在毕先生离开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柳素英才将孙女抱进屋来。她放下九仙的那一瞬间，就将起名字的事儿跟儿媳吴月婵说了。吴月婵说，她早就听到他们俩于屋外的说话声了。她还告诉柳素英说，这个“仙”字呀，很有意思的。字面上看，像是四只手把东西举起来的样子，而我们家的闺女不就是被四只大手高高地举着的吗？
其实，毕先生说了些什么，柳素英根本就没有听懂。柳素英不识字，而吴月婵却认识不少的字。小学三年级毕业的她，后来又上了一年多的农村扫盲班，自然就识得好多的字了。听得云里雾里的柳素英，虽然听懂了儿媳吴月婵的一些解释，但还是没有弄懂她说的那四只手是啥意思！
吴月婵喂饱了九仙，将其放于身边睡下之后，她侧身让柳素英也坐下，然后一字一板地对婆婆说：“妈，我这么跟你说吧，你、我、九仙她爸，还有九仙外婆，我们加在一起，是不是四个人?”
“这还用数吗，不就是四人吗？”柳素英爽快地点了点头。
“我们四人，各举一只手，是不是四只手？”吴月婵说这话的时候，还举起了自己的以及婆婆的双手，让婆婆数着回答她。
“这还用问吗？这个我明白的。”柳素英有点着急的样子，她让吴月婵赶紧说。
“妈，这‘仙’字呀，就好比我们四人各用一只手，举着您孙女！您说这字好不好？”
“当然好啦！我说那毕先生嘛，就是个有文化的人，人家不像骗我们的！”柳素英说着，还一个劲地夸起了已经远去了的毕先生来。
吴月婵后来想想，这‘九’字，是个大数字，可咱家姓“戚”，戚九仙，好听吗？都是数字，九为大，七（戚）为上。好倒是好，就是叫起来不那么顺口似的。再说，自己确实是怀了第九个孩子之后，这个闺女才幸存下来的。想想自己的命呀，也真的是玄乎，差点儿就不可能有自己的一个孩子了。
再说吧，暂且就叫这个名字，等周末九仙的爸爸戚槐云回来了，再作最后的定夺。
那个下午，吴月婵和柳素英婆媳俩就那么反反复复地碎碎叨叨地叫着“九仙九仙”的。后来，还是柳素英说，咱两个都别叫了，还不定人家的爸爸戚槐云同不同意呢！【待续】
前瞻马耳九仙山。碧连天。晚云间。城上高台，真个是超然。莫使匆匆云雨散，今夜里，月婵娟。小溪鸥鹭静联拳。去翩翩。点轻烟。人事凄凉，回首便他年。莫忘使君歌笑处，垂柳下，矮槐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