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乐这次回来第6天吧,又开始感受到那郁冷逆闷的气氛。这几天,阿乐也就昨晚、今晚七八点在家,一起吃晚饭啥的,前几天都是晚九点过或近十点才回来。
阿乐今晚一下又清醒了些,可感觉有些心冷啊。忽然发现,这个亲戚似是见不得阿乐在以往本有的那种大方开合,敞开心胸畅快做自己的好的状态。似乎阿乐不快乐,精神郁郁寡欢,谨小慎微样着,才是在其跟前,阿乐应该的面貌?看到阿乐忍着,这位亲戚表演着她似乎自得意的几面玲珑,这才属正常;可在阿乐眼里,这真是病了,这个周遭。
阿乐挣扎如此,也只不过是想做个应该的自己。从未想,也不想,更不会想,其他人因阿乐而陷入与自己有时一样憋屈的这个状态,何况这人还是亲戚。
晚饭时,妈妈喊阿乐吃饭,本性的轻快心情过去盛好了饭,正要落座吃,这个亲戚敲门回来了。她打着手机视频电话,小侄子去开了门。听到电话那头,是另一个亲戚,妈妈给了阿乐一个眼神,在为阿乐考虑是否回避下先。阿乐为了省事,就放下了正在吃的碗筷,先进了自己房间。
以为略等片刻她们简单聊上几句,这个亲戚就会把手机视频电话挂了,先大家一起桌上吃饭,阿乐也就再过去。不曾想,这个亲戚若无其事,就聊着,阿乐在房间等了好一阵,也渐渐知道这个亲戚是不想顾及阿乐感受的。而她内心是清楚阿乐是想暂时避免的。
阿乐自外地回,也没和其他人讲,回来就只是和家人处。想着目前处境状态,阿乐也不太想去串门走访。然而,家里的这个亲戚不单自顾自聊着电话,后面在电话里更一个劲儿喊对方明天过来玩,且喊得很真。
阿乐一边看书,一边等了十来分钟,这个亲戚没有挂电话的意思,一边吃饭一边和电话 那头热情又自如的聊着。阿乐知道了,不过如此。
那就先不吃,避就避下,晚点再去吃吧。然后就自己试着看书。这期间妈妈有过来喊阿乐去吃饭,可能是她觉得电话也不会对着这边,影响不大了。小侄子后面也过来喊了一次,阿乐刚好看书中,就说你们吃,自己晚点吃就行。
不知什么时间,这位亲戚的电话好像是挂断了。而后,又专门打过去,似乎执着地硬喊对方明天过来玩。而在以往,家里的这位亲戚是会体谅的,不会这样。
阿乐也并不是不想和电话这边的亲戚说话、碰面,不过想自己静静。真花个时间去走访也没什么,只不过又要费些精神罢了。而现在屋里的这位亲戚,似乎忘了她前几年在其人生的阴影时候,她的感受和表现以及阿乐尽可能的替她考虑的周全。而今她自己已然似光明正大的在阳光底下亮亮堂堂,大大方方,不想及一点儿曾经的她也有过的类似状态。
这两年来,阿乐以为会被理解,然而只会被责怪。在阿乐看来,人与人交往,都是应该有基本的尊重的。在这个亲戚面前,这两年来,愈发感受到的是没有钱的罪过,只认钱的冰冷。阿乐念着往昔的好,也为父母考虑别去计较,忍着,守得云开见月明,却是真有酸楚憋屈啊。给她拿点儿钱,就有稍微好些的脸色。
有时自问一句凭什么?做个有基本自尊的人这么难吗?是真的欠她吗?归根结底,算是阿乐欠父母和整个家的,而她,还算在家里。
一点温情似都是演出来的了。这里的故事,还很长,只能先一声叹息。阿乐的心累,精神内耗即多源于此。
自立真是无比珍贵,人情之间能真有点儿相互的好,也无比珍贵。熬过去吧,给自己一个家,去碰,暖和。而带着父母这个还身处其中的“家”,从不得不认清现实的角度来于阿乐言,在维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