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古玩虫第一集

独白：我的记者职业，决定了我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打开他们的心扉。当人们，把他们的内心世界袒露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发现，如今，完全不同的人之间，却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人们内心深处，都有某些有待于满足的欲望。

【A骑自行车上】

A：诶您好师傅，我把车搁这儿会儿行吗？

看车师傅：您放这儿。

A：诶，谢谢啊！【放车】谢谢啊。

独白：这些不同的欲望在不同的人身上，会焕发出不同的能量，使这个世界，因此而丰富多彩。有人告诉（音似song轻声）我说，古玩行儿里有个虫儿，欲望大到，要买前门楼子。这使我，也产生了一种欲望，就是想方设法，探寻一下他的内心世界。

拍卖人：一百六十号拍品，起价五万。五万有响应吗？五万有了，五万两千，二十号五万两千。五万四千，五万六千，五万八千，六万！六万，二百九十一号，六万元，六万元还有加的吗？六万两千！六万四千！后面，六万六千。六万六千，六万八千！二百三十五号六万八千。七万！二百七十五号，七万。七万嗯。七万两千，六十五号先生出价七万两千。请您出价，七万两千。七万四千！三百二十八号先生出价七万四千！七万六千！幺零五号先生出价七万六千元。七万六千还有加的吗？七万六千。七万八千！三百五十七号，七万八千。七万八千还有加的吗？七万八千？七万八千元一次，七万八千元两次，七万八千元最后一次。【敲锤】成交，是您的。

【工作人员交接】

A：这（zhei去声）画儿值这（ze去声）么多钱吗？

路人：头回来吧？

A：嗯昂

路人：最好在这儿别说这（zhei去声）话。

A：哟，对不起啊。

【A铃响】

拍卖人：一百六十一号拍品，起价三千。三千有响应么？三千有了还有加的么？三千二百，三千四百，三千四百。三百七十一号出价三千四百。三千六百，幺零五三千六百。三千八百，四千！四千二百，四千二，四千四，四千六，四千八，五千！二十（ 二十 连读音似 二合 ）号五千！五千二百，五千二百还有加的加的吗？五千四百，五千六百，五千八，六千！

A：【拨电话】喂（阳平）？谁呀（啊）？小蔡呀（啊），怎么了（啦）？

【同时背景音 拍卖人：六千二，六千四，三百四十一号......】

================================

【刑侦处】

A：小蔡呀（啊）

小蔡：嗯？

A：到底什么事儿啊，这（ze去声）么急赤白脸的？

小蔡：哼哼哼（鼻音笑声），我要不急赤白脸的，你能这么快就过来？

A：你逗着我玩儿哪（呐）？我这儿忙着呢。

小蔡：真的有事儿，案子过来了，河南有一座宋代古墓，被人有组织的挖开了。丢失了几件儿特别珍贵的文物。其中的一对钧瓷瓶儿，昨天在潘家园市场露（lou去声）面儿了。

A：是吗？

小蔡：得，来精神头了不是？我们领导交代我们配合你采访，这回，你也得配合配合我们吧？

A：我求之不得呢。

================================

【潘家园古玩市场】

【背景音：嘈杂】

独白：在采访古玩虫儿的过程里我遇到好几起倒卖古玩，甚至国家文物的案子。这些案子，牵扯的人真是形形色色。随着采访的深入真是让我大开了一番眼界。

【A在一个古玩店拿起一件古玩看，店主出现】

店主1：诶

A：诶

店主1：嗯

A：老板，这是真的吗这（zhei去声）个？

店主1：真的能搁这儿吗？

A：多少钱？（连读 音似多袄钱）

店主1：您给个价儿。

A：我讨价儿，您给出个价儿，那我才能还价儿呢呀（啊）。

店主1：凭这（zhei去声）仿制工艺，您给五百吧。

A：呵（开口笑声），您可真敢开价儿，就这（zhei去声）个，我最多给您五十。

店主1：拿走【仰头】

【A迷惑脸】

店主1：您不真想要啊（哇）？那您跟我这儿起什么哄啊？

A：不是（连读 音似不儿），那我没说不要啊（哇）。

【给钱】

独白：在这（zhei去声）种市场里，开价儿五百块钱的东西，其实五十块钱就能买到手。懂行儿的，不会要这种仿制品，不懂行儿的呢，也不敢轻易地上这（zhei去声）个当。就是那（内）种不懂装懂，附庸风雅的，成了这（zhei去声）些商贩的财源。

店主1：看您这（zhei去声）劲头儿，还想要点儿别的？

A：哦，我听说——最近咱们这市场里，来了对儿真东西是吗？

店主1：感情您是玩儿这（zhei去声）个的哪（呐）。买我的玩意儿，投石问路？

A：呵，我要不让您开开张儿，您也不给我信儿啊。

店主1：倒是来了对儿真货，还没等搁稳当呢，连人带东西就都没了（啦）。

A：这么着（zhe）？让人给买走了（啦）？

【店主踮脚左顾右盼】

A：啊？您怎么不说了（啦）？

店主1：您啊，该干嘛干嘛去（qie）吧。甭跟我这儿惹事儿。那（内）边那（内）两位是便衣儿。

【A回头看，小蔡二人假扮逛街人走来走去，无奈】

================================

【刑侦处】

A：你们目标儿都太大，刚进去（qi）一晃悠就（轻读）让人认出来了，那我还怎么摸情况？

警察1：其实，情况我们都知道了，经常去几个人走走，那他们就认准了，这（zhei去声）几个脸儿熟（shou阳平）的人。像你这（zhei去声）脸生的人，不就能摸着（zhao阳平）情况了吗？

A：那（内）小贩手里啊，确实有一对儿瓷瓶。可是很快，连人带瓶儿就（音似的）都不见了。

小蔡：是这（zhei去声）样儿，那（内）几个人从河南一到北京，当天就到市场里销赃来了。当时没人注意，不知道他是真的。可没过几个小时，这（zhei去声）几个人，连人带东西，就都不见了。

A：那买儿家是谁呢？

警察1：我们要找的，就是这（zhei去声）个买家。上面，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已经发了通报了。

A：这（zhei去声）个人，要是想往国外卖呢，我觉着还能发现点儿线索。出去的路，咱们都能给他堵上。可是，他要是想自个儿留着，这（zhei去声）就不好找了。

小蔡：所以你得配合我们哪。

画外：对

小蔡：我们的目标确实太大，你平时接触面儿广，接触的人也多，没准儿就能发现点儿线索出来。

A：我要是（连读 音似要ri）发现了线索，先提供给你们，然后，我再写我的跟踪报道。

众：嘿嘿嘿

小蔡：什么时候儿也忘不了你的老本行儿啊。

================================

独白：就这（zhei去声）样，我这（zhei去声）次对古玩虫儿的采访，弄（neng）的有点儿业余侦探的意思了。

【古玩店2】

A：你好大姐

大姐：你有什么事儿吗？

A：我找一下（连读 音似一哈）刘经理，我跟他约好了。

大姐：啊，刘经理在里头呢，我给你叫去（qi）

A：麻烦您叫一声，诶，谢谢啊。

大姐：刘经理

刘经理：哎！

A：嘿嘿嘿

刘经理：哟！大记者，老没来了。

A：这（zhei去声）阵子太忙了。

刘经理：有事儿？

A：刘经理，我这儿淘腾一玩意儿，过来呢，想请您给，过过眼。

刘经理：就这（zhei去声）事儿啊

A：啊

刘经理：里边儿说

【里屋 刘经理拿瓶反复看】

A：说话呀（啊）

刘经理：多少（连读 音似多袄）钱弄的？

A：嗨，这没多少（连读 音似多袄）钱，我就是（连读 音似就ri）想让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刘经理：这可说不准，这么着吧，回头有空儿，我给你介绍一位爷。

A：哟，您是这（zhei去声）行儿里的虫儿啊，您都瞅不准？您要瞅不准，那谁还瞅的准？

刘经理：嗨，我算什么虫儿啊，小爬虫！我说的这（zhei去声）位爷，那是（连读 音似那her）真虫儿。真正玩儿古玩的虫儿。大名，罗银水。行儿里人都管他叫罗爷。

A：罗爷？

刘经理：昂，雅新斋的大和尚，听说（连读 音似听huo）过吗？

A：我听说过，不是（连读 音似不her）就是从前倒腾字画儿那（内）大和尚吗？

刘经理：诶，就是他！昨儿个，他来我这儿，要借我的地方，会个朋友。

================================

【刘经理回忆】

刘经理：听说这（zhei去声）罗爷，是古玩行儿里的腕儿呀（啊）。

雅新斋的大和尚：那是呀（啊），这（zhei去声）行儿里的虫儿。我们关系深着呢。

刘经理：是不来了？【仰头指门口】

雅新斋的大和尚：哟，罗爷来了。

【罗爷提一盒进门，二人离座去迎罗爷】

雅新斋的大和尚：罗爷，您请，您请！

【收拾落座】

雅新斋的大和尚：罗爷，等你半天了，这（zhei去声）位是刘老板。

刘经理：久仰久仰。

罗爷：您好。【对和尚】怎么把我叫到这儿来给您请安哪（呐）？

雅新斋的大和尚：您别拿我开逗了，我哪儿敢呢（呐）？

罗爷：【开盒，拿出一个瓷瓶】你派人给我送来的？

雅新斋的大和尚：是啊，想让您过过眼。

罗爷：不是一对儿吗，怎么送来一（阳平）个啊（呀）？

雅新斋的大和尚：我就见着这（zhei去声）一个。

罗爷：跟我你还抖机灵儿？

雅新斋的大和尚：您是腕儿啊，我哪儿敢啊？真的就见这（zhei去声）一个。

罗爷：以后甭没事儿撑的给我添堵。

雅新斋的大和尚：您这（zhei去声）话儿怎么说的。

罗爷：知道这（zhei去声）东西的来头吗（么）？

雅新斋的大和尚：宋代钧窑里的东西，现在世面儿上可没几件儿了。要不然的话，怎么能让您劳神过眼呢？

罗爷：是吗？多少钱进的呀（啊）？

雅新斋的大和尚：我也就是过过手。

罗爷：是真的，天价儿我也不嫌多。是假的，就是白给，我也不要。

【把瓶子往桌下推】

雅新斋的大和尚：罗爷！诶呦，罗爷。

【瓶子碎了】

罗爷：告诉（连读 音似告he）你记住了，以后甭拿这（zhei去声）种假货出来招摇，一来是惹人笑话，二来是把这（zhei去声）行儿里的风气，给弄（neng）乱了。说吧，多少钱进的？我赔你。跟你明说吧，我就是白花点儿钱，也不能让这（zhei去声）种假货，冒出头儿来。

================================

【回忆结束回到现实】

刘经理：就这么着（zhao），大和尚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一下子，全完了。

A：这（zhei去声）罗爷也真是，他怎么好好儿的就把人东西给摔了呀。

刘经理：他就这（zhei去声）脾气，就这么一呼噜（音似 葫芦），赔了大和尚六万。

A：六万？假的还这（ze去声）么贵？

刘经理：大和尚是花五万进的，他还赔了大和尚，一万块的惊吓费呢。

A：是够吓人的。诶，那（内）玩意儿大和尚（连读）是从哪儿进的？

刘经理：嗯……是打几个从河南来的人手里进的。

A：从河南来的人？

刘经理：嗯。

A：哦，我也听说过那么一两耳朵（连读）。诶，不过听说那（内）是真的呀？

刘经理：是啊，没人说是假的呀。而且，就那（内）件儿看着好。可罗爷的眼力，在这行儿里，那可是没得说啊，公家有事儿，还让他过眼呢。再说，要是（连读）真的，罗爷也不能给摔了呀。

A：嗯，那是。诶，这（ze去声）么着（zhao）

刘经理：嗯？

A：等您得空儿，跟罗爷说说，我会会他。

刘经理：行，我给你联系着，等联系好了，我呼你过来。

================================

【刑侦处】

小蔡：已经打碎了？

A：对，跟我说这（zhei去声）事儿的人，当时就在场。

小蔡：这个情况很重要，我马上向上边汇报一下。这（zhei去声）个瓷瓶儿应该是一对儿，如果摔的那（内）个是假的，就证明那（内）个真的还没露面儿！这（zhei去声）帮罪犯，是不是在投石问路啊。

A：要不要，找大和尚问问？

小蔡：你现在问他，他一定会跟你叫屈，反而会打草惊蛇。我们会悄悄盯上他，你调查你的，咱们及时会会情况。

================================

【古玩店】

【背景音打电话声】

独白：我一直在等待着跟罗爷认识的机会，为此，还下了一番功夫儿，看了点儿书。十几天以后，刘老板呼了我，说罗爷同意跟我见面儿，要跟我单谈。

刘经理：嗯，嗯，嗯嗯嗯，行，行，我跟他（连读）说一声儿吧。诶【挂电话】真是太不巧了，罗爷，来电话了，他说遇上一件急事儿来不了了。

A：诶？这（zhei去声）话儿怎么说的呀，我今儿为了见他，我把别的事儿都给推啦。

刘经理：这就是爷啊，见一面儿那（ne）么容易？

A：他遇上（连读）什么急事儿了？

刘经理：呃——听他说好像是吴老太太病了，他送老太太住院去了。

A：吴老太太？

刘经理：啊

A：哪（nei上声）个吴老太太？

刘经理：嗨，这都是故事，回头你问他吧。【喝茶】

A：要不，您再给他打一电话，我今儿就死等他了。

刘经理：死等？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连读）能办完事儿？你得等到什么时候儿？

A：干脆，你告诉（连读）我他去哪（nei上声）个医院了，我去找他去（qie）。

刘经理：你这（zhei去声）人怎么急茬儿啊，他去博爱医院了。那么多人，你上哪儿去找啊？

A：你把车号儿告诉（连读）我

刘经理：嘿，诶你还别说，你还真问着（zhao阳平）了。我还真知道。他的车号儿好像是，幺七二四幺。

================================

【医院停车场】

A：诶

罗爷：您有事儿吗？

A：您是那（内）个罗爷吧？我刚从刘老板那儿过来。

罗爷：哦，是您呐，上次咱们见过。

A：对啊，在拍卖会上。

罗爷：呵呵呵，不好（连读）意思啊，我上次臊了您一会，我以为您是雏儿呢。

A：嗨，我可不是（连读）什么都不懂吗。我跟您比，我可不就是（连读）个雏儿吗。

罗爷：你烧我，是吧？呵呵，车上聊吧。对了，您没开车吧？

A：我那是（连读）自行（连读）车儿，我知道您有车，所以我就没骑。

罗爷：大老远的到这儿来找我就是缘分。到我那儿聊去（qi）

A：诶

罗爷：走

================================

【车上】

A：我听刘老板刚才说，你送一个吴老太太去住院了。怎么着（zhao）是您亲戚？

罗爷：不是，是我原来一客户儿。

A：客户儿？客户儿，您还帮着给送医院？

罗爷：刨去客户儿这（zhei去声）层关系，她也是老人呐，老人病了咱就得管，谁没老的时候儿啊？

A：哦……

罗爷：琢（zuo）磨上啦？

A：哈哈哈

罗爷：甭琢（zuo）磨，老太太没儿没女，也没什么亲戚，我们家老人儿也没了，就这么着（zhao），一来二去，走的就显得比别人亲近些。

A：那可真难得，这（zhei去声）吴老太太跟您做生意，比养个儿子还得济呢。

罗爷：呵呵呵。诶，你都快把我问得底儿掉了，我还没问你呢，找我什么事儿啊。

A：啊，我这儿淘腾了件儿玩意儿，您帮着给过过眼。

罗爷：哟，你不是（连读）记者吗？记者也倒腾这（zhei去声）个？

================================

【罗爷家】

罗爷：就这（zhei去声）敲门砖呐？多少（连读）钱进的？

A：五百

罗爷：呵，冤大头。

A：那您看能值多少（连读）钱？

罗爷：五块钱吧（be）。

A：不瞒您说，摆摊儿的开价儿是五百，我是五十块钱买的，到您这儿，就剩五块了。

罗爷：这（zhei去声）种玩意儿，只能蒙两种人。一是老外，不蒙白不蒙。二，就是附庸风雅的主儿。

A：我肯定是那（内）第二种人。

罗爷：不要紧，好多大玩儿家，都是（连读）从这（zhei去声）时候走过来的。这（zhei去声）门儿里学问大了，得慢慢儿来。

A：那，让我在您这儿开开眼您不介意吧？

罗爷：看吧，这东西（连读）摆在不就是（连读）让人看的吗？

A：诶。

罗爷：【拿一瓷器】这（zhei去声）件呐，是好玩意儿。我曾经在上海参展过。这（zhei去声）是康熙年间的笔筒儿。康熙年的笔筒儿是最好的，你看这（zhei去声）颜色，仕女的绘画，这叫青花加紫，精品。

【A翻另一件】

罗爷：看着眼熟（shou阳平）？

A：这（zhei去声）就是，那（内）有名儿的康雍瓷吧？

罗爷：哼，有眼。说您是雏儿吧，还真冤枉您了。

A：呵

罗爷：您的眼力跟很多专家差不多。

A：这（zhei去声）会您烧哒我了。

罗爷：你先别烧，有些专家是这么看，不过不是最好的专家。

A：那我还是看走眼了。

罗爷：咱们的老祖宗啊，就爱跟后人开点儿玩笑什么的。实话跟您说吧，这（zhei去声）是康雍瓷他爷爷。

A：这（zhei去声）怎么讲？

罗爷：孙子的手艺是跟爷爷学（xiao阳平）的。结（阴平）果后来世人记住了孙子，他倒把爷爷给忘了。这（zhei去声）个，是正经八百的永乐青花瓷。

A：永乐青花瓷？

罗爷：就这（zhei去声）件玩意儿，正经让我涨了好多见识。得空儿慢慢跟您说吧。

A：我在您这儿我真开了眼了。收藏古玩的主儿，我也去过几家儿，您这儿是最丰富的。

罗爷：这（zhei去声）算什么啊，这儿只是我的一部分，即使这（zhei去声）样，谁也不能说自个儿家就是最丰富的。北京这（zhei去声）地方藏龙卧虎。好东西都在民间藏着呢。这（zhei去声）里边儿，深了去了。

坐。

A：诶。那您干嘛不办个个人收藏展览馆呐？我听说上海有几十家儿呢。

罗爷：呵呵呵，那是（连读）他们爱显摆，北京不行。你知道谁家藏着什么东西啊？不知深不知浅的把东西摆出来？让没让贼惦记上还单说，要是（连读）让真正的大玩儿家看见你的东西，背地里偷着笑话笑话你，那才恶心呢。这（zhei去声）得藏着，不能露（lou去声）。

A：您这儿的东西，要是（连读）一出手儿，哪（nei上声）件儿也得值个几万十几万的吧？

罗爷：大玩儿家，不能光想着做买卖，那就没意思了。古玩家和古玩商是俩概念，不能混为一谈。有了古玩家，才有古玩商。要不他赚谁的钱去（qi）？古玩收藏到一定的程度，才能称得上是个虫儿。要是做到虫儿这一步，那就不是一般的玩儿法了。

A：您说这（zhei去声）话倒让我想起上次那（内）拍卖会了。您在那儿也不举牌儿也不说话，就光那么笑两下，那（内）什么意思啊？

罗爷：我去拍卖会，主要是看看现在拍卖的行情，一般情况下我不出手。

A：那为什么呀？

罗爷：哼，一共就那（内）几万块钱的玩意儿，存不存也没多大意思。

A：那要是几十万上百万的东西呢？

罗爷：比如说拍到五十万吧，还不是拿二十万给人垫了个底儿吗？那既然三十万我能到手的东西，何必还到那（内）地方去显眼呢？

A：嘿，照您这（zhei去声）意思，那人家拍卖行就甭办了。

罗爷：一人一习惯，一人一嗜好，我不好那（内）玩意儿。

A：那您现在这（zhei去声）习惯，是怎么养成的呀？

罗爷：诶你说你这人嘿，拿这（zhei去声）个破玩意儿上我这儿过过眼，这（zhei去声）话怎么往根儿上问呐？

A：呵，我不是个记者儿吗，记者就好问。

罗爷：得，今儿我也闲着，这么着（zhao），我请你吃饭，给你说说故事。

================================

【饭店】

独白：那（内）天，罗银水跟我从中午一直聊到了半夜。真是跟我掏了心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