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鱼

今天父母从老家过来,带了亲自包的粽子给我们尝尝。有蛋黄肉粽,豆沙粽,花生粽,香菇肉粽。我和孩子迫不及待得尝了几个,还是儿时的味道,熟悉而又温馨。

我跟父母说,我去菜市场买菜,让他们在家里歇会儿,但他们执意要跟着我去买菜,拗不过他们,我们就一起去了菜市场。

回来的路上,父亲说他做酸菜鱼比较拿手,今天他想给我们露一手。父亲的眼睛不太好,我知道他很久没炒菜了。我跟父亲说:“每天都是我妈给你做饭,你多久没做饭了啊,都生疏了啊,不要折腾了吧。今天你们谁都别帮忙,尝尝我的手艺吧。”父亲回道:“是很久没炒菜了,但不代表我不会炒菜啊,厨艺怎么能说忘就忘?我想让我外孙夸夸我,行不行?”“行了,行了,这么爱表现,那今天就让你露一手。”母亲看着父亲,眼里带着笑意。

一回到家,父亲系上围裙,洗干净鱼片,鱼头,鱼骨。切姜片蒜片,葱丝,辣椒丝,放入锅内爆香,然后放入鱼头、鱼骨煎至两面金黄,然后放入酸菜炒香,放入开水……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父亲为我们做饭的场景。看到父亲往锅中放鱼片了,我知道美味快出锅了。听到“呲”的一声,父亲往酸菜鱼上淋上香油,完美收工。父亲把一盆热气腾腾的酸菜鱼端上餐桌,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快尝尝味道怎么样?”父亲笑着说。我刚要去拿碗筷,低头看到父亲的右手捏着左手的食指,左手的食指上缠着一圈纸巾。“爸,你的手怎么了?”“刚才洗厨具的时候不小心刮了一下,没事,一下就好了。”一向要强的父亲,我太理解了,无论有多难,他从来不言说。我拿来碘酒和创可贴要给父亲消毒。可父亲非不让我看伤口,说一点小伤,没必要这样。“哎呀,怎么像个大姑娘扭扭捏捏的啊,男子汉干脆一点,”因为心疼,我有些生气了。母亲过来看到也是满眼心疼,“女儿等在这里了,怎么还不如个孩子听话啊?”我一把拉过父亲的左手,轻轻把食指上的纸巾拿掉。看到一道伤口,有点深,血还在冒。我赶快缠上一张又一张新纸巾,用手摁紧伤口,过了好一会儿,血止住了。我们才松了口气。涂上碘酒,贴上创可贴……

父亲煮的酸菜鱼,色香味俱全,孩子们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大家围坐在一起,仿佛间回到了小时候。小时候得了腮腺炎,父亲天天背着我去医院打针,风雨无阻,打完针我都会放声大哭,父亲都会买一点小零食哄我安慰我,让我忘却了疼痛。小学毕业时,父亲教我骑自行车,因为担心我一个人上路不安全,默默跟在我上学路上一个月,后来才知道的。得知我考了驾照,准备开车去上班,第一时间赶到,陪我练车……

小时候,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在父母呵护下,满满的安全感,那时的父母身姿挺拔,健步如飞,如今我已为人妻为人母多年,父母已渐渐苍老,我依然是父母心心念念的孩子,血浓于水的亲情永远都在。

“明天,我煮一盆水煮活鱼,也许会比你的酸菜鱼好吃啊?”“你的厨艺什么时候那么好了?”“你以为我刚嫁人不会做饭啊?”“哈哈……”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又开始相互调侃,这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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