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天我的学习生活慢慢地步上了正轨,在陈旧的化学楼里做了氯化钠的提纯实验,在遥远的霍体上了原地拍球的篮球课,还在南区体育场打卡了3.92公里的校园跑。这些经历都是进入大学后的第一次,所以那个周的大部分时间我还是很亢奋的。
那么说到这儿就要引出一个新的话题了:不兴奋的时候是——
——上英语课。这有些说头,因为我并不讨厌英语,也不反感英语老师,而且我的英语程度在班级内不算差,不喜欢英语课其实是与第一堂课的不愉快经历有关。
大体情况是:按开学的英语考试成绩来分层次,按学院和行政班级来分英语老师和英语班级。小黄是大英一,我的那两个高中同学都是大英三,而我、小李、小陈和学院的大多数同学一样,都是大英二,只不过她们和我是分属两个班级。
周三是听力课,周五是读写课。听力课的教室在上院四楼的外语教学中心,它相当于一个机房,每一排都有三张三座的连体电脑桌。电脑就放在这些桌子上,每人一台。老师为了方便记录同学们上课时的互动表现从而采取了分组的方式,我所在的班级有35人,可以分为六个小组。这样的话每组相当于有六个人,正好桌子是三座的,只需单数行的同学向后转就可以方便地进行小组讨论了。读写课则是在下院的一间普通教室上。
最开始进入班级的时是在周三的听力课,起初大家都以为上英语课所坐的位置会和其他科一样不是固定不变的,于是都按着自己的喜好随便一坐。当时我在中间那列的第一排,同班的女同学也都坐在了中间那列,直到老师进来后说明了分组要求...
我一时不知道要去哪,就暂且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挪动,只是转过头看着大家混乱地寻找新位置,当然了在这期间耳边充斥着“你去哪”“那里还有个空位”“咱们坐一起吧”等话语。
大约一分钟后,我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边出现了一个人,也是二班的。我没搞懂这是个什么情况,皱着眉头看着旁边的找同学,用眼神乞求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们一个宿舍的想坐在一起。”赵同学虚虚地说,面露难色。
“嗯?”我满脸懵圈地再次环顾周围,突然发觉这里来自二班的女生一共有七个,意思就是说另外的两个宿舍里有六人在这儿(我和小黄在三楼,其他八人在四楼的两个房间),然后如果将我去掉的话,她们就正好“和乐一家”了。
她们想坐在一起很正常啊,可我也想和同班同学坐一块啊,只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我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呢?只是抿着嘴、眨巴着眼,一把抓起书包就往后排走去。
见到第四排有个座位是空的,便像一捧软泥似的瘫坐在上去,头低着,脑子嗡嗡作响。
“同学同学,不好意思,这里已经有人了。”这声音缥缈至极,可又那么清晰无损地传进了我的耳道,刺激了我的耳蜗。
我有点厌烦地抬起头,看到这桌子上有个英语书,这位置果然已经被人占领了啊。郁闷极了,抱歉也忘记了说,只是一声不响地掂起书包继续往后走。
都到这个时候了,该组队的早已组好,教室里只剩下我这个落单的人儿站在后排的过道里了。最后,老师看到了呆呆矗立的我,在讲台上用手示意说第二排最靠墙的位子还是空的。就这样,我在全班的注视下走到了过去。
值得欣慰的是这儿还不赖,靠着窗,外面就是郁郁葱葱的大树。和我同桌的是两个女生,同组的第一排坐着三个男生,我正前方那位李同学还曾在开学典礼上代表新生发言。
位置定好了,老师就把组号安排了。我们是第5组。
第二节课我有些心不在焉,还时不时瞥一眼中间那列的情况,不知道脑子在想些什么,也不是很清楚老师讲了些什么。虽说找位置是件小事,我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但这毕竟是开学后的第一节英语课,心里总归心里不舒服,更何况我当时极想改变独自一人上下课的情况。
那天下课后我们六个人面对面建了个群,我从他们的交流中了解到原来老师在课上还布置了作业,大体要求是通过小组合作,用英语展示心中的大学生形象,而且最好有自己画的图来作为补充,还说要在周五的读写课上口述展示。那两个女生主动提出她们想一起写稿,坐在中间的男生提议说她俩可以写女大学生,他本人来写男大学生。我和另外两个男生没有异议。口头展示是烫手的山芋,谁也不想要,最后丢给了那位有实力的李同学。我和另一个胖胖的男生分到了画画的任务。
画画这事情真的很难搞。虽然我小时候学过两年素描,但是远没有达到可以画好人物的水平。还就是那个男生一点儿也不主动,课下时间从没联系过我,闷声不响的,就好像这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似的...我和这种男生合作不来,便告诉他我自己来做这个任务就行。可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我在周四的晚上才想到了一个好点子,这才开始了“伟大的”画画工作。
其实这点子很简单,就是上世纪的谍战剧里间谍复制敌方地图的方法。先在百度里筛选到线条简单、端正大方的男、女生画像,再把它放大到合适的倍数,之后把手机屏幕调到最亮,将A4纸放在屏幕上,最后就像描红那样直接用铅笔按黑影描出黑色的轮廓线即可。
描的时候被放大的图像会随着手的移动而移动,很不好控制,得很用心才行。所以快把它描完时,我也快瞎了。
说来这张画也是命途多舛,周五的时候被李同学紧张的拿了两节课,结果老师竟忘记了那天要大家上台展示。一下课我就把它要了回来,夹在自己的英语书里压好,像在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
下星期三老师倒是记得这件事了,可谁知课上时间不足,竟轮不到我们五组。只得又拖到那周的周五匆匆展示罢了。(自我感觉:所有的组里只有我这个最正经)
我对英语课的热情就这样被折腾光了...
20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