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我在家门口看到这样的景色,安详静谧而美好。
我一直从这条小路出发,走出家门,走出村子,认识了更大的世界。
小时候,我就在爷爷奶奶家,我家,四老奶奶和大爷爷奶奶家这几个院子里每天用小脚步一遍遍丈量,谁家的哪个屋子里摆放着什么物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时候,我们这一个家族的人有三四十口人聚族而居,出出进进,热热闹闹,有内部争吵,有团结对外,有亲情,有爱护,在物质贫乏的年代我们怀着富有的渴望摇摇晃晃的长大了。
这是大奶奶家。
那时候每家都会有这样的一个或喂马或喂牛的牲口棚,更早的时候特别穷,我们几家人合养一头骡子。
拴牲口的木桩以及石槽,我们就像人的一日三餐那样非常有规律的给牲口添加草料,饮水。我家先后喂过那匹合养的骡子,再后来就一直喂黄牛了。
猪圈的旧址残貌。分别是上圈和下圈。那时候家家户户也都会喂养一头两头猪,或者用来卖钱,或者过年时杀猪宰肉,那时候的日子都是很慢很慢,一头猪都要喂上一年,猪的伙食也很有营养,娘会用胡萝卜,地瓜煮熟了给猪吃。
这个叫hun,是麦收时节在打麦场里用来压麦子的,同时会用到我们养的牲口。
家家都有这样的水缸用来盛水,水是从我们共同的一口井里打来的,后来家家都打了压水井,那口井也废弃了。
小时候,我们一家人吃的咸鸡蛋是娘用这个坛子腌制的。
这个坛子,娘用来成自己炼制的猪油,记忆中,很多时候炒菜用的是猪油。
这样的洋灰缸是那时候家家户户用来盛粮食的,玉米小麦收完以后都放在这样的缸里。
那时的屋子四壁,被柴火的烟熏火燎的很黑。
最爱我的爷爷离开我也快20年了吧,他离世前住的房子已变成了平地,院子里那两棵枣树还在,整个院子已成灌木丛林。
时光流转,岁月侵蚀,沧海桑田,当年屋子的主人有的离世了,有的盖了宽敞明亮的大房子,留下这些久无人居失修破败的老屋装点着我们的记忆。不知怎么就想起《红楼梦》里的“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或许再过三两年,新农村改造建设,拆迁与搬新居,会把这些残留的房屋夷为平地了,所有这一切就更加会成为记忆里的景象了吧。
今日拍照写文,权且留作纪念,一慰未来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