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台,淡淡的茉莉花香,花儿们舒展着身姿。我着碎花的裙子,拾起昨夜的落花,扶正歪斜的花枝。每一盆花都有一段生长的过往,每一朵花开都浇灌了爱与希望。它们的回报,是这满阳台的绿意盎然,花香沁人。
考场,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忽然见远山,山脊崚嶒,褐灰交错,一片片的绿树装点的图画。夕阳浸染过来,我想:山里住着神仙吧?要不,那朵云为何迟迟伫立,不肯离去,而云下,一片粲然。
晚风吹来清凉,马路上依旧车水马龙,我们三个坐在路边,味道浓郁的烤串,沁凉的啤酒。忽然间,喧闹就没有了,眉梢眼底透着笑意,话里话外都是情意。朋友小聚,说笑间时间飞逝,返回时,校园林荫路的暗影里,我们的窃窃私语和刻意压抑的笑声还是惊飞了宿鸟。
家里最热闹的地方就是饭桌了。老大说他不变的日漫,神采飞扬;老二贩卖他从书上趸来的各种笑话;爸爸不时地接话,我则敲着筷子没眼力价地提醒他们赶紧吃饭,然后换来儿子们的白眼或者不耐烦的怒怼,然后释然,告诉自己:也就是一顿饭的工夫,叫小子们且乍蔫着!
我坐在教室的后边,头顶上的电扇送来有节奏的凉风,夏热到了五点,褪去了不少戾气。那个瘦瘦的小姑娘,是我曾经的学生,大方地站在讲台上,自如地讲《苏武传》。学生们或答问或笔记,应该是有一些收获的吧!
挑一个闲散的下午,和两个闺蜜凑在一起,喝茶,聊天。把想说的、不想说的通通说出来,郁积了一个星期的心情豁然开朗,天也蓝了,水也绿了,生活怎么就那么可心呢!
足球场上,又看见最喜欢的内马尔。阳光稚气的男孩变得成熟稳重,牙齿依旧洁白整齐,眼睛还是深邃湛蓝如湖水;那笑容,有魔性,沦陷了多少球迷。一杯啤酒,一台电视,一个夜晚,谁说人过四十再没有痴狂?谁说女人不爱足球?看不懂规则,看得懂进球;分不清球员,认得出喜欢的小鲜肉。这就够了。
上课了,孩子们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放下课本,读一篇自己的文章,告诉他们生活中处处有美好,有诗意;放一段音乐,缓缓的旋律平静了内心的躁动;课接着上,眼神里有了闪闪的光泽……
喜欢小孩子,见了那些抱在妈妈怀里或者推在童车里的宝宝,总远远地做个鬼脸逗他们笑或者和他躲猫猫。儿子都有些吃醋了,说:“我想瞬间变成一个小宝宝。”我揽过他的肩膀,说:“你是妈妈最关注的宝宝。”然后,娘儿俩相视一笑,继续前行。
去代课,给他们读那篇余秋雨写谢晋的《门孔》,不是第一次读,可还是像第一次读那样哭了,我扭过头,面朝窗外,朗读继续。窗外,风吹过枝头,树叶轻摇。扭回头,我看见一个小姑娘拭去腮边的泪珠。告诉自己:这节课,没有白上。
我喜欢用文字记下生活中那些小感动,小美好,小惬意。斟酌字句,凝聚情感。指尖飞舞的刹那,听得见花开的声音。浮躁的心沉下来,沉下来,静默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