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彩霞
“现在开始吧,给爷爷奶奶磕头。”
大雁把已经摆满菜的桌子用力拽向一边。
“妈,所有的家规,我觉得,不外乎责任和爱。比如说,你们这一代人对爷爷奶奶的爱。我们这一代人,对你们的爱。有了爱,一切都才更有情意。”
“你不能那么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小家有小家的规矩,大家有大家的规矩。你托词多,只能说明你逃避。将来,如果你们能结婚,举个例子说,小雪不遵守家规,那我不怪小雪,我只能怪自己的儿子无能,不能教导媳妇。”
“那,我爸爸,教没教导好你呢?!你年轻的样子,我还记得呢,妈。”
娘俩又恢复到以往,说着说着,又都据理力争了。
这时,熙熙二婶忙放下手里那个白酒外包装盒子,她是轻轻放到酒柜空格子里的,那里空旷,她觉得能放下几个这样的空盒子,她闻到了这个空盒子正在散发着酒的醇香。她朝熙熙三婶使了个眼色,三婶赶紧挤了两下百香果的软皮,果汁果肉和籽一溜儿喷进她嘴里,把吃完的这个,扔进垃圾筐,酸得挤没了那只眼睛。
“去不去厕所?”
熙熙二婶问三婶,
“去吧。”
这边,大雁还在抑制不住地大说大讲,这时,她早把顾及儿子在女朋友面前面子和尊严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只图自己痛快上了。
这边,熙熙二婶和三婶一前一后进到厕所里,轻轻推严门,其中一个回身依到门上,使劲闭紧嘴巴,瞅向另一个,在蹲位上的二婶压低了声音。
“忘了自己年轻时候啥样了!见着谁都大说大讲,话题不离婆婆。不是这个不对,就是那个不对,老婆婆说一句顶一句。自己最不守家规。”
妯娌俩悄悄说着。
“吃饭啦!你们俩个还在厕所里。”
外屋传来大雁的喊声。
“马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