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人
醒了?
“昂”我有些迷迷糊糊的应了声。
“睡的可舒坦”。
“胳膊有点酸”,我哈欠连连的,使劲甩着酸痛的胳膊。
“你给我起来”!
猝不及防的呵斥声,吓得我一机灵,无奈的摆摆手。:“哎呀,老刘你够了啊,又来拿我过老师瘾。”
“你叫我什么”?
“老刘啊?,总不能叫你刘老师啊,?我刻意压低声音,夸张的模仿一句:“刘老师”。
“哈哈,听的我自己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李文博你给我出去”!黑发老刘脸上却怒不可遏,狠狠地把我搭在他手上的爪子甩了下去,当年他就是老是说我写的字像鸡爪子挠的似的。
“?你这是咋回事”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差异的看着染了黑色头发的老刘,怎么还开不起玩笑了?
我忍不住摸索兜里的大中华想抽两口缓缓,摸来摸去兜里却只有干巴巴的钢镚。
“小言,小言”我有些不耐烦的扯着嗓子喊。
“小言!言小琳把我的烟拿过来。”我有些尴尬,忍不住直呼其名。
“人呢!偷懒我非开除你不可!”我气的怒不可遏。
事后,素有小班花之称的言小琳气的鼓着腮帮子跑到男生区冲我质问:“李耗子你自己疯就算了,叫着我的名字瞎嚷嚷什么啊?我跟你很熟吗?”说完跑到位置上轻生哭啼起来。
一直好心那几个同学赶紧跑去安慰她,说是安慰当然是骂我不是东西!
谁知,言小琳哭的越厉害了。
“哼,骂我?我是她老板骂我她能高兴吗?”我非常的不屑甚至无赖到底,脑子里在想:“鼓着腮帮子生气都这么好看。”
“好啊好啊,上课睡觉就算了,还敢当我的面谈吸烟。”老刘铁青着脸,本不大的小眼睛瞪的浑圆。
“哎,还当我是你以前的学生啊。”我笑着推了推老刘的肩膀,:“又来这一套”。
“老刘穿内增高啦?”仰的我的脖子疼,我扯回了脖子来回扭动着。
往左,突然多出一排课桌,以及熟悉的,不熟悉的,熟悉叫不上名字的人,男生们全都扯着脖子瞅着我。
往右,也多出一排课桌,那些我认识她们,她们不一定认识我的“熟人”,女生们全都缩着脖子惊讶的瞧着我?
往后就算,我一直以来都是背靠墙。
“奥奥,我知道了!”我说呢!今天脑子轻飘飘的。感情是我睡着了!一定是昨天跟李总喝点太尽兴,让纠缠我的失眠终于肯大发慈悲让我睡着一次,还做了梦。
说起失眠我又忍不住多说几句,自从钱包鼓了,腰杆子挺了,失眠也如约而至,让我又爱又恨的失眠可是个富贵病,哪个老板大款,哪个脑瓜子决定的天才失眠?
“李文博你现在出去听课!下课后我在休理你!”老刘,不对,现在应该是刘老师的怒喝打断了我的喋喋不休。
“嘿,好类。”我从刘老师瞪的更加浑圆的小眼,看的出来他对我的爽快感到差异。
“我挺着肚子,背着手,迈着八字步颇有气势的走了出去。”不用回去我都能感觉的身后男女同学看我的眼神,像他们这些半大年龄的男女生天天待在小县城里,哪里见过这么富态的走姿!不羡慕还能咋地?
“神经病!”正得意的我却耳边清晰的传来刘老师的冷哼声。
我当然不会生气,老师么?肯定要表现出与学生的与众不同。
站在后门口,对着厕所,冷风在走廊肆意的闲逛吹我的直跺脚:“这可不就是身临其境?。”
“哎,来支烟”我半露着头,冲着偷玩手机棍哥小声道。
“啊?”从他身体触电的抖动幅度来看,他肯定被我这句话吓得不轻。
“死耗子!你吓死我啊,”棍哥一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烟,烟”我挤眉弄眼的直跺脚。
棍哥警惕的环顾四周,当然重点在老刘的身上,在桌子上胡乱的写什么?
然后,我就看见一个纸团飞出窗外,摊开扭扭歪歪的写着:“爷们!还有三支褶皱的“芒果”。
我冲他翘了翘拇指,猫着腰冲厕所跑去,当时我还纳了闷,做个梦还像现实中那样胆小?我应该在班门口抽,就算是做梦那也是威风。
抽着这种当年让我奉若置宝,现在让我嗤之以鼻的廉价烟,心中不觉感慨万分,眯着眼睛享受着烟雾缭绕,脑子里如同糊纸的白浆。
“谁在抽烟!”
烟雾像受了惊吓,一溜烟便云消雾散。
凶巴巴的老祁出现我的眼前,我想我脸上的恐慌应该就像当年抽烟被老祁逮到的一样。
当然这只是短暂的。
“呦,老祁还天天钻厕所逮人啊”惊慌过后的我无比熟络的招呼道。
“学生?”我的熟络倒是让他有些不确定。
“哎,装什么啊?我当年没少被你逮”,我深深的吸了口,没好气的看着他。
“哪个班的!你班主任是谁!名字!”很显然我的话让老祁有恃无恐的连珠带炮的拷问了起来。是学生在这一亩三分地的校园就要受教导主任的管辖。
“哎,又是这一套!”我无奈的弹了弹烟灰。
“哪个班的!你班主任是谁!名字!”老祁像个机器人不带感情的继续重复道。
“好好败给你了!三班的李耗子,大刘是我老班。”我无奈的撇了撇嘴,又调皮的抽了一口。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里,发黑的眼眶,久肿不去的眼袋,都证明我是多么需要好好睡上一觉,要是能美美的做个梦就更好了,可是万恶的失眠让我不能如愿以偿。
可是此时此刻,被脸色铁青的老祁钳着手腕的我却无比的抗拒,我试图挣扎着,怎奈梦里的我正如学生时代那样瘦小,望着愈来愈近的办公室,我越来越绝望,我开始捶打自己的脑袋,比起可怕的办公室,睡觉这样的美事就变得索然无味了,我要醒来。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弥补我多年来的失眠,无论我怎样捶打眼前的场景依旧不变,反而兴师问罪的老祁,冲冠而来的老刘,自己办公室的其他老师都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这位同学有话好好说,别这样”。老祁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刘老师。
我置若罔闻继续捶打自己的脑袋。
“李文博别耍无赖,老实坦白老师会从轻处理的”,刘老师压着心中的怒气,试着用平静的语气来缓解我的“自残”。
“怎么还不醒,”我对着自己的脑袋加大了力。
咚咚的声音,
“这位同学你别这样,又不是多大的事”周围的各异老师叽叽喳喳的加入了劝我的行列。
“那你们怎么不动手制止我呢?事后,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围在病床周围的人。
“小祖宗,当时你就像入了魔似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机械的像个假人一样”描绘起当时的情景老祁依旧吓的暗自擦冷汗。
“可不是么,万幸没事,出事了谁负责”。老刘在傍边也插口道。
“好了,同学你不要这样自残了,我不追究你的责任行了吗!老祁看着脑袋红肿的我,颤抖着声音像老刘求助。”
“我要醒来,这一定是梦”。我口中喃喃自语着,手上却不停止工作。
“李文博你别在自残了,你要在这样我可真给你家长说你的事了!”
咚咚的声音在响彻格外安静的办公室。
“你别这样吓他了”旁边的老师使劲拽了老刘的衣服。
“你老师来玩笑的,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好不好。你先不要锤打了”这个女老师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
“怎么会怎样,”我连连摇摇头,脸色苍白如同白浆纸,破边的嘴唇喃喃自语。
“肯定是在做梦,”我摇摇晃晃的扭了个身,围在周围的老师立刻往后推了推,双手往前伸着,像是怕我撞上他们,又怕我撞倒他们面前。
咚,更为沉闷的声音响起了,我确实如他们担心的那样摔倒了,摔倒在老祁旁边的桌角上。
清晰的头疼一闪而逝,一切就像做梦一样,醒了就好。
“啊,”老祁吓得往后一躲,然后看着不知离他更远老师,哭脸手足无措:“不是我”……
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倒在老祁的面前的,谁让他非要破坏我的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