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好像是海,又好像不止海,醒来却已经忘了大概。
也许所有无从说起时的欲言又止都是寂寞的开头。
而海,不过是开头。
太宰治在《人间失格》里写过的数量可怜的景莫过于在靠近海面的岸边,几乎在波浪可及的汀线上,并排挺立着二十多棵相当高大的山樱,树皮漆黑。每当新学年开始,山樱便伴着褐色浓密的嫩叶,以蓝色的大海为背景,开放出绚烂的花朵。未几到了落英缤纷的季节,花瓣飘飘洒洒落入大海,覆盖住海面随波漂荡,再乘着浪涛被送回岸边。
当时看到这段描述,我诧异这还是那个说出"我这一生,尽是可耻之事"的人吗?
也有人说他的文字,就像樱花一样轻,吹到身上却划破皮肤。
仿佛心里被琐碎的北风卷袭了一地萧然,梦藏在雨水里惊起迷雾,银杏飘落下的金黄躲在影子里。而别人告诉你,他只是看到了秋暮的景。
最近短视频里有段话很火,在网易云里写道“人间失格里有这样一句话,你来时携风带雨,我无处可避,你走时乱了四季,我久病难医。”
为此翻过很多译本的《人间失格》,发现里面并没有这样的话。太宰治何时说过?像他这种“一旦别人问起自己想要什么,那一刹那反倒什么都不想要了。 ”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这般执着呢。
第一次看这本书,心有余悸又暗自庆幸,余悸在:他其实藏在很多人的心里,庆幸在:我终究不是这样的人——那种我注定只会袖手旁观的人。
最近《浪漫的体质》恩静去看心理医生那集。当医生问她“想起小时候的记忆最先浮现的是什么呢? ”
恩静就叙述起了一个平凡的下午,在十岁的某个白天,一个吃到了棉花糖,玩到了旋转木马的午后。但是记忆定格在母亲不甚欢颜茫然注视远方的一幕。于是情绪开始了崩溃和宣泄。
生活的基调啊,仿佛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被决定。
现在让我回想起小时候,真感谢父母和姐姐的爱始终陪在我身边。即使有过不愉快,也并没有刻意记得的某件事。
那些执着不想放手的记忆,终究要让他远去。
生活是现在。
用懒觉补足睡眠的周六晚晨。起来启动洗衣机,又缩到被窝一阵,再躺着,看一会漫画,侧眼望去,冬日的阳光穿过云朵,洒在窗台上,心情很好。耳机里传来正好点过喜欢的熟悉的歌,喜欢的那个声音。衣服洗好了现在本该去晾,但是昨天晒过的被子松松软软,娑娑作响,有阳光的味道,就又不想起床。嗮好衣服,肚子也开始咕噜噜饿了,于是开始想好去吃什么好吃的。此刻就在去的路上。
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