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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滨散文||唯有暗香来
三九严寒何所惧?最近气温骤降,连续几天早晨,均在摄氏零下八、九度,数九寒天,百花凋敝,看一枝蜡梅破蕊,是一种莫大的喜乐。迎寒风绽放者,唯蜡梅一枝独秀。郁郁寡欢的冬日,在荒芜的大地上,那些看似娇弱无力的小黄花,在枝头上熠熠闪光,金蕊含霜,气傲冰雪,自由而快乐。
漫步在环城公园附近,行人稀少,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腊月里来蜡梅花儿开,闻着那沁人心脾的梅花香,似乎成了冬日出行最大的快乐。蜡梅花实际上并不是梅,它与梅花既不同科,也不同属,而是因为其与梅花相似,香味也相近,故得此名。北方地区蜡梅花期一般在11月至翌年3月,现在正是观赏蜡梅花的最佳时期,在十三朝古都西安,哪些地方才是赏蜡梅的好去处呢?
首推临护城河而建的西安城墙环城公园,古老沧桑的城墙脚下,点缀着成簇绽放的蜡梅花,随风摇曳,清香四溢。即使没有叶子的陪衬,朵朵蜡梅花,在寒风中独自美丽。在南门西段至东门,是蜡梅花最密集的区域。每一株蜡梅树就是一首清新婉约的小令,骨节分明,枝梗细长,末梢还悬挂着一串串含苞待放的铜铃铛。那一抹亮黄色与青灰的砖墙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冬日美景图。
其次是古香古色的大雁塔文化休闲景区。大雁塔周边的蜡梅树,零零星星,错落有致地排列着。虽然没有梅林成排成列的壮观,但是这种不期而遇的幽美,更令人感到清新雅致,宛如绝世的红颜知己,或者孤孑的灵魂伴侣,诗情画意兼具。金钟缀满枝头,随风飘送的缕缕暗香,萦绕在心头,让人销魂荡魄。蜡梅的华贵清丽、静谧美好,与大雁塔文化休闲景区相得益彰。耀眼的冬日暖阳照射在金黄色的花瓣上,以雍容典雅的仿唐建筑为背景,这种诗意栖居多么惬意。
再就是气势恢弘的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漫步在公园内,大明宫的人文历史景观,衬托着这点点微黄,仿佛一幅别具一格的宫廷绘画。蜡梅虽然没有红梅那样热烈,但是也别有一番耐得清寒的傲骨。精致透亮的金黄色小花,不畏严寒,绽放在铁青色的虬枝上,“不是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行走在大唐盛世的宫殿楼阁旧址上,暗香疏影,移步换景,让人沉迷其中流连忘返。
还有过去经常前往的兴庆宫公园。兴庆宫内早先有蜡梅园,正值三九严寒,一树树蜡梅绽放成金黄色的海洋,幽幽花香如阵阵波涛汹涌而来,令游人陶醉。300多株蜡梅,使整个梅园呈现出一片金灿灿的亮色,宛如皇家严阵以待的锦衣卫。如果恰逢雪天,古色古香的窗棂前堆满了积雪,腊梅花瓣星星点点,为寂寥的寒冬平添了丝丝暖意。
再就是气象万千的楼观台宗圣宫。每年寒冬腊月,宗圣宫就被暗香包围。楼观台是腊月赏梅的佳处,未见其景观,已先闻蜡梅清幽之香。等看到那满树繁花,顿时眼前一亮。园内幽静,古风蔚然,观古木,闻花香。种植于楼观各个角落里的蜡梅花,在料峭寒风中摇曳生姿。红墙黛瓦,与娇嫩的鹅黄色交相辉映,勾勒出一幅古风画意。花瓣飘零坠落,又随风卷起,与蓝天白云交织,丝丝缕缕的馨香若浓若淡,别有一番雅趣。
中国人讲时令花事,“二十四番花信风”,以“梅”为开端。其实,蜡梅不是梅。从植物学上来讲,蜡梅和梅,是两个迥异的品种:蜡梅属于蜡梅科,梅属于蔷薇科。蜡梅,因花朵黄色似蜡、形状和香气都似梅花而得名。但因在腊月开放,久而久之,被人们当作梅花的一种,也有“腊梅”的谐音叫法。蜡梅初绽在旧年底,也盛开在新年伊始。
梅花有“三美”,即以曲为美、以奇为美、以疏为美。梅花有“四贵”,即贵稀不贵繁、贵老不贵嫩、贵瘦不贵肥、贵合不贵开。梅花素有“四德”之誉,即“初生蕊不元,开花为亨,结子为利,成熟为贞”。梅花还有“五福”之称,“五福”就是梅花的五瓣所象征的“快乐、幸运、长寿、顺利、太平。
梅花被人们誉为“清客”,是岁寒三友——松竹梅之一。梅花的韵致,给人带来不同的意境,需要细细品味,慢慢欣赏。腊月天赏梅花,品鉴古人所绘梅花图,是雅事。赏梅即赞其三美、四贵,四德、五福,品图则叹其融“诗、书、画”为一体,既有端庄大气、淋漓尽致的写意,又有形神兼备、栩栩如生的工笔细描;既突出梅花这一审美主体,又兼以山水作为背景,营造其深远的意境,这种美需要亲临现场亲自品味。
五千年悠久的中华历史文化,滋养着东方一个诗的国度。诗书传家的国人,自然氤氲着梅的气质。中国人有素洁的白梅、闹春的红梅,也有那盈盈浅笑、蜜香沁人的黄晕蜡梅花。在最冷的冬天,蜡梅开得最早,它不仅妆点着萧索的山林原野,也常常成为文人案头的清玩佳品,为寻常人家的家居生活,增添了一抹清雅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