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杜边,孟凡的初步判断,这个杜边便是二号公寓案的凶手,但并非主犯,幕后是谁主使还需要容男详细审理。孟凡将案件情况介绍完后,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了容男处理了,至于能审出多少就不得而知了。至此,孟凡二人也得了半日的闲工夫,寻了饭店,吃了点午饭便回到侦探社去了。
回到侦探社办公室,谭铭支开了正在打扫卫生的家仆。二人坐定。
谭铭问:“孟凡,我这两天有很多不解的地方,你能不能给我讲清楚点?”
“那你有什么疑问,说来听听?”
谭铭挠了挠头,说:“有很多不解的地方,比如,平头男这个人的存在,你是怎么知道的?当时我见你也没有做太深刻的推理分析或取证。”谭铭说话一时激动,差点被自己噎住,迫使他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还有就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杜边与平头男的死有关,而且知道在河东街去能找到他?”
孟凡没有回答他,让家仆送来了两杯咖啡,他慢慢的端起咖啡呷了一小口,见谭铭还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脸上还有些愠色,便说道:“谭铭,不是我不想跟你说清楚,说实话,有些是我也跟你说不清楚,应该是不知道跟你怎么说,关键是这些事情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谭铭面露疑惑,说:“你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就算是吹牛,你也吹给我听听!”
“好吧,”孟凡说,“既然你有这么多疑问,再加上我要你来当我的助手是要你能够帮到我,如果带着这些疑问出去办案,可能会影响你的信心。”
“对,你说的对,有些时候,就像杜边,要不是他先动手,我还真不会主动出手抓他,就是因为这个人到底该不该抓,我不清楚。”
孟凡说:“既然如此,我就给你说说吧。你还记得今天早上喝咖啡的时候,我跟你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吗。”
“是呀,你说你现在办案,如有神助,还有去年被电击受伤的事。”
孟凡点点头,说:“我伤后康复得很不错,刚开始一切都很好。后来有一次,我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回想起此处曾经发生过一次车祸,案子好像我还参与了。于是就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案情。”孟凡停了下,脸上没有了他惯有的微笑,变得面无表情。
“后来呢?”
孟凡回过神来,喝了口咖啡。
谭铭继续追问:“后来到底怎么了?”
“你真想听?”孟凡说。
“是的,我必须搞清楚。”
“好吧,”孟凡继续说,“当时我正在努力回想案情,忽然我的面前出现一个影子,是个人影,若有若无 ......”
“停停停,”谭铭打断孟凡的话,一脸生气,说,“你别跟我说你遇到鬼了,别给我瞎编故事,我不是三岁小孩。”
孟凡双手搭在谭铭的肩山,用力向下押着,盯着他,眼神笃定,说:“我就知道你不信,但你必须相信,我既然告诉你,就是要你相信!谭铭!”
他的举动让谭铭不得不认真下来,面带难以置信之色,颤巍巍说道:“你真见到鬼了吗。”
孟凡不置可否,继续说:“我当时也难以置信,但那个影子告诉我他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有预谋的。”
“你是说,那个‘鬼’来向你告状,诉说冤情。”
孟凡放开了谭铭,恢复了他惯有的微笑,说:“是不是‘鬼’倒是说不清,但我根据他提供的线索还真就把这个案子给翻了。”
谭铭听了孟凡的话,还是不太敢相信:“这太不可思议了。”
孟凡说:“你想想,目前这两件杀人案,我都很容易的能找到真凶,为什么!”
“确实如此,不好理解,”谭铭若有所思,“但如果你能如你所说的,道理就通了。这么说来,这两件案子,你也是看到了被害人的鬼了!”谭铭的眼睛瞪大如牛。
孟凡点了点头,苦笑一声。
“难道这世间真的有鬼?”
孟凡说:“虽然我看见了,也听见了,但是,我不这么认为。”
谭铭听了孟凡的话,脸上又新添了疑惑。
孟凡继续说:“我倒是认为,人死了,会留下一种如电磁场一类的东西,将一些关键信息保留下来。我又正好被闪电击中了脑袋还侥幸不死,而这次电击使得我的大脑发生了某些变化,刚好可以感应到这种电磁场。”
“你倒是撞‘鬼’撞出科学依据来了。”谭铭反驳道,“我情愿相信有鬼也不相信你这种伪科学。”
“这么说也是有依据的,”孟凡说,“我后来尝试在其他地点也去试图探知这些案子,都不能感知到那些影像和声音,再次回到现场又能感知到,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这些影像会变得越来模糊暗淡。”
谭铭沉默了许久。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还真像是电磁场一类的东西了,”谭铭说,“而那次意外电击倒帮了你的大忙了,你有超能力了,因祸得福呀!”
“别瞎扯,我只是告诉你我现在可以感知到死者留下信息,有助于办案而已。”
“我还在想,你要是能真能撞上‘鬼’,打架的时候,万一遇到搞不定的家伙,可以让你的‘鬼’兄弟姐妹上前帮把手。”谭铭怪笑着说。
“这种事情你想都别想,还得靠你自己。”
“是呀。”谭铭起身,伸了个懒腰,来到窗前看着院外,在他心里对孟凡的说辞还是不敢相信,但这两天来的经历,孟凡的判断总是对的,这又不得不让他相信。
“孟凡,你的这个秘密容队知道吗?”
“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个事情,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我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了。”孟凡起身朝院子走去,到了院中,扭头对谭铭说:“你的功夫多久没练了,可别荒废了。”
谭铭也来到了院中,说:“别打岔,我在说容队呢,你给我提功夫。”
二人边说边在院子里练起了手脚来。
“我最信任的人是你,你也是我搭档,这个事情怎么能让外人知道。”
“容队怎么就外人了!”
孟凡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谭铭,说:“他怎么就不是外人了,他跟你我有什么关系吗?”
哈哈哈,谭铭笑了起来,说:“跟我倒没什么关系,但她对你怎样,你没看出来!?”
“你什么意思?”孟凡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真是个当局者迷呀,你没看出来容队对你有意思吗?”
孟凡正在做一个踢腿的动作,一听谭铭的话,脚踢了一半,一个不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你瞎说什么呢!谭铭,寻我开心。”
“我可没瞎说,今天在她办公室的时候,我看她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跟看我们这些人的眼神很不一样哟。”
“不要胡说八道,有什么不一样,我看就是一样,”孟凡稳了稳身形,“就算不一样,也是因为你们都归她管,我不归她管,她对我不至于像对你们这些下属凶吧。”
“你可别小看我的眼光,看‘鬼’我不如你,但看这些事情,这几年在国外,可不是白混的。”谭铭暗自笑道:“我看她对你的凶,可比我们要凶多了。”
“你,嘟囔啥,这几年到国外,就学到这些名堂了吗!”
“你不管我学到了啥,反正我都已经改口叫他姐了,我看你是跑不了了。”谭铭得意的说。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不着调的了,”孟凡压着声音,说,“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就是我这见‘鬼’的事,你要保密,不能有其他第三个人知道。”
“容队也要保密?”
“当然。”
“保密就保密,就是我说出来,要有人相信才怪。”谭铭小声嘀咕了两句,孟凡没理会他。
孟凡二人练了一会儿拳脚,出了一身汗。便拣了院中的桌椅坐下来休息,家仆奉上了茶水。
谭铭环顾了院落四周,说道:“你这偌大的一个院子作为侦探社,有家仆花匠,还有我这个助手要养,只是也不见一个客人前来找你办案,你这入不敷出的样子,我看迟早得关门歇菜。”
“你可别小看了我,有句老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孟凡笑笑,“而且这个院子也是我几年前买下的,不要房租,就你们这几个老小子,我还养得起。”
二人在院中东扯西拉,看着闲暇,却也是无奈。眼下的案子得等容男审讯的结果,不出意外,应该能审得出点东西,说不定案子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