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望向远处，船厂的灯都高高挂起，每一栋建筑都有塔的影子，灯从地面开始，逐渐上升，隔断距离就有一展明堂堂的灯，越往上走，灯就开始恍惚，最上面的几盏不停的闪烁。无风，海在晃动。海上点燃了烛火，惠鑫说。我笑，因为我猜到了。我说，你怎么不相信我理解你的感受呢？惠鑫歪头看我，你理解吗？她说，我说，当然，我甚至都能猜到你要说什么。惠鑫笑，微笑，嘴角扯动，是肌肉拉起来的。我说，我也明白你这种笑容，你不以为然，想要争辩但又觉得会毫无意义，于是你就把一切都咽下，这样的一切又变成你想象的能量，于是你能在每时每刻把海上建筑的影子看成点燃的烛火。惠鑫说，所以在我说之前你也看到了烛火？我说，是的，你入神的那一刻也将我带了进入。所以呢？你看到了，你却不感受它，你推出我的语言，却不知道语言的意义在哪。我说，因为很简单啊，你不觉得廉价吗，塔，灯，火焰，烛火，这样的东西已经被重复想象了千万遍，你的感情都浪费了这些乏味的比喻上面，我们有多久没做过了？你说了这么多，就想要那一哆嗦，到底是谁在乏味，惠鑫说。所以你会把它想象成一根烧红的铁棍搅动池水吗？我说。海静了下来，海上和岸上的建筑都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