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石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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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儿家门前有一亩池塘,池塘是征集村里几个队的土地开挖出来的。在月牙儿5岁这年,爸爸承包了池塘。从此,月牙儿许多美好的童年记忆,都和这亩池塘有了千丝万缕额的联系。今天,我们先来说说摸石螺。

周末,哥哥姐姐写完作业,带着月牙儿在家周边四处转悠,这儿看看,那里瞧瞧。当走到池塘时,哥哥俯下身子,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试探性地伸入水中摸向池塘边缘。突然,他喜上眉梢,高兴地说:“哇!有石螺!”边说还边把手抬起来,露出手中的石螺给两个妹妹看。

“多吗?”姐姐疑惑地问。

哥哥把手中的石螺放在岸上,又摸向水中,不一会儿又摸出几个大小一般的石螺来。“我们有螺吃喽!”显然,哥哥已经断定能摸出一盘石螺来。他索性卷起裤脚,从水浅的地方下到池塘里,沿着岸边的石头缝隙仔细地摸索起来。

姐姐学着哥哥的样子,也下到了水里,有模有样地摸起来。“小月牙,你在岸边接我们的石螺就好,不用下来了。”姐姐吩咐道。

“哦。”月牙儿乖巧地从哥哥姐姐手中接过一个又一个的石螺,没过多久,她的一双小小手装得越来越满。

快装不下了,怎么办呢?月牙儿一边寻思着,眼睛一边滴溜溜地转。有了!月牙儿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几棵芋苗上,只见芋苗的叶子大大的,配合着长长的叶柄,就像一把把撑开的绿色小伞。一个主意记上心头,月牙儿跑了过去。

待哥哥再次抬起头要把石螺递给月牙儿时,发现月牙儿已经跑开了。“小月牙,你去哪里?”哥哥不无担心地问。

“哥哥,等我一下。”月牙儿头也不回,只留下一片银铃般的声音。

哥哥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牙儿跑到前面的洼地,摘下一片大大的芋苗叶,像风一样又跑了回来。

“小月牙,聪明!”姐姐也发现了,简短地赞叹道。月牙儿得意地摊开叶子,把刚刚撒在地上的石螺全部捡了起来放进叶子里,然后双手捧起芋苗叶,继续接哥哥姐姐的摸上来的石螺。

池塘沿岸,有的地方是石块,有的地方的结实的泥土,哥哥和姐姐分工合作,或在石缝里搜寻,或在泥泞里摸索。当叶子也装满了时,月牙儿便一路小跑着连同叶子一起把石螺送回家,倒入水桶中,盛上清水,再拿着叶子小跑回到池塘边,继续自己“光荣的使命。”

如此反复了几次,哥哥估摸着摸上来的石螺够一盘了,便招呼姐姐上岸。兄妹三人,提着芋苗叶包着的石螺,满载而归,个个脸上乐开了花。

“哥哥,今晚我们吸石螺吗?”月牙儿问。

“阿爸买了菜了,石螺先养着,等明天吐干净泥沙了再吃。”哥哥答。

月牙儿对石螺十分好奇,她蹲在水桶边,看石螺把软绵绵的身体从螺壳里伸出来,在桶里爬来爬去,觉得有趣极了。哥哥在水桶里放了一把长长的镰刀,供石螺爬上去。月牙儿便捣蛋地把手伸进桶里,把镰刀上的石螺扳下去,再看它们契而不舍地爬上来。

第二天下午,兄妹三人又忙开了。月牙儿负责到门口的田里摘薄荷叶,哥哥和姐姐则负责在家里把石螺的尾巴用钳子钳掉,以便吃的时候能用嘴巴直接把螺肉吸上来。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炒螺了,到底谁来炒呢?兄妹三人对炒螺都不太自信,他们还没有足够的经验,怕炒不好浪费了这么好的食材。正当他们犯愁的时候,妈妈回来了,大家便眼巴巴地看向妈妈。

“瞧你们三,等着,妈妈给你们炒一盘香螺!”妈妈说。

“欧耶!”三人拍手欢呼道。

“不过,你们需要到大路的柑橘树上摘几根刺回来。”

“没问题,妈妈。”哥哥一口答应道。毫无疑问,这刺是为了等会吸螺吸不出来时,用来挑螺肉的。月牙儿和姐姐也跟了一起去。

当他们回来时,餐桌上已经多了一盘散发着薄荷香的石螺。

“叫你爸吃饭。”妈妈边摆桌椅便对姐姐说。

这个时候,爸爸在猪栏里喂猪应该喂得差不多了吧,姐姐想着走到院子里,对着窗外远处的猪栏大声喊道:“爸,回来吃饭。”

“哦。”随后那边传来爸爸浑厚的回应声。过不了一会儿,爸爸便拎着一个糠桶回来了。

“爸,吃饭。”餐桌上,兄妹三人齐声对爸爸说道,同时盛饭的盛饭,递筷子的递筷子,拉凳子的拉凳子。待一家人都坐下来后,晚餐才正式开始。

“给你们猜个谜语。”爸爸看着一盘美味的石螺,别有深意地说。

“好呀!”

“绕绕缸,绕绕盖,吃了连缸都不要。”

“石螺!”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爸爸见大家一下子都猜出来了,便直接夸奖道:“你们这两天的表现不错,你们妈妈把螺炒得很好吃。”大家一听,难得爸爸表扬,吃得别提有多开心了。

月牙儿不是很会吸,爸爸就在旁边指点:“嘴巴不要漏风。”妈妈也教月牙儿把吸不出来的螺肉用刺挑出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得真是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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