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里回到城里,一天半的休整时间,明天中午接了爸妈就要回村里了,今天两个人默认躺尸,感觉好久没有这样放了,就当好好爱自己一天吧。
在村里活虽不多,但交际也得有。父母的一间铺子租给村里的年轻人,东屋给他当仓库用,早晨在人家开店前,打开大门,方便人家出入是父母在时一直坚持的习惯,我们在家的时候也不能废除。
每天不到七点起来,打开大门,早晨第一件事打扫门口卫生也是妈妈的习惯,她不在那人坚持照着妈妈的样子干,他说在村里,尤其是我家这种住在十字路口,大门对着国道开的人家,早晨还关着门睡觉,别人看到会笑话的,于是在村里的时候,我们一般在七点前必须起来打开大门,开始洒扫清除。
从这个角度而言,住在城里,住在单元房里要自在多了,你睡到几点起来,外人根本不会在乎。村里人就不同了,大门开的晚,邻居不会说你懒,就会默认你肯定是身体有问题没起来。
从村里回来,那人一般都会美美的来个睡到自然醒,他这个自然醒,不到十点一般是不会醒的,我就不同了,生物钟五点半醒来,在城里村里都不会例外,唯一不同的是,在村里醒来躺着听会鸟鸣声,我就会马上起床,不会赖床很久,但在城里,偶尔也会醒来后不着急起床,躺着想想心事,看看书,或者扣扣手机也是有的。
今天早晨五点从梦中醒来,外面滴滴答答,不用说天在下雨,这段时间,天气预报是真准,预报今天早六点到晚六点有雨 ,早晨五点不到就下了起来,下午四点多就晴了,前后一算天气预报误差还真不大。
下雨了,正好也没什么重要的事,索性躺着听雨,打开手机听喜欢的公众号文字。今天听的是汪曾祺先生的散文《下大雨》,短短300多字。无赘饰,语言生动活泼,充满了孩童的天真童趣。很是喜欢,分享至此。
雨真大。下得屋顶上起了烟。大雨点落在天井的积水里,砸出一个一个丁字泡。我用两手捂着耳朵,又放开,听雨声:呜——哇;呜——哇。下大雨,我常这样听雨玩。
雨打得荷花缸里的荷叶东倒西歪。在紫薇花上采蜜的大黑蜂钻进了它的家。它的家是在椽子上用嘴咬出来的圆洞,很深。大黑蜂是一个“人”过的。紫薇花湿透了,然而并不被雨打得七零八落。麻雀躲在檐下,歪着小脑袋。蜻蜓倒吊在树叶的背面。
哈,你还在呀!一只乌龟。这只乌龟是我养的。我在龟甲边上钻了一个小洞,用麻绳系住了它,拴在柜橱脚上。有一天,不见了。它不知怎么跑了出去了。原来它藏在老墙下面一块断砖的洞里。下大雨,它出来了。它昂着脑袋看雨,慢慢地爬到天井的水里。
汪曾祺是我喜欢的作家之一,尤其是他写的散文随笔,深受我的痴迷。他的散文没有结构的苦心经营,也不追求题旨的玄奥深奇,平淡质朴,娓娓道来,如话家常,是我喜欢的风格。有人称他是国内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很是赞同,
我喜欢汪曾祺的散文,尤其是描写日常生活以及对于美食的描写文字,他不仅会吃,在吃食上颇有研究,更会评论美食。另外他对于花草树木的描写也是很到位的。他是个会说故事的人,人间草木在他眼里,在他笔下,皆有性情,自有脾性。每一种花,他都爱,每一种花,他都乐于与其发生故事。
这篇《下大雨》就是他很有名气的一篇文字,看似短短的几百字,道尽了雨天的各种情趣。
“雨真大”,三个字,直入主题。简洁,简单至极。给人一种返朴归真的感觉。大雨哗哗,我躺在床上看向对面的楼群,白雾弥漫。顺着雨点下落的姿态,房檐砸出一个个水泡,瓢泼大雨,“哗哗哗”充斥在耳朵 边,盖过一切的声音,似乎天地间只剩下了这响声,似乎雨永远也不会停歇。
记得我小时候,夏天雨水多,暴雨也多。我家屋子,外面高里面低,门槛又不高,因此下大雨时,雨水常常会从南面倾斜着灌进屋来。爸妈就会一人拿着笤帚,一人端着木锨,不停地扫着,往外倒。我和弟妹站在靠后一些的地方,雀跃地伸着脑袋,欢欣地看着大雨拉着粗壮的银线俯冲下来。门口一片水雾,粗大的银线撞在水泥地面上,溅起白花花的银星子,往我们身上飞来。我们惊叫一声,一边笑着,一边往后跳着躲开。
现在想来小时候下雨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白天雨来的急,晒在院子里的农作物要拼命的收起,雨来前一场大干是经常的事,晚上遇上雨天,房子漏雨也是一件苦逼的事,无法安放的身体,是长夜漫漫的痛。
小时候的事就不说了,就说前几天在村里,连天的大雨,让家里的房子也漏了雨,我和那人拿了篷布铺在床上,拿了盆子到处接着。虽说现在的放在去年刚做过防水,漏雨的情况相比小时候要小了很多,但还是令人很是狼狈,雨天在村里确实不是那么浪漫的一件事,尤其是遇上大雨,暴雨,连日的雨天,潮湿阴冷的平房气息就来了。怎么说也称不上愉快。
老房子就这点不好,但就我家现在的情况,村里的房子翻修显然是没有任何必要了,只能说凑合住着就行了,至于以后怎么办,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人闲烦恼多,无聊的时候,脑子里会想很多乱七八糟的事,人还是忙一点更好,就不会乱七八糟,七想八想自寻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