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铁仔山脚下来了马戏团。宣传车往我店门口开过的时候,我正端着碗做在店门口很认真的吃野生鲫鱼芹菜汤。
“走呗,去看马戏。主管老婆拧着垃圾袋从我店门口路过时,热情邀请。
“不去,骗人咧,倒贴我100块都不去。那些人之前来店里买东西,说我看样子身体虚弱,要帮我把脉,我拒绝了…”老板笑着对主管老婆说。
我笑笑,想起真有那样一年。在江西丰城的龙溪煤矿开五金店。也来了这样一批马戏团的人。那次规模很大。场地都用一个很大似的蒙古包支撑起来。似乎当时的表演惊心动魄的,还来了少林寺高僧与一众弟子。当时表演了气功煞是好看。有什么表演不是很记得了。我就记得后来高僧趁着大家的热情,卖一些他们少林寺研制的秘药,可以治疗跌打损伤的。那个少林寺高僧还免费给观众做推拿。
老板之前搬煤矿用的溜槽扭伤过腰。那时候就请高僧给他免费推拿了,还买了他们的秘药。当时高僧拿药给老板做推拿的时候,效果挺好。好像当时一瓶药上百元,老板觉得既然有用,老板就狠心买了一瓶,结果买回来自己用,一点效果也没有。老板直呼上当了。所以昨天夜里他说倒贴00元也不去了。
他不去,我还是想去的。但是昨天夜里风还是很大。我自欺欺人地跟隔壁水果店老板娘说,我做的这个是乳腺微创,不是做月子噢!应该吹吹风没事儿的。然后邀请水果店老板娘女儿去,小姑娘不去,我就牵着泰迪犬小迪慢悠悠地晃荡着去了。
铁仔山广场离我们店里并不是很远。出门向西走,路过麒裕工业区门楼,再路过新宝鸡工业园门口,然后右拐,我又看见昏暗的月光下,华东师范大学附属学校门口,那排整齐的香樟树朝我点头微笑。
远远地看见铁仔山脚下人头攒动,铁仔山脚下路边的紫薇花树在夜风吹拂下翩翩起舞,样子可美了。还有紫薇花树下非洲紫红色桂花树与精神抖擞的剑兰掩映在山脚下的洋紫荆花树下,都在马戏团锣鼓喧天的热闹兴奋得颤栗着,让我看得痴迷了。
小迪能够跟我来看马戏也很兴奋。最令它兴奋的是路边各种不知名的植物散发出来芳香气味。好像让它看到自己的亲人们那样开心,我被锣鼓声搅得心慌意乱,生怕去晚了,个子不高的我被前面个子高的档了视线,那未免有些遗憾。我才不管老板说的什么不要钱去看表演就是在骗人。要不请一辆车游街,最少500元一次。
我发现自己真是很喜欢凑热闹。我之前以为老板去,我还想我去不去 。他一说不去,我吃完饭,立刻就去了。
我把小迪拉到铁仔山广场时 四周已经人山人海了。但是我目测了一下来看马戏团表演的人群。感觉年轻的父母与孩子们占很大比例。然后有些老年人也加夹在其中。单身的年轻男女很少,有一些年轻的情侣手拉手一起看马戏,然后就是有一辆治安车停靠着铁仔山广场旁维持秩序。
我到时,马戏团老板正在动情地发表演说。他说自己是一个信奉佛教,敬仰天地神灵的人。为了确保接下来的节目能够顺利进行,他请求佛祖神灵保佑。
第一个节目他描述得很是恐怖好像是说铁丝上吊。我当时的理解是让一个人像穿蚱蜢似的吞钢筋,或者用钢筋穿手掌,心里不寒而栗,觉得很是残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结果是年长的男孩子,拿一根约3米长的粗铁丝在一个12岁的男孩子的脖子上勒了很多圈。那个粗铁丝在男孩子脖子上绕了很多圈。样子恐怖极了。当时的气氛很紧张,大家都在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人群中有人吓得小声地哀求着说:“别绕了,别绕了…”但是马戏团老板动情地表示生活就是这样残酷的,为了活命,他们必须以命换命。
结果后来马戏团老板说有钱帮钱场,无钱帮人场。只要捐30元就送一个在佛祖面前开光的红色吊坠,保佑善心捐款的人生意发大财,家人平安,好运连连。
一时人潮涌动,很多的走到旁腿坐在地上的,刚才被勒了脖子的男孩子面前,用微信扫码捐钱献爱心。站我身边的一对国字脸年轻夫妻捐了100元,得了两个挂坠。我感觉他们真心不易,也去扫了20元。这是没有吊坠的。我心想,有没有吊坠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一片心意。当时上去扫码捐钱的很多捐50元,30元,100元。当然捐20元,10元的也很多。
这次捐钱后,马戏团老板继续煽情,敲锣打鼓,让这些弟子拿一批黄色的吊坠来送给捐20元的人。我心想,我也捐了20元,那么既然20元可以领吊坠,我也领一个挂在我背包上洋气洋气呗。谁知道那个给捐20元送吊坠的男孩子,听说我是之前捐的钱 并不给我吊坠。
我心里不悦,但想着算了,不给就不给吧!人家出门讨生活也不容易。要是批发来这样的吊坠说不定也就不过2、3元。我要吊坠就像是之前做姑娘时,常跟母亲去南昌梦山拜梦山娘娘时,母亲常会给我买一串吊坠挂脖子上。那时候的我心里可美了。昨天夜里我心里也有类似的感觉吧!但是他们不给我虽然不高兴,想着算了。
但是后面从东边又来了一个左手拿捐款桶黄色吊坠,右手拿二维码的男孩子过来时,我旁边之前捐100元的夫妻中的那个气宇轩扬的男人对着那个马戏团的杭州男孩子说我也捐了20元,问他讨要一个黄色吊坠给我。这对夫妻人很好 。我一看他们圆润的面相就觉得真是很善良的一对夫妻。
因为他们一直站在我身边。然后小迪因为站在他们旁边,总是拿爪子去趴那个穿粉色衣服女子的腿,于是这个女子还好心的帮我牵了一会儿小迪,摸着小迪卷发的脑袋,很亲昵地跟小迪说话。
我没有让这个女子牵很久,倒不是对她不放心。之前说有老虎,狮子,猴子等等动物表演。其实根本没有,马戏团老板嘴巴里所谓的凶恶猛兽。是他给几个徒弟起的外号。
这个捐款活动过后,这对30多岁的夫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
接下来的节目还有老板自己表演的丢帽子。虎鞭打报纸,这个节目他的徒弟不敢上,然后他逼迫徒弟拿一张报纸,让他的“虎鞭”(就是普通鞭子)越打越小,最后只剩一点点的时候,马戏团老板的鞭子再打过来的时候,徒弟很快跑远了,不知道夜里回去会不会挨打。
后来还有倒骑单轮车,然后还有把几只不锈钢碗盖紧挨着在地上,那个不知道什么外号的徒弟骑单轮车,在那几个钢碗旁边骑行。这个徒弟技术不错骑得很欢畅。
然后还有老板在一张80*80方形桌上,脚底下踩着溜溜板,他的徒弟给他扔不锈钢碗顶在头上。结果有几个不锈钢碗没有接住。
后来的节目还有喷火。最后一个节目是12岁男孩子赤着半身躺在绿色的碎玻璃渣上。在身上放一块60斤大石头。他200斤的身子站在他身上,然后用铁锤,锤了3次没碎,最后锤断了石头。
然后马戏团老板说这个12岁男孩子的父亲在新疆表演空中飞人从十米高空飞下来没有接住,摔成残废,截肢了。男孩子的母亲抛弃了他们父子跟富商逃跑了。所以男孩子的生世很惨,他才要出来挣这个卖命钱。结果大家很同情男孩子,很是踊跃给他捐款,但是这一次捐款数额不大,我也象征性的捐了十元就走了。
然后我听这个马戏团老板拿着话筒对话,意思是要求某人捐100元。某人说自己都没有钱。马戏团老板讽刺地说,没有7,8千工资来深圳混什么?马戏团老板最后还像巡逻警车警员捐款200元。这个我不知道知道捐了没有捐。但是我觉得他的行为很令我反感。我想说,姑且不论他说的那个男孩子的故事是真是假。大家捐款爱捐多少就捐多少 ,他后来说的话很是猖狂。大概是深圳市民对他过于友好,之前捐款很多100元,200元,88元,50元。
而且他在表演吐火节目前,还拿出一个用吸盘控制的变色陀螺,这个陀螺说是28元一个,后来他说20元一个,很多家长给孩子们买了那个陀螺。连我身边坐在推车中不足半岁的女娃娃也在摆弄一个。我看着另一个男孩子的妈妈,在给孩子示范那个变色的收放自如的陀螺。我问她怎么不不变色呢?那个女子很自信地回答我,“我还没有学会噢!”我微笑着说:“应该是吧”然后我心里想,这玩意儿看起来没那样好弄,但是我也不想那样操心,就有那么些好奇心。
后来那个买发亮的陀螺的热潮过去后,马戏团老板话音一转说有个单亲孩子10元一个,亏本给他,接下来那个陀螺全部10元卖了…
我牵着小迪往回走的时候,看见很多人都离开那个马戏团场地,像看电影散场一样从四面八方散去。
有个之前站在我身边,带孩子看马戏的,穿紫色衣服的姐姐,看见在铁仔山入口处处理小迪拉的大号时,居然很开心地笑着跟我打招呼说:“你原来在这里啊!”
“呵呵!是的呢,”我笑着回答,然后她继续向前走去。
我站在路上看着那个姐姐离去的背影,居然有点发怔。心里想着,人生真的一场遇见与路过的经历啊!就比如马戏团的表演,他们从山东来到深圳,不论他们带给我怎样的感受,离开的那一刻我们都成为了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当然,又像那个刚才与我打招呼离开的小姐姐。她愿意与我打招呼,这就说明我们之间有了交集。深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缘分的人,早晚还是会遇见的。我坚持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