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如往常捧本书坐地铁,在最前面的车厢最角落的位置。
无人驾驶的地铁,那个位置有个桌台一样的面,搁下手提包,靠在看书,似乎就隔绝周围一切。
到了碧山站,下去一大批人,又上来一大批。
一个中年妇女站在我前面,华人长相,分不清是新加坡人或者中国人,背着大背包,拎了一个绿色的购物袋,把购物袋放在我放东西的桌上,我便把自己的书包往里移了移,腾出足够的位置给她,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表情,冷冷的,我继续看手上的书,她拿出报纸来看,过一会她转了个身,背朝我,背包鼓鼓的有点压迫感,我也侧一个身,面朝地铁前进的方向,即便刚才那个方位的灯光更亮一些,也不太喜欢背包的压迫感。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背包的压迫感消失,回到现实中,到了花拉路站。“估计她下车了。”我这么想,忽然发现桌上赫然立着那个绿色购物袋,“莫非她忘记了拿?”
我急忙在下车的人群中搜寻她的身影,再透过窗户口往外看,都没有看到她的背包。
“door's closing.”广播叫起来。
怎么办?东西忘记拿肯定很着急,我以前似乎有东西落在车上的经历,一般是找不回来了的,只能自认自己马虎。
还有两个站我也到了,周围看一圈,似乎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个遗失的袋子,我也不知道跟谁说明,先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有她的工作证-一个医疗中心的IT,好像跟自己还有点同行呢,还有她的联系方式,“嗯,看来是一个考虑周全的人,交给地铁工作人员打个电话给她她就能拿回去了。”我暗自想着,另外还有一盒冰凉凉的东西,估计是自己买的果冻粉制作的小甜点,可能是带给同事尝的吧,还有一根生日蜡烛,估计刚刚家里人或者有同事过生日吧。
不知不觉,我到站了,便拧上自己的包,拿着书,再拿起这个绿色购物袋准备下车,想着怎么跟地铁工作人员解释,或者我自己直接打电话给她。
刚出车门走了两步,突然一个人冲过来拦住我,我大吃一惊,原来是那个大姐,她一脸怒气,我猛然意识到,原来她没下车,可能找了位置坐下了,她以为我要带走她的东西,我万分尴尬又窘迫:“我准备给你打电话”,脱口而出是这句,她依然怒气冲冲:“that's mine...”,脸上一副你怎么偷我东西的愤慨,我有点委屈辩解:
"I thought you've forgotten this,I'm going to...."
等不及我说完,似乎列出要关门了,她一把拿回她袋子,其实我意识到是我自己误解,她没有忘记她东西的时候,就把袋子递过去给她,就这么她上车了,列车门关闭。
当时自己简直有点石化,非常尴尬,周围的人怎么看我?会以为我是偷东西的人吗?
我几乎是凭着动物本能上楼梯,刷卡出地铁站,几乎不敢观察周围人看我的眼光,即便我并没有做什么丑事,只是误会了,以为她下车忘记了自己的东西,然后管了一回闲事。慢慢的,我稍微从窘迫感中恢复一些意识,如果她较真一些,咬定我是抢她东西,如果报警,我该如何辩解?这个法制很严的异国他乡,突然一阵后怕。
国家的概念,民族主义,很现实的摆在我面前。她是新加坡人,即便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华人,在不属于我的国家的地方,我即便是出于好意想帮人,也许都可能让自己陷入很窘迫的地步。
不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才更能体会到祖国意味着什么。
可能我也有点忧思过度了,也许,因为想回国了。
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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