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两人在房间里待了两三个时辰,完全忘了还有一群人在外面焦急的等待,但是外面的人也完全理解此时这对父女的心情,亲人的失而复得,这个时候谁会忍心去打扰呢,等到庄惜莲出来,看见以莲儿为首的一众人都在门口默不作声的等待,情不自禁流出了感动的泪水,她急忙走下台阶对着彩儿和众人说道:父亲没事了,咱们府上今天晚上好好聚一聚,一个人都不许拉下,此话一出众人同时欢呼雀跃。
呼唤片刻后,大家都在去为今天晚上的晚宴各忙各的去了,庄惜莲走到彩儿面前,问道:他在哪个房间呢?彩儿装迷糊的回到:他?谁?庄惜莲急忙回到:昨天我带进来的那个画师啊,彩儿很长的哦了一声:就是昨晚你拉他手那个人?庄女脸一红说道:嗯,是他,彩儿不可思议说道:小姐这么多年我可是第一次看见你谈起一个男人脸红,你和他认识就一个晚上啊,太疯狂了。
庄惜莲说道,哎呀你不懂,别瞎想,他在哪个房间呢, 快告诉我,彩儿此时脑子一团浆糊,天啊小姐说我不懂,你懂吗小姐,这就是爱情?随后彩儿带着庄惜莲到了文远住的客房门前,嘴一撅, 诺 ,你的那个他,庄惜莲一抬手就要戏打彩儿,彩儿佯装性的躲开,说道好啊小姐,居然为了他对我动手,心寒了 你自己进去吧,然后笑嘻嘻的走开了。
对于门口发生的事文远当当然不知道了,此时这位大哥还在蒙头酣睡,昨天夜里太累了,虽然庄惜莲带路,但是有些难走的路都是文远搀扶着她过来的,这也是她毫不顾忌的拉他手的原因,在加上画画时专注耗费的精力,确实瞌睡。
庄惜莲在门口敲了两下门,问道公子可是起来了?文远当然听不见,庄惜莲又下重手巧了两下,这下文远听见了敲门声,从睡梦中醒来,赶紧起身回道来了,然后迷糊着脸,把衣服穿戴了一番,文远开门一看是庄惜莲,此时庄惜莲已然换上了宫装裙,别提有多好看了。
不凑巧,刚刚睡觉时留的口水还有一小口在嘴里含着,在加上此时庄惜莲清晰秀丽的脸庞,那一小撮口水不由自主的顺着嘴角留了出来,他赶忙用袖子擦拭,那画面别提多搞笑了,逗得庄女捂嘴轻笑不止,文远尴尬至极说道让庄小姐见笑了,庄惜莲假装正色道:你为什么不叫我莲儿?我很不喜欢别人叫我庄小姐。你是觉得莲儿俗不可耐?
文远一听庄惜莲的口气,吓得一激灵:庄姑娘言重了,在下觉得莲儿只有您的至亲才有资格这样称呼,我实在是不敢,但是庄姑娘既然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以莲儿相称。
庄惜莲看着文远诚惶诚恐的模样心里别提多乐了,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然后假装说道,在庄府都要听我的,我说让你怎么称呼你就怎么称呼,待会儿我让管家送过来一身干净的衣服,你换上后去见我父亲,我父亲要当面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文远本想推辞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点头称是
待文远换好了衣服,梳洗完从房门出来,庄惜莲看到文远干净的脸庞挺拔的身姿在加上独特的气质,心里的小鹿一阵乱撞,文远走到庄惜莲面前说道:请庄,刚说出口,在看到庄女的脸色,立马改口很小声的说莲儿姑娘请带路,庄惜莲强忍着笑意,嗯了一声,庄惜莲带着文远穿过了偌大的庭院,一路上经过的仆人们都纷纷看向文远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大家都对这个老爷的救命恩人表达出了善意的目光,
没过多久,到了庄文峰的房门前,庄惜莲推开房门,向文远施了请的手势,进到屋子,映入眼前的就是自己所画的真武大帝,房间的布局简单且不失奢华,博古架上的古董文玩一件不拉,且并不拥挤,房内仅有的画作就是他的真武大帝。
庄文峰经过半天的休养,精神头明显好转很多,他依旧靠坐在床头,听见房门开开就知道莲儿领着李文远到了,庄文峰准备起身下床,庄惜莲赶忙去搀扶,同时庄文峰说道:李贤侄来了,老夫要叩谢贤侄的救命之恩,文远见此,惊忙走到庄文峰面前施礼说道:庄伯父万万不可,晚辈可受不起如此大礼。
庄文峰说道:救命之恩,怎么受不得,如果不是你,今天就是老夫的忌日了。说着还要起身,文远见此紧忙回道:晚辈是间接而为,此事莲儿才是直接救助者,所以我受不得,您是莲儿的父亲,救助您就是她的份内之事,所以更没有叩谢一说了。此番话一出,尴尬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庄惜莲向文远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庄文峰思索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道:贤侄说的好,好一个份内之事,那老夫也就不矫情了。
接下来的漫长的交谈中,文远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庄惜莲一直在倾听没有插一句嘴。
文远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都已双亡,他是被一个流落在他们乡的一个画师带大的,那个画师品德兼优,待文远视如己出,文远聪明爱学,得到了画师的真传,所以文远的画画造诣比起同岁的人高出不少,那个画师在文远二十岁的时候也因病去世了,至此都是文远一人生活。
庄文峰在听完文远的身世,内心也是一阵唏嘘,同时也为文远没有误入歧途,还能保持本心而钦佩,毕竟在那个年代,无所事事去当土匪打家劫舍的,基本都是无依无靠的人。庄惜莲听完文远的身世,心里也有一种莫名的心酸,她自己都很奇怪。随着时间的推移,交谈也进行了到了尾声,
这时庄文峰对着庄惜莲说道:莲儿你去看看晚宴准备的怎么样了,大家都辛苦了,吃完让大家都早点休息,庄惜莲温柔的点头称是,眼睛瞟了一下文远,文远此刻也看了下庄惜莲,庄惜莲害羞的收回目光,退出了房间。
待到庄惜莲出了房间,庄文峰眼睛看着文远所作的真武大帝若有所思。无言了大概一分钟,庄文峰感叹道:贤侄,发生这件事之前,我对鬼神怪谈是完全不信的,这件事之后让我对这个世间又有了新的认识,我们真的是太渺小了,好多事情都不是我们可力及的。
文远对突如其来的这席话搞的不知如何作答,他一直都认同鬼神的存在,但是心存敬畏之心就可,只要心存正道,行正人之事,鬼神也不会肆意妄为,所以完全没必要放在心上,文远此刻想到。
庄文峰见文远不作答,也没感到意外,继续说道:贤侄,这次我能回来真的是多亏了你,虽然刚才为了不让我们父女尴尬,你用了很好的理由,可以不叩,但是绝对不能不谢,随即双手抱拳已示答谢,文远也是赶紧回谢,嘴中说道:伯父真的不必如此,晚辈刚才的说辞也是由心而论,并不是为了掩饰什么。
庄文峰听言也放下了心中的介怀,随后思考片刻说道:贤侄,还有一事刚才我没有对小女道出,此事事关重大,我怕小女太过担心所以对她有所隐瞒。
然后他就把刚才给庄惜莲阐述在地府的事情给文远又阐述了一遍,文远听后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庄惜莲听后的表情,庄父紧接着又说道:贤侄你听到的和我给小女叙述的是一样的,但是我唯一没给小女说的是,阎王给了我一个官职,官职?文远惊奇的问道。
是的,庄文峰回道,阎王给我增加了阳寿的同时也给我了一个阴差的身份,我怕她担心所以没有告诉她,而我既然有官位在身,就要忠于职守,贤侄你可知道阎王嘱托我要做什么么?文远思索片刻后道:难不成是要伯父去调查是谁在从中作祟,居然能瞒过鬼差这件事?庄文峰笑道:贤侄比起小女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文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庄文峰说道,不错,阎王给我的官职是连接人鬼两界的中间人,鬼差白天是不可以在人间游走的,这点你也应该知道,阎王担心这件事是人为,如果白天犯案,那么他们就不好追查了,所以才临时给了我一个鬼差的身份,像我这次这样,属于不幸中的万幸,但是还有很多不幸啊,如果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人鬼两界会大乱的。如果真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下次在受害的人可能就是我们的至亲了,文远此刻也知道这件事非比寻常了,虽然他孤家寡人,但他也有很多好友啊,而且还有很多从小对他都非常好,这件事发生在他认识的谁身上他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随即文远说道:伯父,有晚辈能出力的地方,晚辈一定在所不辞,庄文峰笑道:不错,不错,有男子气概,跟我年轻的时候差不多,莲儿看人还是很准的,一听提到莲儿,文远脸色不由得红了起来。看到文远脸色,庄文峰小声问道:贤侄,你看莲儿如何?文远红着脸回到:非常好。
庄文峰察觉到文远的尴尬随即转移了话题,我这女儿啊我心里太清楚了,口气变得有些忧伤说道,她和她娘简直是一模一样,她娘在世的时候也是这样,那个时候我整日忙碌公事,家里的大大小小都是她娘操心的,久积成疾,她娘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她,从那时起她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干什么事都不让我干预,慢慢的就养成了独立特行的行事风格。
这样的性格若是在男儿身上我是不会担忧的,可是她是个女儿身,她要像她娘一样操心那么多的事,她太累了。
说到这里,庄文峰停顿了一下,然后直接说道:我想给她许个人家,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说到这里庄文峰朝文远看了一下,随即话锋一转明知故问道:贤侄,你刚进来时称呼小女什么?莲儿姑娘啊,她说她不喜欢别人称呼她别的,文远老实的回答道。庄文峰目瞪口呆。片刻后,庄文峰小声说道:莲儿这个称呼,只有她娘,还有我,没有其他人敢这样称呼,隔壁那边的王家公子前年喊了句莲儿妹妹,门牙都被莲儿打掉了,邻乡的张家公子去年喊了几句莲儿姑娘胳膊被莲儿掰折了。这凤北乡真没哪家的公子敢叫小女莲儿的。说到这里文远眼中带着古怪的神情看着庄文峰,此时庄文峰带着疑问的神情看着李文远。
这场面太滑稽了,文远心想这什么呀,你家闺女不喜欢我叫她别的呀。庄文峰心想,这小子用什么方法能让闺女从小到大的忌讳都默许了。两人的小心思被庄惜莲的开门声打断了,只见庄文峰坐在床边,文远在离很近的椅子上坐,场景特别像多年未见的好友在促膝长谈,庄惜莲见了此景轻笑不止:说道父亲晚宴准备好了,咱们去用餐吧,庄父文峰嗯了一声在庄惜莲的 搀扶下走出了屋内,行至门口时,庄惜莲给文远用了一个,跟上来呀的眼神,文远赶紧点头跟在了父女二人身后。
晚宴上,庄文峰感谢了这两天大家的忙碌,同时也隆重的介绍了文远,让文远不好意思了许久。
晚宴在十分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庄文峰被佣人搀扶进了房间,文远则被灌的酩酊大醉,被庄惜莲扶进了客房,这个举动大家看在眼里,被震惊了许久,但想到是老爷的救命恩人,似乎倒也没什么了,而且恰恰这行为让大家觉得庄惜莲更是知书达理,唯独一人心里搞笑了半天,这个人当然就是彩儿了,刚好经过彩儿这里,彩儿捂嘴偷笑,庄惜莲害羞的撇了彩儿一眼,好像告诉她别瞎想。
彩儿当然懂了,随即招呼起下人开始收拾庭院了,庄惜莲把文远扶进房间,静静的看着文远酣睡的模样,莫名其妙的得害羞起来,鬼知道这女子心里想到了什么,片刻逗留,庄惜莲就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清晨,院子里已经如往常一样熙熙攘攘,大家各自忙碌了起来。文远也起床了,整理好衣衫,打算去给庄文峰告别。刚打开房门,秀丽的脸庞浮现在眼前,庄惜莲刚好也来到门口。文远连忙施礼道:“莲儿姑娘。”
庄惜莲知道文远是打算告别的,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事情已经结束了,任谁都不会好意思继续留下。庄惜莲问道:“公子要离开了?”
文远点头回答:“是的,伯父已经无碍,这里暂时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
庄惜莲不舍着说:“嗯,我陪你去见我父亲。”
文远感激地点了点头,于是二人一同来到了庄文峰的书房。庄文峰正在写什么东西,看到文远来后热情的上前,在看到文远的包袱说道:贤侄是来辞行的?文远道:是的伯父。庄文峰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莲儿,你先出去,为父有些事情想和文远贤侄聊聊,庄惜莲乖巧的嗯了一声便退出了房门。
庄文峰说道:贤侄,昨日的谈话,文远直接回到:昨日的谈话晚辈一定会守口如瓶。庄文峰很欣慰的笑了笑:贤侄多虑了,既然说给你,就一定是相信你,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莲儿,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鬼神之事非人力可为,我虽然在地府有了官职,有了护体神光,但是我也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居然能瞒过地府的眼睛。老夫只请求你一件事。文远看庄文峰说的这么凝重,立马说到:伯父您说,晚辈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庄文峰说道:我的请求就是,我想把莲儿托付给你,这句话把文远惊呆了。庄文峰不管文远怎么想的,接着说;我的女儿我了解,从小到大没见过她看那个男人是柔情的,但是那日在我房间,她看你的眼神就是。而且你以为我不知道莲儿这个称呼是她逼你叫的?文远感觉被看穿了一样,不敢有丝毫的反驳。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意中人,男女之事讲究缘分,如果你有,那么她和你就是无份,如果没有,你一定要先考虑莲儿。
文远思来想去都不敢做答,不是他对莲儿没感觉,那感觉还不是一般的强烈,只是第一他感觉身份配不上,第二,庄父这次替莲儿托付终身的责任太重,不是他不敢背,而是庄惜莲毫不知情,他自己说的也不算啊 。
庄文峰看文远不作答,疑问到:贤侄是有意中人了?文远急忙回到:没有,晚辈还未曾对那个姑娘有过心意。庄文峰一听心里石头放下去了,棒打鸳鸯的事他可做不出,然后庄文峰心情不错的说道:我就知道这个消息就够了,剩下的就看你们年轻人的缘份了。
文远说道:不管晚辈和莲儿有没有喜结连理,我定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庄文峰假装生气到道:屁话,没有喜结连理她受委屈你知道啊?必须喜结连理。
这把文远吓得够呛立马回道:结结结。随即庄文峰哈哈笑道:这才对吗,这样我也好安心处理公务啊。文远心里那个苦啊,真是一对父女,连唬人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文远想到庄文峰即将面对的公务说道:对于那件事伯父打算如何入手。庄文峰也正式起来,眉头紧锁的说道:我现在是半点头绪都没有啊,我得去趟静心寺找找我的老朋友了。随后两人在房间又交谈了一会儿。
文远出来后,在莲儿不舍得眼神中和在大家的感激中离开了庄府,莲儿跑到庄文峰哪里问道:父亲,你跟他说什么说了那么久。
庄文峰所答非所问的回道:闺女,这个年轻人还没意中人呢。此言一出,莲儿脸色刷的就红透了,说道:父亲,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庄文峰说 :我得为我的好女儿好好看看人啊,话说你感觉他怎么样,莲儿说:不怎么样,除了画画比较专心,就是榆木疙瘩。
庄文峰假装说道:对,就是不怎么样,要不是救了老夫一命,敢称呼我女儿的闺名,腿打断,此言一出,莲儿知道她的心思这个老爹看的清清楚楚,直接扭头跑出屋门,过程中就说了一句,讨厌爹爹。庄父哈哈哈哈哈哈的笑了好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