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坐了一趟火车。这可能是我平生最舒适的一次列车旅途。
车不过是普通的火车,座椅也是普通的硬座。但车厢空旷,至我回到武汉,我的前后左右都没有人。
这种空旷让我感到舒适。我不用在逼仄的位置上端正坐好,我可以瘫在椅子上完全地舒展面积,就像在自己的床上。
但我还是端正地坐着,撑着头看窗外。窗外有青山绿树,田野空旷,也让我感到精神上的舒适。
有人讲,男人开车回到家,把车停在车库里,总会一个人在车上发会儿呆。
人总是在生活,要面对的事情太多,要打交道的人太多。只有此情此景之下,这个人才之属于他自己。打开车门,则又要应对这个世界。
就像国画的留白,肆意的水墨只是想让你和别人看到的,空的留白,才布满你的想法。
这也能说明,为什么在发呆的时候,我的想法总是天马行空,想要把它写下来时,却难以落笔。
我每每回家,总喜欢骑着摩托车跑到没有人的野地上。
茫茫荒野,都是杂草,远处有山包,近处有溪流,身边还有黄的花红的果。
我不喜欢直通村庄的大道,我喜欢在平坦的河滩上乱开,七扭八歪地冲进林子里,再老老实实推车出来。
我想起我见过的那些马。
拴在路边的赤红的马,动物园里懒散的老马。
还有游乐场里的那匹瘦马,一圈二十元,我骑了它两圈。不知道它驮着我快速超过那些和驴一样慢悠悠的马的时候,有没有一丝畅快。
总之我很畅快,我想把它骑出游乐场,骑到荒野。
这会让我感到舒适,就像本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