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迅速地写完了作业,其实内心久久不能平息。因为虽然得到了几位未婚群友的理解和共鸣,虽然群里还为此引发了一场大讨论,虽然还被迅速地推到了简书首页,可是仍然觉得最初想要表达的一切都走了样儿。
我想吐槽只是,所有的关系都是需要用心经营的。习惯了一种养成了30多年的相处模式之后,突然地变了一副模样,才是我们彼此都不开心的原因。
其实,我并不是想抱怨父母对自己的漠视,也没有拿童年受到的被漠视去抵扣我现在应尽的孝心,更没有忘记他们对我的付出——自己“不是喝西北风长大的”。
所以,每每说起父母的爱,那是扑面而来的朴实和深沉。
2004年初,我在北京有了固定的住所,举家欢庆。深秋的时候,我的父母说要来北京看我。临来之前,问我有没有时间来接他们。
那时候,从老家到北京一天只有一趟火车,凌晨5点钟到达北京站。而我住在北京站以北30公里的地方。凌晨五点钟,没有公交没有地铁,那时更没有私家车,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他们会极力制止我来接他们。
而临行前一天,我妈妈却问我能不能来接他们。
我当即答应下来,并叮嘱他们:带上换洗的衣服就好,其他不用带太多东西。
他们虽也满口答应。我却仍不放心。傍晚十分,在楼下小区门口趴活的黑车里谈好一辆,约好第二天早上三点半准时出发去接站。
接下来几近一夜未眠。凌晨三点半,北京深秋的凌晨已经有了不近人情的萧瑟,我和司机开着他的破破烂烂的面包车穿过大半个京城,来到北京站。
夜色冰凉,诺大的北京站广场上并没有因为时间而门可罗雀,人群照样川流不息,或许这其中的很多人都跟我一样,只是一个倔强、渺小、除了青春没有任何资本可以肆意挥霍的北漂。
司机说,多买张站台票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于是,我俩站穿过出站口走到在漆黑的站台上等着火车缓缓驶来。
车厢从我眼前划过的那一瞬间,我立刻认出了我的爸爸和妈妈。他们已然站起身,隔着车窗,我看到了妈妈已微微佝偻的身影,爸爸满脸掩饰不住的倦意。
心里一股酸涩一涌而上。
车厢里的人陆续下了车,待到我和司机上车走到他们面前时,我和司机都惊呆了。
在我们面前堆放了如同一座城——几个大件的被褥卷、菜板、盖帘、还有零散地放着一些大大小小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箱子!
我根本无法想象头一天晚上,他们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才将这如同搬家一样的一大堆东西搬上的火车!
我爸拿出他已经准备好的小推车,有计划地摆放、码摞,最终我们抗的抗,拉的拉,拎的拎几乎连滚带爬地将这堆浸满他们无声的爱的行李弄上了车。
一辆七座面包几近塞满,在回家的路上,我妈开始给我介绍这些被褥是她如何在市场淘到上好的棉花而做成;生熟分开的菜板和大的面板都是什么功能;有了自己的家了怎么可以没有全套的锅碗瓢盆……
坐在驾驶室里的司机也忍不住开始不停地感慨父爱母爱的伟大,听得出他的由衷,我则偷偷借着夜色装作若无其事擦掉控制不住的泪水。
车开到小区内,天色已半亮,为了不耽误司机拉活,我给他付过款、表示完感谢就让他先走了。我和我爸跟搬家公司一样,一趟趟将这堆行李运至电梯再卸出来。大爱无声,我们谁都再也没有了语言。
日子过得飞快。一年之后的某一天,我加班从地铁出来,出了站口,就上了一辆路边趴活的黑车。司机说了句:去东一区是吧?我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司机淡淡地说:我跟你一起去接过你爸妈啊。上次的经过,我甚至没有在夜色中记住司机的脸,但他一定深深地无法将这样一个爱的故事忘怀。
瞬间,再次泪雨滂沱。
好长时间以来,都不敢去想这件事,想起他们的日渐老去和对我无言的爱,就像一块大石头沉重地压在我的心上。
如果一定要问世间什么样的爱是永恒不变的?那无疑是父爱和母爱,这份爱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成了我们每个人戴在头上的光环。
“羊有跪乳之情,鸦有反哺之义”。而人也应有尽孝之念,莫等到欲尽孝而亲不在,终生大憾。
父母之恩,水不能溺,火不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