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大街上到处可见打着伞行走的人。
天晴出门,不需要打伞,除非太阳火辣,爱美的女士怕伤及皮肤,打个小遮阳伞招摇过市。
下雨天气,人们出门,一般都会带雨具的。现代人骑电动车的多,一般都穿雨衣。而古时候,遇着下雨天气,人们一般都穿蓑衣。如唐代诗人张志和的《渔歌子》诗云:“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北宋的苏轼与朋友外出游玩遇雨,大家都没带雨具,躲避不及,均被淋了个透湿。苏轼当时正在贬谪当中,本来心中正没好气,被雨一淋,反而使头脑清醒了,决定不再把贬谪当回事。既然皇帝不留我,干脆我就“一蓑烟雨任平生”好了。
古时候的蓑衣比较笨重,披在身上,扎里扎煞的也不舒服。现代人基本没有穿蓑衣的了,骑行出门都穿雨衣。相比较蓑衣,雨衣轻便得多。但是雨衣透气性差,穿得时间长了也很难受。所以,只要不是骑行,出门就不必穿雨衣,只需打一把伞就行了。
古人也打伞。几千年来,下雨打伞成了常例。北宋欧阳修有词为证:“日脚沉红天色暮,青凉伞上微微雨。”天色快黑的时候,下起了微微细雨,幸好拿有青凉伞,可以避免衣物被雨打湿。看来,古人出门,是随手都拿着雨伞的,以备不时之需。这让我想起了许仙与白娘子的断桥相遇,本是晴朗朗的天气,突然阴云四合,下起雨来。许仙手中拿有雨伞,便主动借与白娘子遮雨。由此,就揭开了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的序幕。我现在怀疑,当初的突然下雨是不是就是白娘子做的局,故意引诱许仙的呢?
今人也打伞。几千年的常例不容易被打破。而且耐人寻味的是,下雨与打伞演绎出了更多的爱情故事。早年的戴望舒,那一首唯美的《雨巷》,不知道惊艳了多少少男少女。甚至于我也曾经不少次在下雨的时候,专门从某些小巷经过,看能不能遇到我所心仪的打着油纸伞的丁香一样的姑娘。几十年过去了,我也没有遇到过。我不禁怀疑戴望舒是故作矫情。那么美好的姑娘和画面,正好叫他捕捉到了。是他赶巧,还是他出自想象?
不过,有一点不可否认,凡是有下雨和打伞的情节,必有感人的爱情故事发生。许仙和白娘子是这样,戴望舒的《雨巷》也是这样。
在影视剧里,我们看过很多这样的桥段。一个人在雨中静立,或是哭泣,或是思考。时间不长,必有另一个人走近身边,为他默默撑起一把雨伞。假如雨中静立的是男人,后来走近身边为他撑伞的必是女人;假如雨中静立的是女人,后来走近身边为她撑伞的必是男人。而且,男女之间必有“剪不断理还乱”的不同寻常的关系。无论是不是爱情,都会百分百赚取观众的眼泪。
尽管情节老套,但是编导们却乐此不疲,因为这正是人们的软肋。触及到了,观众的眼泪才会毫无价值地流出。
自然,这与“爱情是文学的永恒的主题”是分不开的。没有爱情的生活,就像没有调料的饭食,强吃也难以下咽。
爱情的产生,不仅仅在晴朗的天,有时候也在雨天。或许雨天的爱情更为浪漫吧,要不然白娘子也不会故意做局,让老天凭空下起雨来。
雨中的场景朦胧,给人以扑朔迷离之感;雨中的爱情同样朦胧,给人以亦真亦幻之感。雨中伞下如是一人,那人必脚步匆匆。雨中伞下如是男女二人,必是雨中徜徉,并不慌着赶路。当雨伞举得高高,也许两人只是普通朋友;当雨伞将两人身影遮蔽,二人的关系就不必多猜了。此时,伞的那一面,或许正有甜蜜的事情发生呢。
爱情的甜蜜与否,其实与天气无关;爱情的结局美好与否,其实也与天气无关。下雨只是表象,打伞只是常例。最主要的就是无论何时何地,眼睛能否为对方下雨,心能否为对方打伞。当眼睛为对方“泪飞顿作倾盆雨”的时候,心也及时地为对方伸出一把伞,免得对方的身心也被雨水一样的泪水打湿。这就表明,爱情已经到了彼此雨水交融的地步,只需找个干燥的地方,将身上的雨水拧干,将双方的隐秘坦诚即可。
记住:眼睛在为你下雨,心却为你打伞,这就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