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寿

上周末是姥姥、姥爷的寿辰,也是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寿宴。期间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得提前请木匠在家做好棺材。上寿那天亲戚朋友们进门都会先放炮仗,然后给棺材搭上红绸子,算是祝寿了。

      棺材做好后,里面不能空着,要撒上五色粮食、红枣和核桃,还要放很多柏木块和一袋子木屑。当我和舅舅把棺材挪好位置后,姥爷拿着那些贡品叫我把七星盖子打开,我把手指塞进缝隙里轻轻把盖子掀起来,里面除了一些提前放好的柏木块以外空空的,一瞬间我感觉好像打开了一扇阻隔阴阳两界的大门似的,那种感觉真的好奇怪。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家的习俗是这样子的,在人还没有过世的时候就提前把自己的棺材做好,有人说这样反而寿长呢!但我总觉得怪怪的,可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吧。总之,亲戚朋友们都很高兴,围着棺材看看做工和油画,相互议论着。

       就在这个时候,姨姥姥突然问我姥姥:你害怕不?姥姥回答:前几天木匠刚把棺材做好的时候有一点点怕,不过现在一点儿也不了!我突然有些怅然…人老了,日子都是倒着数的。就是上寿这天,村里一个乡亲因为肝癌去世了,离姥姥家不远,都是一个队里的。那天一家是红事,一家是白事。对我来说,更是喜忧参半,只管埋头做家人吩咐的活,闲了就一个人静静的坐着。

       自从那天,为了见你一面,我在你家楼道整整坐了一夜,恢复理智后,也整整想了一夜,寒冷或许是大脑的冷静剂吧!我的想法彻底改变了,我不可能改变任何人的想法和行为,但我可以改变我自己,我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好,更积极,让自己接受那些改变不了的事实,去包容,去忽略。我不在执着那些无谓的事情了。这辈子我也不是为了别人的评价而活。我反而平静了很多,我有我追求的东西。而你就是我下半辈子最重要的人。纵使有千言万语的愧疚,我也只能用“对不起”无力的表达,语言的苍白更让我无地自容。我接受我没法改变的过去,但我会努力把未来变得更好。鹿,请给我一点点耐心,我会一直做给你看。

       从死亡的角度回溯人生,过去所执著的一切,该有多么荒谬和可笑。一辈子没多长,下辈子不一定能遇上,我们能在一起的时光原来这么短暂,趁还来得及,我一定要不留遗憾地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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