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恍如昨日
周日的中午下完课,我回到寝室,等待着入睡。后来被闹钟吵醒,有点不情愿但也觉得是该起床了。这是唯一的半天假期,我和班长准备了一下就出门上网去。
路不长,但人很多。有街道的地方自然有行人,我走过一个个浮世百绘的面孔,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看着他们的热闹,然后两个人如一个人般走了。
街边摊位飘来浓厚的香味,美食街的石门高高耸立着。我走进去,像过往无数次走进那条人来人往,灯火不熄的记忆里。然后坐在位置上,发呆,戴上耳机……
这就是高三,不敢说偷得浮生半日闲,至少这篇文章在当时是不敢写出来的。会暴露许多信息,许多会被诟病与责难的信息。
可是我就在国庆回家的第一晚想到了这些,我躺在床上,思潮翻涌,久不能静。昏黄的日光随着时间走过窗台,后来便换夜色铺满整个房间,带来一份安静,还有安静之中无限的思考。
蓦地,我想起童年时网过的蜻蜓,它们在蜘蛛网上一动不动。它们曾在湖面点水,也在漫天霞光处翩翩起舞。后来啊,成了沉默的羔羊,听随命运的差遣,无法反抗。
这就是那个夏天。
那个来来往往,春去秋来,不止息轮回的夏天。村上春树曾写过一篇文章。他说有一个星球,四季都很漫长,他要出生在春天,看到人生两次夏天的蝉,然后沉睡在刚过半个冬天的冬天。
他这个文字总让人惬意的作家,也喜欢这么想,对夏天怀有那么特殊的情结,要在悠闲的夏日听一曲沙滩男孩,才不枉此生的享受。
因为忧伤,所以格外凄美。事物的两极总在不经意间碰撞出热烈的火花,吸引着前来投火的飞蛾。巴金曾说过,他爱飞蛾,向往着光,不惜一切。
或许总是在夏天,我在相识新的美好一切,也在告别难以舍却。那个夏天,我和同桌耳畔私语。那个夏天,我和初中同学分离再见,那个夏天,我听到母校再次放出那首毕业校歌,还推出三年视频。
无尽的夏天,无尽的蝉鸣。我脑海里闪过很多骄阳当空,日光似火的白天。也响起在稀疏的草丛,路旁高大的樟树上的虫鸣。深夜里一两点灯火孤独的伫立,在整个夜幕下抬头守望着大地。记忆便是如此,是热烈的一树花开,也是夜深人寐时肃穆的宁静。
最近有一首《去年夏天》的歌很火,开头便惊艳了我。就像林清玄初读古诗《上邪》的样子:是盛夏时节坐在漫天的凤凰树下,当时因为感动,全身不停颤抖。
我便是这样想的,或许幼稚,或许以后的我真会这样觉得。但是,我还是想起那个夏天。那个被记忆丰满了的夏天,有街道,有飞虫,有孩童,有一个盛大的午后,有一群热烈的人们。
我看到了,无尽的夏天和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