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越来越近

那天使般美丽的人儿，你还好吗？你能否听到亲人的呼唤，能否看到她的挂念，她的憔悴，只愿你一路走好。

“瑶瑶没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了，别人不知道我和瑶瑶的关系，那是我怕别人笑话她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母亲，才让她保密的，这是我们的秘密。她走了，再也没人跟我说笑吵架，炫耀她的好成绩了。”楼管忽然又平静下来了。

“你们都是好孩子，现在已经四个了，我不想让你们这些好姑娘一个一个莫名其妙地死去，所以我把自己打扮得鬼里鬼气，就是想吓吓你们，让你们知难而退，不再查这件案子，查出来又如何？说不定会步瑶瑶的后尘。”楼管低声说道，沙哑的声音仿佛有魔力，震得安然脑海嗡嗡作响。

“原来是这样。”一切谜团都解开了，这位伟大的母亲，没有多少知识，没有什么背景，却甘愿被所有人误会，留一个坏名声也要保护这群无辜的孩子，最无私，最充满爱也莫过如此了。

“阿姨，人死不能复生，您也别难过了，柳瑶她在天之灵知道您这么难过她也不会心安的。”安然安慰道。“以后，您就把我当作您的女儿吧。”安然轻声说道。

楼管身躯一震，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看着安然，“可以吗？”许久，她才出声。

“当然可以呀！以后我就是您的女儿。”没有什么华丽的词语，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一个掉进深渊的妇女拉了回来。

安然明媚的笑容映在楼管眼里，似乎与照片里那个天使融合了，“安然，谢谢你。”许久，楼管流下两行清泪。

“不过，我还是要劝一下你，别查下去了好吗？我不想你跟瑶瑶一样。”楼管的声音里带有一丝哀求。

“放心吧，我有分寸，我像瑶瑶一样执着，但我肯定不会有事，您就放心吧。对了，瑶瑶她临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安然突然想到。

“线索？没什么啊！就有一个东西。”楼管说道，她回身到床边一阵摸索，不久，转过身来，手里多了一顶旅游帽。

“这是我买给她的，家里穷，买不起什么贵东西，不过这个东西她也喜欢的紧，经常戴着，可好看了。”楼管说着，把帽子递给安然。

接过来，安然看着手里的帽子来回翻看，却什么都没有，怎么看都只是一顶普通的旅游帽，只是有点旧了，边沿处有个十字形的褶皱。什么？褶皱？十字形？安然脑袋一懵，又是十字！王欢临死前也在床沿上留了个十字划痕，是巧合？还是暗示着什么？安然顿时觉得脑袋都大了。仿佛能抓住些什么，却又一直若隐若现，仿佛有个线头就能将整件事都挑明。

安然坐在人工湖边的石椅上，呼吸着难得的新鲜空气。

从楼管那里出来之后，安然就一直坐在这里，虽然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线索，却也解开了一点小小的疑惑，重新认识了这个命苦的楼管阿姨，至此，楼管身上的疑点已经被解除了，安然觉得自己仿佛离谜底又近了一步。

时间飞逝，安然坐在石椅上想东想西不知不觉天色慢慢暗下来。

整理了一下，安然摸了一下‘咕咕’叫的肚子，苦笑一声，走向餐厅。

2号餐桌。

安然将手里的饭放在桌子上，“嘭”的一声，惊了对面那人一下。眼看那人抬起头来，安然淡淡喊了一声“学长”。

那人原本有点不满的脸色在抬头之后突然变得有点开心，激动，仿佛没想到会是安然，“安然，这么巧，快坐，没想到你也来吃饭。”

那人赶紧站起来安排安然坐下，明朗阳光的脸挂着笑容，怎一个阳光帅气。赫然正是赵阳。

“饿了，自然要来吃饭。”安然不冷不热回了一句，

“呃，呵呵。”赵阳被噎了一下，讪讪笑了一下，也慢慢坐下来。看着安然盯着自己的眼神有很多莫名意味，赵阳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安然，干嘛这么看我，难道我没洗脸？不应该啊！”

可是看安然似乎没心情跟他开玩笑，不由又沉默下来，埋头吃饭。

安然盯着如此浪荡的赵阳，想起刘逸的话，不由得又想起楼管阿姨来，会不会，赵阳也是？难道感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想到这里，安然不由叹了口气，暗想，赵阳变得花心，会不会也是想忘掉那个魂牵梦绕的人呢？

看到赵阳抬起头来，安然用手不经意在他眼前的桌面上划过一个十字，赵阳一怔，“安然，你干什么？”

盯着赵阳的眼睛许久，安然才道：“没什么，想点东西。”

“那件事，你还在查吗？”赵阳突然问道。

“也不知道柳瑶当时怎么想的。”安然却没有回答，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赵阳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不过他还是问道：“柳瑶？你说哪个柳瑶？”

“你说呢？”安然反问。

“唉，你还是在查啊！”赵阳一叹，“或许，我也不应该放弃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接下来的气氛有点沉闷，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都是心有所想。

临分开前，安然问赵阳给自己讲的见鬼的事是否胡乱捏造。赵阳只说，若非做梦，便是真的。

第二天，王浩来找过安然和慕容雪一次，三人在作案现场又转了几遍，倒是没有什么发现，等到慕容雪走后，安然才把自己关于十字的猜想和发现对王浩说了一下。并不是信不过慕容雪，安然是怕慕容雪知道的太多，反而像柳瑶一般更加危险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安然就想让自己更可能地多承担一点。

王浩听完安然说的，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让自己回去好好思考一下，查一下案底，资料，再来给安然答复。然后就回警局去了。

只有夜晚降临的时候，安然才会看清这个世界的孤独和可怕。她也不知道故事发展下去会发生什么，安然心里其实十分害怕，害怕自己会是下一个惨遭杀害的人，可是她还是要勇敢面对，就算是为了自己和后面有可能面对凶险的人，她也要坚强地面对。

这个勇敢的女孩，每天晚上都悄悄为自己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