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20日
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是啊,暴风雨就要来了。
——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台词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高尔基《海燕》
5
龙日。
昨夜睡不安生,汗水把内衣都浸湿了,忽冷忽热折腾着。快天亮的时候,消停了下来,好歹迷糊了一阵子。也就这么一会儿,竟做了一个梦,惊醒,梦境清晰。
这梦的确怪诞。我竟梦见跛脚邹姨、我老娘、还有刘干妈坐在一张麻将桌前,邹姨笑着冲我招手,说三缺一,让我快去。咯噔一下,邹姨俩月前就去世了,醒了。连忙起床,把梦境告诉老娘,这叫做点破,可避凶。我很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她们仨都不会打麻将啊。心下觉得很不吉利,默祷:邹姨啊,我可没得罪你咯,你死了我还专程回小镇替你守灵来着,别来吓唬我哈。
腿脚酸软,脑袋很沉。疼得厉害,说话大声一点都会疼,走起路轻飘飘的,御风而行的感觉。
家里弹药又没了,只好去诊所找扁鹊。今天还是男扁鹊坐诊,我让他开点常规药,分量重一点。他说你这病已经有些重了,还是得输水。我一听就不乐意,又想起扁鹊见蔡桓公的事来,我想,我又不是寡人,就算疾入膏肓也不关他的事,他也不用像当年老扁鹊那样逃跑,反倒是输水危险大,万一我输着输着翻了眼睛,他岂不要关门大吉。男扁鹊没法,给我开了两天的药。
6
蛇日。
继续消耗男扁鹊给我开的常规弹药,使劲喝白开水,不断上厕所。
间歇低烧,头依然疼,有些昏沉,饭量尚可。
躺床上全身酸痛,不如去学校。办公室里同事让我回家休息,说替我看着,很是感动。我嘴硬,说这点小病就请假,实在对不住党的教育事业,切,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马日。
昨夜又发烧了,我决定换弹药。小时候头疼就吃头痛粉,说不定有效。
问了几个药房都没得卖,扁鹊们一脸不屑,现在谁还用那个,会上瘾的,然后介绍我用那些什么胶囊之类的。想起毒胶囊来,算了。我真还不信买不到。我想,乡下一定有,给挥弦娘去电话,让她下午放学在村里瞧瞧有没卖。
记得以前谁家孩子感冒发烧头疼什么的,没现在这么金贵,就婴儿素头痛粉之类的,吃几次就活蹦乱跳的了。而今一有病就去医院,进医院就先挂上吊瓶,要不就一通检查,弄得那些个做父母的胆战心惊的。
我老娘也不信邪,说看我的,还不信买不着。还是老娘厉害,不知在哪个药房买到了,名儿改了,以前叫解热止痛散,现在名字怪怪的,不过那图案我熟悉,是一个人捂着额头,没错,就这个。
午饭后服下一包,蒙了头睡,一通大汗,端的是灵验。
7
羊日。
今天很不错,除了头有点疼外,其他症状在缓解中。
想起一句台词来:列宁同志已经不发烧了,他已经不咳嗽了,他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看来,重要的是精神和意志,是对胜利充满信心。我想,那些潜入我体内的病毒们一定在他们老大的带领下组织着反围剿,说不定,就在今天,他们中一个小屁孩会傻乎乎地问红旗还能打多久,老大肯定说不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话来,现在我得乘胜追击,还我河山。
攘外必先安内,这话其实不错。谢天谢地,这几天胆囊没叛乱,要同时打赢几场局部战争,我还真没把握。
放学回家,坐沙发上寻思,记得风水书上说卧室太大不吉,莫非应验了不成?我属鼠,挥弦娘属蛇,虽说蛇鼠一窝,可蛇鼠都只需要很小的居所。莫非是放卧室里那骷髅头在作怪, 信一回罢,把骷髅头重新摆了个方向,不让他黑洞洞的眼眶对着我。
真是汗颜,愧对这么多年所受的唯物主义教育呵!一转念,我用医学起源于巫术来安慰自己。
该不是脑子坏了吧?
猴日。
领教了什么是卷土重来,列宁同志又发烧了。
感觉特别糟糕,在“博客心情”里写下“病翻了”。因为我明白,还乡团都是怀着刻骨仇恨回来反攻倒算,那是相当的厉害滴,那些病毒们一定在弹冠相庆,鼓噪着胡汉三又回来了。
继续阻截,相信咱好歹是官军。
下午没课,卧床休息。蓦地想起再过几天我就该满四十岁了。常听老娘说起,“满十”“起一”多有坎坷,看来在我即将修炼成精的时候会有此折腾,嗯,是这么回事了。那我还是悠着点,明天还是去找扁鹊吧。
8
鸡日。
去了医院,一番检查,诊断还是感冒。问我用何种武器,我说咱用大刀长矛,虽然有个名叫方肘子的混混长期在网络上攻击大刀长矛,可老子偏不鸟他。
开了三天中药。
狗日。
大刀长矛确实效率不怎么高,一天下来,没多大战果。
不能再拖了,再这么下去会成军阀割据了。我得引进点西洋军火来个中西合璧。
不是诊断为病毒性感冒么,我去买了三样装备:阿莫西林、病毒灵、扑热息痛,和着大刀长矛一起招呼过去……
后记:列宁同志真的不发烧了,不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