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段时间,大扁叔叔工作上忙得不可开交,加班加点早已是家常便饭。可是,就算是机器人,也有零件失灵的时候,更别说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人了。
由于没有休息好,加上熬夜过多,上火的症状就跳出来闹事了,惹得大扁叔叔牙疼,整个人既难受又委屈。
牙疼真的要命,再也忍受不了了。大扁叔叔迫不得已找了一天晚上,在忙完了手头的工作之后,准点下班回家了,去一个常去的社区医院开点药吃。
距离上次出现这种情况,已过了好几个月,这次旧病复发,不免让大扁叔叔心生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
更让他感慨的是,这次他只能独自去,之前都还有夏洁陪在左右。
来到医院,按照惯例,大扁叔叔先排队挂号。每次来医院,总会让他感到无比压抑,环顾四周,走动着的,站着的,坐着的,睡着的,不同的人呈现着各种各样的形态,但都在透露着一个字:病。取完号之后,大扁叔叔拿着略微有些褶皱的病历本,来到了医生就诊房间的门口。
房间不大,左右两边分别放置了一张桌子,旁边分坐着一男一女两位医生。除了医生以外,还有好几位病人,有正在就诊的,也有排在后边焦急等着看病的。大扁叔叔也只好跟着排着队,静静地等待着。
这时,从远处走来了一个人,披肩散发,略微泛黄的发尾搭在上身宽松的黑色T恤上,随着她走动的步伐,发尾像被微风吹拂的柳絮般轻轻摇曳着。她下身穿着有些蓬松的白色半身裙,搭配着一双白色运动鞋,整个人洋溢着轻松的气息。
大扁叔叔有些近视,没办法第一时间看清对方的脸,但他总感觉正在走过来的她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大扁叔叔开始有点慌了,心跳突然加速,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油然而生。
她一步一步靠近,一点一点逼近,终于,闯进了大扁叔叔能够清楚辨认的视线。
是她,夏洁。
“你怎么会在这里?”夏洁带着惊讶之情,脱口而出。
“我过来拿点药,老毛病又犯了。”大扁叔叔整个人快傻掉了,支支吾吾地才说出这句话。
他用双眼在夏洁身上快速地扫了一遍,心虚得像考试时偷看前面同学的答案而怕被监考老师发现一样。夏洁的肤色似乎比之前更加白皙,此时脸蛋泛着红晕,神情看起来有点欣喜。
她追问道:“你还没有去拔掉吗?”
“还没。”大扁叔叔摇了摇头,接着也好奇地问:“对了,那你来这里干嘛?”
“我陪他过来看病,他有点发烧。”
讲到这,她伸出右手指了指房间,示意正在房间里就诊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大扁叔叔偷拍的他,等缓冲就可以看到了。)
虽然大扁叔叔隐隐约约有听说她目前的感情状况,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在这种场合,和她再见,与他碰面。此刻,大扁叔叔内心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无意识下轻轻地回了一个字:“好”。
“好什么好啊,都病了还说好。”夏洁有点急了,带着埋怨的小情绪。
“你别误会,我只是表示知道了你的来意而已,不要想多了,不好意思。”大扁叔叔意识到不妥,赶忙跟夏洁解释着。
“你一个人来吗?”
“对啊,下班后就过来了。对了,你好像胖了。”
“你想死是吗?我最近才减了两斤。”
“哈哈,看起来好像是比之前……”
夏洁还是没变,她的一颦一语依旧那么熟悉,让大扁叔叔顿时心生温暖。
排到大扁叔叔了,他走进了房间,眼光停留在了两个男人身上。他一边回复着医生的问话,一边又转过头去偷看在隔壁就诊的他。
他也是穿着黑色T恤,皮肤在白炽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白皙。他脸色苍白,时不时发出几声咳嗽,神情看起来有点难受。虽然他坐在椅子上,但大扁叔叔可以看得出,他比自己高差不多半个头。
在熟练地告知医生开哪些药之后,大扁叔叔拿着医生开的药单,就离开了房间,把就诊的时间留给后面排队的病人。
他先是去了前台给钱,拿了缴费清单之后,接着走向取药处拿药。很快地,大扁叔叔的药取好了,正准备走。
这时,夏洁和他并肩地走了过来,她面带着微笑,同时也难掩她的尴尬之情,看了看大扁叔叔,客气地问了一句:“等下一起吃个饭吗?”
大扁叔叔用眼光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然后礼貌地对夏洁说:“不吧,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说完,大扁叔叔快步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出来后,大扁叔叔如释重负,整个人变得洒脱起来。他回过头,隔着医院大门的玻璃,看了看里面的他们。这时,他抬起右手,左右来回地揉了揉双眼,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有些迷离,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静静地凝望了一会,他才转身离开,虽然心里有些话想说,但说不出来。
“老天爷,假如还有下一次相遇的话,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我想做好一切准备,打扮得比他更帅一点,鞋子再增高一点。不想再这样狼狈不堪,像个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