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胡某与村民郭某,前者住村南头,后者住村西头。有一晚,二人一前一后同去镇上接学生放学,在学校门口相遇,便聊了起来。
“你来的怪早。”胡某先开口说。
“也是刚到,你来的也不晚。”郭某说。
“这一段时间,我们南边的桥拆了,都是走你们西边过。”
“这都多长时间了,南边的桥还没修好?”
“哪修好了,听说是县里某位局长的儿子承包的,钱没到位,人家不干,他承包的有不少村的活,都搁置了。”
“奥,原来如此。”
“我说你们西头的人真不让人待见。”胡某话锋一转说。
“我们西头的人怎么了?”郭某问。
“从你们西头过,随便到哪个路口站的都是人,你给她们打个招呼吧,她还偏偏往你车跟前凑,你说她们看到有车过来,不该提前躲开吗?尤其是那个李花她娘,你给她打招呼,她嘴里还假装着问,谁、谁、谁啊?我咋没看清是谁啊,还往车跟前靠,那眼又不瞎,能看不到?”
说这话时,胡某眉头紧皱,并模仿着往前走的动作。李花她娘老花眼,另外加上耳背,有人给她说话,她往跟前凑,实属正常。
“你说的对,是我们西头的人不好。”郭某并未反驳。
“你们西头的水泥路也不好,有两处断裂,不平整,也没人收拾一下,垫垫。那天我特意用电车捡点砖头垫上,后来不知道被谁又给扔到了一边,现在我也不想再弄了。你说这垫平整了,大家走着都舒服了,可就是没人愿意去收拾,不收拾就不收拾吧,现在有人收拾了,后面维护也没人干了。”
村西头不止人不好,路也不受她待见。
“那砖头是你垫的?我还以为是哪个好心人做的善事呢?”郭某说。
“我垫的,垫平整了好走些。”
不管怎样还是有点善心的。
“这几年给俺近门的也闹掰了。”胡某说。
“怎么闹掰了?你们几家那时候好的能穿一条裤子。”郭某说。
“孩子爷爷老那年事上,他管的大总,记得那时候,打算买十元一包价位的烟,办事用,他知道后,非让我们换成十几块钱一包价位的烟,这花了钱,买回来的烟,他竟然监守自盗。事情还不止这些,在那事上,他几乎天天来找我们,今天说,我把响(唢呐和笙组成的小队,我们叫响器,简称响)给你请好了,你出钱吧。他是和我们南边那家小超市商量好的,价格比我们自己定的还要高。你说那响,该是我们主家定的,他非要让我们退掉用他定好的,不用还不行,”
“你家有钱,也不在乎那点小钱,不然,他让你们换,你们随随便便就换了。”
“他势大,惹不起啊。”
郭某笑笑没说话,看郭某没说话,她又接着说:“都说谁家过的有多好,也不见得,就拿俺邻居来说吧,他儿出去十几年了,都没见回来过。”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家不知道一家的难处。之前听你那个邻居说,他儿在外边打拼的还不错。”
“是的,都说在外边混的不错,可就是不见回来,有一回我问他爸,他爸说,你经常打听俺家的事干啥?你说咱是那好打听人家事的人吗?”
郭某笑笑,没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