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见窗户明
雪,还在下,并不准备停下来。院子里的雪很厚,大门一定被雪封上了。我想。
中午在“基地”吃饭时,毛兄弟说晚上要钝菜。可是,尽管只有几百米的路,我还是不愿趟着雪出去,雪太厚了。
上午去沟里,来回都只看到自己的脚印,这些年青壮年进城,村里就剩下老人。而老人,总会越来越少,路也没人走了。
漫天飞雪里,老宅清冷而孤寂,似听得见雪花静静的落下——我是爱这清寂的,真的。
从老家带来的绿豆,还有一些,我拿它在茶炉上煮……时间久了,就成了粥,很是可口。
给母亲打电话,她说在我之前,外甥女已问候过她,要她小心防滑,注意保暖——这孩子,从小是由我母亲带大的。
说话间,就提到在外上学的儿子——前天聊天时,我对儿子说:“如今姐姐经常看望你的奶奶,还给她买好吃的。”
“看来没白养。不像当年养了我,后来长成了‘白眼狼’。”儿子笑着说。
母亲听到这,就说:“有这句话也行啊,毕竟孩子离家远,还要忙学习,奶奶不计较。”历经世事沧桑的老人,是多么易于满足啊。
昨天出来时,说好今晚回去,看来天意留人,只得再宿海上桥。妻子在电话里说,她后天要外出学习,好几天才回来——我得回家,不知明天路能不能走?
冬天睡在窑洞里,感觉还真的不错——没了夏天的潮湿,反倒有些许暖意。况且,这次又带来了厚厚的棉被,让寒夜如此温暖。
虽说是“海上桥”,其实是古老的山村。雪夜,睡在三百年的窑里,该有狐仙来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