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我18岁,她羡慕我年华正好,就跟我羡慕她女儿芳龄二十,心情都是一样的吧。
初次见她,她带着她的徒弟来听课,披肩卷发,鲜红的唇膏颜色抢眼,与她不白的肤色搭配起来,真不好看。说话的口吻,也让我不喜欢。
第三年,她和曼曼从高中部来到初中部,接我的班级,和我的师父马回回一起带初三,我和曼曼去了初一。
那段时间,我认识了两个版本的她,一个是马回回嘴里的她:懒散,倚老卖老,为老不尊。一个是曼曼眼里的她:干活认真,从无坏心。
时间证明,回回诋毁人的本事,我是一辈子都学不来的,并且永远深恶痛绝。
她工作很认真,我曾看过她做完的试卷,对一道阅读题从多方面多角度考虑,预设学生可能出现的答案,讲题时如何分析,清清楚楚,看过她的试卷,我才知道,她讲卷子是指导方法,我讲卷子,是在讲答案。
那年中考成绩很好,她总说前面的基础都是我打下的,中考奖励该我拿。可是学校的规矩是谁上初三谁拿中考奖。为此,她总说要请我吃饭。
吃的是柴火鸡,杂粮包,很有特色,包间里的木椅方桌、灶台烟囱很有些农家的味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就这样,我们在饭桌上、KTV里建立起了革命友谊。
她会唱很多歌,年代跨度还大,经典的,流行的,都能来。受她和曼曼的影响,六十年代的经典我也能哼哼几首了。
第一杯红酒,是她给我倒的。她新家入住,我和曼曼去贺她乔迁之喜。从此每次去她家吃饭,总得有酒做伴。
17年4月,我上《云南的歌会》,她夸我课讲得好,18年9月,我试讲《陋室铭》,评课时,一年轻老师说我上课声音小,没有关注到后面的学生,坐她旁边的一位学生都露出很不屑的神情了。她立即予以反驳:声音怎么小了呢?我坐最后都听得清清楚楚,坐你旁边那个学生坐没坐相,上课吊儿郎当的,要是我我也不叫他了。事后我们在操场散步,她还义愤填膺: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她班里的学生这个样子,她不批评,还说你,我听着都生气!
除了感动,感激,感恩,我不知道还能“感”什么了,职场里谁不是小心翼翼地过着,更遑论为谁树敌了,可是她为我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