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孩子,风雨里的大人

        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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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高铁站出来,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大街上,看雪花飘飘洒洒,卖混沌的小店冒着热气,远处飘来一股木炭的味道,好像回到小时候每逢下雪就打雪仗、推雪人、踩图案、溜冰的日子,一切都慢了起来。此时,若是坐在妈妈的热炕上,和爷爷一起煮着茶,吃妈妈烙的薄油饼,看着窗外大鹅毛大雪,还有每家每户烟囱里的炊烟,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裹紧棉衣加快脚步迈上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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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因为回家整个人心情都好,前面的车使劲的按着喇叭也不觉得烦躁。记得小时候可喜欢听巷口、集市有车鸣笛的声音,尤其快过年的时候,我知道车鸣笛爸爸就快回来了。那时候小,总想着爸爸会带回来好多好多吃的。蹦蹦跳跳的站在巷口等着那道熟悉又高大的身影,看见爸爸就飞奔过去抱着他的脖子就仿佛拥抱了整个世界,那么开心满足。所以在我的潜意识里,冬天就是归乡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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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是飞鸿踏雪泥

        每当大雪纷飞的日子,总会想起第一次不在家里过年场景。记得那次因为过年又是雪天很少有车,好在终于等到了一趟,平时半天的路程愣是走了一天,到家已经很晚了。清楚的记得坐上车看见窗外的景色变得熟悉的时候,心里那种感觉有激动、有难过、有欣慰、最重要的是就像一个漂泊的孩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莫名的踏实安心。下车借着车灯就看见妈妈一个人站在漆黑的雪夜里,嘴皮都已经冻得发紫,时不时的张望着车来的方向。我过去抱着她原本好多好多话想告诉她,那一刻我哽咽到只说了一句“妈妈,我回来了”。我听见她颤抖的声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是第一次我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故乡的孩子,他乡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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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或许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是你蹦蹦跳跳的站在某个街道口等父母回来,而是他们弯腰驼背站在街道口等你归来。当你的车慢慢发动的时候,他们步履阑珊的跟着车子移动,当你的车子已经开出很远,你回头的时候他们依然如同一座雕像矗立在那里,久久不肯离去。

        那个时候阳光下的你,是故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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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一个松懈或许就流失一次机遇、一个客户、一个单子、一个项目。你习惯了每天紧绷着弦,面对上司、应付客户、周旋于各种场合,各种应酬。或许你行云流水的敲击键盘,是一个很厉害的码农;或许你笔尖飞转,是一个了不起的设计师;或许你滔滔不绝,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老师;或许你不辞劳苦,是收入可观的销售冠军;也或许你运筹帷幄,是生意场上的翘楚。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一个人吃着泡面或是喝着咖啡,在台灯下盯着电脑屏幕,敲击着26个字母的时候,总觉得缺点什么,是那份幼年的纯真?还是那份回不去的乡愁?

        那时无论怎样的风雨你都要去扛,你是他乡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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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走在安静的雪地里,整个人都是放空的很轻松。遇到一个已经经历过岁月打磨中年叔叔,听他说起似乎认识父亲。他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跑的太快,忘了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做了什么。老想着等到什么时候我再做什么,总感觉来得及,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有的事真的来不及。偶尔放慢脚步想想初心, 心静了自然也就开朗了,想不通的事,咽不下的委屈也就风轻云淡了。除了生死,没有啥过不去的。

        是啊!除了生死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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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叔叔分别时我看着他已经苍老的容颜说“您这真的是看的通透,我记下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回头雪地里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几天看到了一个帖子,上面写着“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一时间竟湿了眼眶。有人说从出生那刻开始,就是一个越来越接近死亡的过程,只是大多数人都在忙碌着归何处,却慢慢忽视了何处来的那份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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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小离家老大回,有好多人已经离开家乡的小镇,每逢夜深人静的时候,想想白天的各种辛苦与心酸,侧躺在被窝里,眼泪划过鼻梁砸到另一个眼睛里。翻着手机看着屏幕里出现容颜,虽然隔着屏幕望得着、听得见,内心深处却是满满的流浪感,和说不清缘由的委屈。再也没有那一缕缕的炊烟,一声声的吆喝,一张张的笑脸、一声声的嘘寒问暖、和那份安心踏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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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阳光下的孩子,风雨里的大人。这一年即将结束,不管过得如何,愿你都能停下匆忙的脚步,坐下来抱抱自己,卸下伪装,不再歇斯底里无声的呐喊,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回家看看,我相信那一刻你只是故乡的孩子,安心、静心,用一颗平静的心态拥抱亲人朋友、对待工作、踏实的过好往后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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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年,愿你心态平和,不谈亏欠,不负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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