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参加了小姨家的表弟婚礼,91年的两口子,从中学同学一直走进婚姻。
小表弟也是个老实人,大学毕业进入建筑行业,三年下来人更黑了,差点以为从非洲回来的。除了偶尔孝顺父母,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消费,至少在母亲这边所有长辈,兄弟眼里,他不算特贪玩的,也不像其他的亲戚一样爱好打牌输赢点小钱,也不贪酒,除了这几年工作期间开始抽烟,整体看完全说正人君子和好好男人的典型。
而这样的一个90后表弟,今天的婚礼也让我这个85的表哥长了见识。婚礼上的煽情表达,无论是对父母还是新娘,这或许也是他们这代人的敢于表达,又或者可以活在大庭广众之下,台下是否能持续几十年像表白的那样还真不确定,因为承诺在他们的成长历程里可能也不是一坠千金的,当下我是怎么想的我就怎么表达,至于多久之后我的想法是否会改变,不是我现在决定的。
他们这一代的成长,虽然也有物质的阶层差别,同时却也不缺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姨夫和小姨两口子也都是踏实肯干的底层工人,或者说是农民,进城务工的农民。因为生活所迫,小表弟两三岁的时候还在我们家寄住过好长一段时间,都是我这大表哥带着他和他的小表姐。之后的二十多年,除了逢年过节见面的机会都有限,特别是小学的时候举家进去了我们的弱四线市府生活。这近二十年的城市生活,他们家也没有过暴富机会,但是也坚强的立足在这座城市,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包括在中间还再添了一个小十几岁的弟弟。所以,在今天这个婚礼现场,竟然也是小姨夫53的寿辰,大儿子结婚,小儿子还在小学。日子不宽裕,但是小姨两口子都一直很努力,在亲戚朋友,同学同事中,我很少真的见到打几分工的情况,但是姨夫他们在50多这个年纪,进城的农民工,没有特殊的技艺,这几年为了扛起生活的压力,小姨夫是白天酒店驻守水产买卖,夜晚就替酒店守夜再多拿一份工资,小姨白天去做计件的活,晚上另外拿一份守厂门的工资,就是这样两位50多岁可敬的长辈,如此艰辛的扛起了他们肩上的责任,如果有说他们的人生中有唯一的错误决策,就是在十几年前,在这座城市立足之前,他们把婚后十来年的积蓄十多万在农村的老家起了一栋三楼高的房子,累计至今没有住满过一年,当年十多万,差不多可以在他们去务工的城市买一个差点的小商品房。也说这个错误的决策,逼着他们在年近五十,为了给两个儿子一个稳定的家,不再租住这个城市,被迫搬迁,砸下去全部积蓄和借贷了诸多的兄弟姐妹,买下一套小产权的集资房,而且是七楼的楼梯房。这房子也是逼迫他们两口子这几年都打几分工的主因,加上两个未成家的孩子。
弟媳是家里三姐妹中最小的,而表弟是大哥,这样的组合,在以后两大家子的家庭和睦里需要怎么平衡责任,恐怕还有的交流,特别是女方天然优势,即使两家家庭情况差别不大,也会显得女方家庭更优势。
平日里纯良的小表弟,在高中大学朋友圈里,却也是一个正经的城市人,顽主,只是受限家庭条件,不是那种纨绔的无良顽主,至少在套路上他们一套套的,包括闹婚礼,闹婚宴。草裙舞、俯卧撑、跪地宣誓按手印、着丝袜镂空内裤奶罩挂海胆、抱树呐喊,各种花式作妖,虽然也是婚礼上较常规的过分玩法,至少在我参加的几十场八零后婚礼里是非常罕见这种情况。再到酒席上的两桌闯关,红的白的啤的混的,加各种调料饮料,垒成一面墙,每杯下面压一至两个礼金红包,两个十杯喝下来不算完,还有四桶1.5L阿萨姆奶茶。我想说的是,真的是年少无知多作死,冤冤相报何时了。没有经历过物质匮乏和经济窘境的这些新一代的青年主流,在同代人里的封闭已经打碎了很多传统的做法,而家长对他们却都是无可奈何,只能压根就不掺合,不管理。有些家长可能还场面不塌台,在家里还是有权威,但是这批90后的城市精英背后,大部分家长都无法主导他们,因为他们可以离家出走,自立生活,也许不够能力成家立业,但是绝对可以让父母痛苦余生。 父母被强行绑架,如果子女不愿意主动尽孝,特别是他们大部分是独生子女。即使在所有长辈眼里纯良的小表弟,一定也没少和这群高中大学的狐朋狗友混迹各种夜宵、酒场,不然不会这么习以为常。每代人都有自己的模式,同时是不是一代代都变得更晚的去承担起家族和繁衍、社会人的责任。
愿天下的子女都能体谅父母,愿天下的夫妻都早日扛起为人父母,为人子女的责任。愿不后悔一生。